于氏有些吃惊,微微从床上撑起身子,皱着眉头紧盯着罗怀秋,“什么不好?外头说你什么?”
罗怀秋愣住了,“娘亲您不知道吗……”原来这两个不是同一件事。罗怀夏竟然也是瞒着于氏的。
见于氏脸色不大好,罗怀秋赶紧抿嘴笑了笑,“既然哥哥没告诉您,那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大事吧。是喜娘多嘴了。我自己也什么都不知道,就来同娘亲您信口乱说。娘亲,您就当我没说过。”
于氏自然不可能就此放过,攥着罗怀秋的手,看了她一会儿,沉声吩咐瑞霜:“去把世子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份的更新来啦!
今天时雨去浙大面试了。还算顺利。
明天要去考复旦的笔试。
☆、困境
八月下旬京城里还是闷热,罗怀夏惯常喜欢把贴里的上衣解开了搭在腰间,就剩件薄薄的蚕丝中衣,这么样子靠在小榻上看书也凉快。
正在这个时候乐康领了瑞霜进来。
瑞霜虽然平日里看着沉稳,到底也不过是个十六岁未出阁的姑娘,见到罗怀夏这么衣衫不整,脸倏地一下通红,于氏吩咐的话也传得磕磕巴巴。罗怀夏以为于氏是像往常一样唤他过去看看,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
待到了雁芙阁,却见到于氏面沉如水地等着他。
“母亲……”罗怀夏正对上罗怀秋无助又略带躲闪的眼神,不自觉地顿了顿,“母亲唤儿子过来可有何事?”
于氏揉了揉额角,“裕嘉,我以为经历了上次的事情你会改变些,但你仍旧是这样藏得严实。你连母亲都要瞒,这天底下你还可以信任谁?”
罗怀夏瞥了罗怀秋一眼,罗怀秋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她也是被于氏追问得紧了,最后没熬住一股脑儿全给说了出来。
罗怀夏本是不想用这些糟心事让于氏劳神,但她都这么问了,也只得说清楚,“这和上回不一样,儿子这回真没瞒着您谋划什么。是……”罗怀夏看了罗怀秋一眼,没有往下说。
“无妨,喜娘不必回避,你说吧。”
罗怀夏暗自叹了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波澜,“外头有风声说长兴侯世子属意喜娘,还……”罗怀夏终究是没把话说完。
罗怀秋心里倒是一松,这到底没有将当初马车上的事情传出去。她是觉得这些话纯属无稽之谈,实在是少有人会相信。
然而于氏脸色更差了,“荒唐。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可让人压下去了?”
罗怀夏眼神也凌厉起来,“约莫是两日前开始的。儿子已经敲打过了。”
于氏脸色仍未好转,“那张大人那边……”
罗怀夏摇了摇头,“张家并没有什么反应,既没有派人压下言论,似乎也未曾表示过什么不满。倒是长兴侯府也在压制这风言。”
罗怀秋也转过弯来,散播风言的人并不是要谁信这谣言,反而是逼得武定侯府和长兴侯府亲口否定两家结亲的可能。而且还间接地影响了武定侯府与张家的关系。真是好心计。
于氏疲倦地闭上眼睛,罗怀秋愧疚地靠到她身边,“母亲,是女儿不好,应当更与叶世子保持距离的。”
于氏摇了摇头,“这不怪你。你其实与叶世子也没什么交往。”于氏睁开眼睛,微笑着摸了摸罗怀秋的脸颊,“喜娘今日的女红做了没?我见你的平地绣仍是不怎么整齐,还是得多练练。”
罗怀秋脸一下就垮了,只得闷闷地向于氏和罗怀夏行礼告退。
罗怀秋绕过隔帘时,隐隐约约听到于氏在同罗怀夏说什么“开海禁”和“失踪”之类的话。
这些话只可能指向一个地方——福建。
“世子爷,两广总督递了折子到内阁,说现下东南沿海海晏河清,正是开海禁的好时机。”玉鞍堂的书房里一名暗褐色生员服的男子垂首站在罗怀夏身后,恭敬地说道。
罗怀夏缓缓把玩着手中的白玉狮子镇纸,问道:“张大人怎么说?”
“张大人……”男子迟疑了一下,声音压得更低了,“张大人把这折子放到后日早朝上要议的批次里了。”这就是准了的意思。
罗怀夏捏紧了镇纸,白玉狮子微微凸起的犬牙嵌到了他的指腹中,食指压得失了血色。
“世子爷?”
罗怀夏松开手,只觉得喉头一片辛味。闭了闭眼睛,沉声道,“何均朔那儿呢?”
“何均朔回应一如往常,自侯爷上个月隐匿身份同备倭都司的窦游击出了海,再无消息。”
“何均朔的妻女可看住了?”
“何均朔将他妻女安置在通州老家,属下已经排人盯住了。只是……”
“只是什么?”罗怀夏皱起眉,侧头看向男子。
“属下派去的人手无意间听到何均朔妻子同下人哭诉,说何均朔置外室,那外室似乎还有了身孕。但属下未曾探得那外室的消息。”男子低着头,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罗怀夏心头坠了坠,面无表情地回道:“好了,我知道了。再去查查那外室,若实在查不到就算了。” 十有八九是查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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