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贵妃挑了挑眉毛,精致的眉眼淡淡地扫了罗怀秋一眼,虚掩着唇轻轻打了个哈欠,道:“罢了,真是败人兴致。让这几个慈宁宫的人走吧。别在本宫面前碍事了。”
“还不快些离开!”那大太监厉声冲宁诚安喝道。
宁诚安又领着罗怀秋他们磕头谢恩,三人赶紧抬着箱子离开,一边走,罗怀秋还保持着大声地抽噎。
也不知道叶贵妃是不是特意等他们,那尊贵的金玉步辇过了好一会儿才起驾。
过了宜安阁,再经过泰茵殿和清悦园便可到慈宁宫,谢天谢地,最后这一截路罗怀秋他们没再遇上什么麻烦事。
终于,宁诚安领着罗怀秋到了慈宁宫的后偏门。宁诚安停下脚步,白皙的脸上已经全是汗水,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向罗怀秋躬了躬身,“罗小姐,先前奴才也是迫不得已,多有得罪,还请小姐大人有大量宽恕了奴才。奴才就送您到这儿了。接下来德喜会陪您进去。”
“多谢宁公公。”罗怀秋发自肺腑地还了一礼。
宁诚安赶紧侧身避开不受,脸上仍挂着谦卑的微笑,“罗小姐折煞奴才了。奴才得告罪先离开了,奴才还得回文渊阁伺候殿下。罗小姐请放心,在慈宁宫没人敢对您不利。”
“宁公公……”罗怀秋看着宁诚安离开,只觉得有千言万语卡在嗓子眼说不出来。虽然她知道宁诚安也是受罗怀夏嘱咐,但心中终归还是有些不一样的感觉。
“罗小姐,请跟奴才往这边走。”德喜怯生生的声音打断了罗怀秋的思绪。
罗怀秋敛了敛心神,跟着德喜走入慈宁宫。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去上了一堂健身课,平板支撑做的我…感觉自己仿佛要练出胸肌了…码字的时候手还在瑟瑟发抖。
【罗怀秋:呵,会有我抖得厉害吗】
☆、诚安
德喜将罗怀秋领到侧厢庑的一处小房间,里头有一张桌子,一张小榻和几个绣墩。房间并无窗户,全凭桌上那盏宫灯照亮屋子。
德喜把天恩从箱子里抱出来,罗怀秋赶紧接过。
“罗小姐,您先在这儿休息,奴才去给您取些吃食来。”德喜帮着罗怀秋把天恩安置到小榻上,恭敬地说道。
天恩刚醒过来还在闹脾气,在榻上不高兴地扭来扭去,呜呜呀呀到哭闹。罗怀秋一边笨拙地哄着天恩,一边回答德喜:“那真是麻烦德喜公公了。”
德喜有些害羞地笑了笑,行了个礼转身出去。
德喜走了,小房间里就剩下罗怀秋和天恩,暗幽幽的烛火投射在墙上,勾勒出忽明忽暗的人影,显得有几分诡异。罗怀秋在最初劫后余生般的解脱感过去后,怀疑和恐惧又重上心头。
这儿真的安全吗?上回就是在慈宁宫,罗怀秋被自称坤宁宫的太监诓走,差点遇了险。
武定侯府究竟哪里得罪了张居廉,前面不是还要两家结亲,为何现在张居廉却是要对赶尽杀绝的样子?留在府里的于氏和老夫人会怎样?
罗怀秋紧紧抱着还不会说话的天恩,只觉得孤立无助。原本强撑的精神彻底送了下去,眼泪同那宫灯中熔化的烛泪一样,一滴一滴地滚下来。
“罗小姐……”德喜提着食盒推门而入,一进来就看见罗怀秋默默流泪,吓了一跳,“您,您这是怎么了?您有哪儿不满意的,和奴才说,奴才想办法给您去安排。”
罗怀秋咬了咬嘴唇,努力止住泪意,勉强向德喜笑了笑,“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些家里的事情。辛苦德喜公公跑一趟了。”
“奴才不敢。罗小姐就叫奴才德喜吧,奴才担不起您一声公公。”德喜也没有多问,笑着将食盒放到桌子上,揭开盖子,一样一样取出里头的东西,“奴才也不知道小姐爱吃什么,想着小姐先前一番折腾,奴才就挑了两个清爽开胃的小菜。”
罗怀秋看了眼菜,清炒芦笋、玉丝肚肺、凉拌木耳,还有一碗碗豆鸡丝粥和一碗酸甜汤,的确都是清清爽爽。德喜还贴心地备了一碗羊奶专门喂天恩。
给罗怀秋摆好了食具,德喜躬了躬身,道:“小姐先用膳,奴才就在隔壁的房间,若是有什么需要,小姐直管唤奴才就是。小姐一会儿若是闲得无聊,在食盒下边两格有些闲书,小姐可以翻翻。”言罢就要退下去。
罗怀秋想了想,叫住德喜,“德喜公公可是还有其他公务?”
德喜怔了怔,摇头道:“宁大人只吩咐奴才伺候好小姐。”
罗怀秋觉得一个人呆在这小房间里实在瘆得慌,于是对德喜说:“那德喜公公不妨留在这儿吧,我一个人也心慌,德喜公公正好可以陪我说说话。对了,德喜公公可用过朝食了?”
德喜好像没想过罗怀秋会这么要求他,脸忽然就红了,过了一会儿才磕磕巴巴地回答:“承,承蒙小姐看得起。奴才已经吃过了。”
罗怀秋见他局促的样子忽然就觉得有趣,指了指绣墩,“德喜公公坐这儿吧。”
德喜犹豫了一下,“这……这不合规矩。奴才还是站着吧。”
“坐下吧,谁还管他和合不合规矩呢。若要认真说起来,我在慈宁宫才是最不合规矩的事儿呢。”罗怀秋自嘲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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