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怀秋看了他一眼,还是乖乖地重新跪下来,磨蹭着挨到叶限跟前。叶限伸手揽住罗怀秋的背,罗怀秋一个趔趄,就被叶限推倒在他腿上,相对于罗怀秋是整个人趴在叶限腿上。这个动作太容易令人想多了。
“叶限!”罗怀秋感觉浑身寒毛都竖起了,警告似地叫了叶限一声。
叶限看出了罗怀秋的忽然紧张,疑惑了一会儿,待想明白罗怀秋在害怕什么后,忍不住轻声笑了一下,“怎么,你是怕我打你……”
“不可以!”罗怀秋又羞又怕,声音都有些变尖了,赶紧阻止叶限说出那个令人羞恼的词。
叶限还想再逗逗她,但考虑到时间不多了,也就快速地帮罗怀秋把腿上的绳子解开。
“好了,起来吧。”听到这句话罗怀秋如蒙大赦,用手撑着地板就想起来。然而双腿被绑了太久,前面又一直跪坐着,罗怀秋两条腿已经是麻得使不上力,挣扎着起来了一下又差点滑跤。
叶限眼疾手快,一把拎住罗怀秋的胳膊,懒洋洋地说:“别逞能。”
罗怀秋双腿在麻劲过去之后就是一阵阵细小的刺痛,尽管被叶限这么抓着感到尴尬,还是不得不半靠在他身上借力。
待罗怀秋重新坐稳后,叶限便很识趣地松开了手。
罗怀秋觉得车里的气氛沉默又古怪,想了想,便开口问道:“世子,您是怎么把我从宫里弄出来的?我还以为是王臻的人把我绑出来了。”罗怀秋见叶限神色不佳,忽然就福至心灵地改了口,“任、任之?”
叶限心里相当满意,但脸上仍旧面无表情,“我借了贵妃娘娘的人将你弄出宫,再伪装成是王臻派人干的。顺带膈应一下张居廉。”
罗怀秋恍然,所以那“曹先生”压根不是王臻的幕僚,而是叶限的人。叶限一举两得,不仅救出来她,还让张居廉以为王臻为了他的娇妾爱子不惜与他翻脸,这样以张居廉多疑的性子,还能再与王臻融洽地合作就怪了。
“世……任之,您真是步线行针,神机妙算!”罗怀秋是由衷地佩服。
叶限微微一笑,自然不是因为罗怀秋生硬的夸奖,而是那一声亲近的“任之”。这是老长兴侯给他起的字,家中长辈总喜欢唤他乳名,平辈中又少有与他熟悉到可以以字相称的,罗怀秋尽管叫的勉强,却让叶限心中微动。
☆、疑虑
叶限将罗怀秋带到一处三进的小院子里安置。罗怀秋以为叶限会和她呆在一起,谁知叶限吩咐苏恒新守着她,自己立刻就准备离开。罗怀秋还有一肚子的问题和担心要问他,叶限神色间却有几分匆忙。
罗怀秋也不敢太耽误叶限,但实在忍不住,还是在叶限即将离开时拉住他袖子,问道:“任、任之,请问我哥哥和弟弟现在可还在宫里?他们都还好吗?”那声“任之”罗怀秋怎么叫心里怎么别扭,奈何叶限似乎很吃这一套,罗怀秋只得顺着他意思来。罗怀秋见叶限眉眼含笑的样子,不知为何心里慌慌的。
叶限点了点头,简短地答道:“罗忠阙他们仍在坤宁宫,张居廉应当还没有与皇后讲这事,因而皇后还不敢轻举妄动。”
见叶限抽手就要离开了,罗怀秋有些焦急地追问:“既然您是摆脱贵妃娘娘将我带出来的,那可会牵扯到贵妃娘娘?皇后会不会……”
叶限见罗怀秋这种时候还不忘担心别人,心中不禁软了几分,目光安抚地看向她,“贵妃娘娘也是久历宫中争斗的,自有分寸把握,喜娘不必担心。”
叶限通常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罗怀秋”,这回忽然一声“喜娘”让罗怀秋有些意外。罗怀秋怔然地看着叶限,叶限却以为她还在担心,便摸了摸罗怀秋的头,用哄孩子的语气柔声道:“喜娘,你先安心呆在这儿,别害怕,这儿不比宫中,没有那些明枪暗箭。这回没有人再把你劫走了。”
苏恒新还在一旁等着呢,叶限就这么摸她的头,罗怀秋脸红着躲开,垂着眼睛不肯看叶限,只是低声喃喃道:“您、您要是忙的话赶紧走吧。”
这是在赶他?叶限看着罗怀秋局促的样子,又气又好笑,还想拧她一把,却见李先槐探着身子来催他了。叶限最后叮嘱了一句:“这几天好生呆在院子里,就算闷得慌也别出去。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同苏恒新说。”
罗怀秋用力点头,叶限凝眸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皇后娘娘,舍妹究竟在哪儿?”罗怀夏焦急地询问皇后,自从昨天下午被皇后赶到坤宁宫配殿后,他已经一整天没有见着罗怀秋了。
罗怀夏也和罗怀秋一样,被皇后强行要求留宿在宫里,只不过他是在慈宁宫。今天一早,罗怀夏和朱骏安一起到坤宁宫请安,罗怀夏想见一见罗怀秋,伺候罗怀秋的宫人说罗怀秋还在休息,硬是不让他进去。一直捱到巳时正,罗怀夏是无论如何也不信那些阻拦的借口了。
皇后轻轻叹了口气,面上露出几分担忧,对罗怀夏说:“本宫原不想告诉你的,平白又惹得你这孩子多担心。既然你非要知道,本宫也只能实话实说了。”
罗怀夏心底一沉,抿着嘴唇看向皇后,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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