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王臻现在的麻烦还不够大。”叶限皱了皱眉打断李先槐,想到曹许申献给他的那个东西,叶限就觉得反胃,“那玩意儿能保存多久?”
李先槐想了想,答道:“差不多半年吧。就是后来时间长了,血肉会干掉,可能有点变形。”
叶限听到李先槐的描述就觉得恶心,嫌恶地道:“武定侯真是有毛病,叫人带这么个玩意儿回来,还不如直接把活人扣回来。”李先槐默然,要是能把王铨一个大活人带回来,哪儿还有现在这么多麻烦事,武定侯说不定都已经成武国公了。
叶限弹了弹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对李先槐说,“行了,把这些卷宗带上,去醉风阁。”
“贵客可有预订?”侍候的小僮带着礼貌的笑容迎上来问叶限。
“翠微上房。”叶限挑剔地打量了一番酒楼的装饰,也不得不承认主人家的品味不俗。
小僮训练有素地将叶限引到二楼的小雅间,打开隔扇门,恭敬地行了一礼就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世子爷。”罗怀夏盘坐在罗汉床上,将冲好的碧螺春推到对面,转头向叶限笑了笑,“请坐。”
叶限撩起前襟坐到罗汉床上,举起茶盏闻了闻,又放下,抬头看着罗怀夏,“伯爷倒是好雅兴。光这醉风楼,一年就能有三五万两白银的收益。张居廉就算把罗家贬为庶民,你们怕也是能够继续锦衣玉食。”
罗怀夏仍旧微笑,“罗家若是没有这点底气,哪里还敢与世子爷谋划?”
叶限不置可否,松开团领处的盘扣,“曹许申已经将王铨的首级给我了,你手里还有什么底牌?”
罗怀夏捧着茶盏小呷了一口,垂着眼睛答道:“王铨的首级有没有用你我心知肚明。若张居廉不愿相信福建倭患已平,那就算是押着活着的王铨去见皇上,那也是假冒俘虏。”罗怀夏搁下茶盏,“世子爷,罗家复起的利害,想必曹先生也与您说过了,忠阙不再赘述。我就问一句,您愿意帮我这一回吗?”
叶限冷笑,“你以为侯思初是胸怀大义所以才去弹劾王臻?”
罗怀夏愣了愣,展眉笑道:“世子爷言出必行,实有君子之风。”
自打罗怀秋上次去了张家以后,大小勋贵又对罗家热络了起来。罗怀秋接连收到了好几家小姐的请帖,但她都不怎么有兴致参加。
“小姐,永阳伯府二小姐给您下了帖子,邀您十七日到府上一叙。”何庆媳妇替罗怀秋捡出一张印着百蝶穿花图的笺子,递给她。
杜二小姐?罗怀秋想了想,还是决定接受这请帖。毕竟她与杜五关系不错,而且她也不可能一直躲在家里不出门交际。
“杜二小姐还叫了哪些人?张六去不去?”罗怀秋又想起杜二小姐似乎与张六交情也不错,她可不想再遇上张家人了。
何庆媳妇尴尬地笑笑,“这奴婢也不清楚,不如奴婢去请示一下伯爷?”
为这么点小事再麻烦罗怀夏派人查问,实在没必要。罗怀秋摇了摇头,将请帖收好,重新坐回到胡床上,拾起绣绷,小心地绣着那只立在梅梢的喜鹊。
“小姐!”安福忽然冲了进来,有些激动地叫道。
“怎么回事,你何时也这般毛糙了?”安福一向稳重,难得有这样急躁的样子。何庆媳妇皱了皱眉,低声训了她一句。
罗怀秋抬手制止何庆媳妇,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别急,好好说。”
安福咽了咽口水,道:“张阁老夫人来了,在花厅与太夫人交谈,两人似乎好像不太愉快。”安福想起匆匆听到的几个词,脸色有些不安,“似乎是在说小姐您的亲事。”
罗怀秋听到安福的话,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现在的太夫人是指于氏。罗怀秋捏了捏眉心,“我的亲事?”张十一郎动作这么快,已经说服了张吴氏打消两家结亲的念头了?
“小姐,您要不要去看看?张家不会是要退亲吧?”安福有些焦急地看着罗怀秋,建议道。她也隐约知道些罗家的尴尬境地,从平常于氏与罗怀秋的交谈间知晓。现在罗家恐怕唯有依靠张家才能有一席之地。
“胡说些什么,小姐何时定过亲了?”何庆媳妇赶紧打断安福,转头安慰罗怀秋,“小姐别听这丫头瞎说,您这时候可不适合过去,您放心,太夫人会替您处理妥帖的。小姐,您也别伤心,本来两家也不是正式定亲,也不存在什么退亲。”
罗怀秋哑然,若张吴氏真是来取消两家的婚事,她才高兴呢。只不过于氏可能会难过。
罗怀秋等了一会儿,估摸着张吴氏差不多走了,才去于氏的雁芙阁。
“娘亲。”罗怀秋走进内室,于氏正靠坐在拔步床上揉着额角。
见罗怀秋过来,于氏强扯起个笑容,“喜娘来了。来,坐到娘亲身边来。”
罗怀秋依偎到于氏身旁,于氏搂着她轻轻地道:“喜娘放心,等你及笄了,娘亲一定给你找个如意郎君。”罗怀秋心底一动,知道张吴氏是真的回绝了两家的亲事。
“娘亲,是张家的亲事……”罗怀秋还没说完,于氏就捧起她的脸亲了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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