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这样的人家不嫁也罢。”于氏原本想要罗怀秋嫁给张十一郎,一则是想稳固张罗两家的关系,一则也是觉得张十一郎才学人品长相都是一等一的,嫁给她罗怀秋也不委屈。谁能想到张吴氏来回绝两家亲事的理由竟是张十一郎看上了别家的姑娘!
见于氏憔悴的样子。罗怀秋心里有些愧疚,毕竟是她执意要取消亲事。罗怀秋回搂住于氏,脸紧紧贴着于氏的胸膛,没有说话。
“荒唐!你竟然就这么回绝了罗家的亲事!”张居廉刚回到府上,就见张吴氏轻描淡写地同他说今日她去张家取消了两家的亲事。
张居廉批了一天折子,王臻的事又够闹心的,张居廉已经累得脑仁疼,张吴氏又给他来这么一出。
“婚姻大事奕哥儿一生就这么一次,自然是要挑他自己喜欢的姑娘。况且咱们家与罗家本也没有正式定亲,也算不得毁约。”张吴氏对张居廉的恼火不以为意,“而且罗家现在虽然还有个伯位,说到底还是戴罪之身。万一以后影响了奕哥儿的仕途呢?奕哥儿喜欢何大人的嫡长孙女,妾身看着挺好。”
张居廉按着太阳穴努力不让自已发火,强压着怒气,向张吴氏解释道:“与罗家的亲事不是奕哥儿一个人的事,我已经与奕哥儿说过了,我现在需要用到罗家。”
张吴氏皱眉,“罗家有什么用处?武定伯一个未束发的小儿,还能帮上你不成?”
张居廉头一次后悔平常庙堂上的事都避着张吴氏。张居廉闭着眼睛,有些生硬地说:“罗家有用处,我想奕哥儿自己也当明白。这亲事不能就这么回绝了,明日你再去同罗家解释清楚,想办法挽回回来。”
张吴氏不乐意了,“妾身都已经回绝了,武定伯太夫人当时可是没给妾身好脸色看。妾身好歹也是堂堂的阁老夫人,这样出尔反尔的事情,妾身可丢不起这个人。”
“你丢不起这个人,就让老大媳妇去。”张居廉快失去耐心了。
张吴氏看着张居廉面如锅底的脸色,心中一阵酸楚,眼泪就涌了出来,“你到底把不把我们娘俩放在心上?这么些年来任由你一房房妾室抬进来,妾身几曾说过怨言?妾身到三十岁才得了奕哥儿这么个儿子,你对他的关心还不如对你那几个隔房的侄儿多。倒是徐姨娘所出的元哥儿,处处你都想着他。奕哥儿不就是想要娶个自己喜欢的媳妇,你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难道没了罗家咱们家就不成了吗?你是不是压根就不在乎奕哥儿?我可怜的奕哥儿啊……”张吴氏以帕掩面,哭得凄凄惨惨戚戚。
张居廉窝火得不行,对自己的结发妻子实在没办法。张居廉咬着牙忍了一会儿,最后实在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方桌上,“明天让老大媳妇去武定伯府!奕哥儿的婚事你不准再插手!”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桥上的夫人给时雨砸了这么多雷雷=v=不好意思今天才去看了收益记录
P.S.“刷卷”不是疯狂刷卷子的意思=-=是明朝时候对官员的一种监察方式,有各地监察御史检阅当地官员的记录和卷宗,看看是否有造假违纪。
☆、反击
福州府闽县的一间小茶楼里,小小的四方桌旁大马金刀地坐了四个男子。
“大人,备倭都司的守卫不认卑职的腰牌。”被派去询问的总旗忧心忡忡地回到罗绍勋和窦游击身边,神色尴尬地汇报道,“他们说……随同窦大人出海的那船人早就遭了海难,无人生还,卑职是冒名顶替。”
“胡扯!”窦游击恼火地训斥道,“我们从来没有派人回去传递过消息,老子活得好好的,他们哪里来的海难这种鬼话!”
总旗缩了缩脖子,没敢接话。
罗绍勋皱起眉,沉声问道:“先前我派了沈都回来,你可有遇到他?”
总旗摇了摇头,“卑职也问了备倭都司的人,沈侍卫可回来过,他们说没有什么沈侍卫。”总旗犹豫了一会儿,又道,“而且都司衙门那儿……原本罗大人留下的人都不在了,何先生据说是回了京城。卑职打听了一下,外头有传闻说罗大人暗通倭寇,现在已经逃到日本去了……”总旗说话声音越说越轻,惶恐地看向罗绍勋。
何均朔回了京城?罗绍勋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从未吩咐过何均朔回京。又回想起何均朔早些时候一些古怪的举动,罗绍勋心底沉了沉。
“这他娘的放狗屁!”窦游击越听越不对味儿,一拳打在桌子上,惹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
“鹏飞,冷静点儿。”罗绍勋按了按窦鹏飞的手臂,闭了闭眼睛,摸出一把碎银子,吩咐身边的佟佳,“佟佳,去问问茶博士。”
本地消息再没有比这些成天与三六九等的人打交道的茶博士更灵通的。佟佳长了张讨喜的娃娃脸,笑嘻嘻地与茶博士聊了一会儿,差不多什么都知道了。
“侯爷,事情比想象的还糟。”佟佳转过身脸色就沉了下来,凝重地将罗家近日的遭遇与罗绍勋说了一遍。
罗绍勋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叹了口气,“看来福建这儿是待不下去了。得想办法先回京城。王臻这见利忘义的老小子,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不管怎么说,都得把织田大名的通商和书带给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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