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抚上自己的脸,不出所料,果然湿漉漉一片;还是无法释怀吗?
真是笨蛋,不知道‘君若无qíng我便休’吗?死缠烂打到最后也并没有两败俱伤啊~
不但弄得自己香消玉陨,还在喜欢的人心里徒留恶名,呃~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名声;但是又有哪个女孩会忍受得了自己在喜欢的人眼中那般不堪?
既然不甘心,为什么到最后会放弃?消失之后却又残余下这么多的记忆?真是自我矛盾到让人想要打一顿的家伙呢~
假如我打得到她的话。
“樱井樱桃?”我轻轻的唤出声。
半晌无人应答,空旷的房间里回dàng着自己沉重的呼吸。
唉~~起身下chuáng,我摇摇晃晃地走到房间一角,那里有个简陋的木制洗涑架子,伸手拿过架子上方的水罐将水倾倒至脸盆中,然后把头埋进去。
冰凉的水浸没感官,脑海中残留的种种画面刹那间退散,思维能力便开始运转。
等到胸腔残余的空气所剩无几,我抬头,随便抹了把脸,转身走到chuáng边脱下身上穿的衣服,换上从别人那里借来的衬衣和外裤。
大致打理好之后,习惯xing弯下腰,把手伸到枕头底下却扑了个空;我怔了怔这才想起自己现在已经是另外一个人,
把手从枕头下抽出来顺便拍拍枕头上的褶皱,我自嘲的笑笑,只是之前用了十几年时间养成的习惯,一时间真的很难纠正过来啊~
算了,不着急,习惯什么的可以慢慢改。
……
转身,走到门边,打开房门,一阵凉风扑面而来,我略略畏缩了下,房间门在身后关闭,我起步缓缓穿过走廊,走下楼梯,然后止步不前。
阳光透过嵌在墙上的彩色玻璃照在地上,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俯首望着下方,眼中满是宽容慈爱,沁出的鲜血是替世人偿还的罪孽。
我要找的人,一身黑衣背对着我跪在神坛前的垫子上,低头专注地祈祷;
“……我们日用的饮食,今日赐给我们。免我们的债,如同我们免了人的债。不叫我们遇见试探。救我们脱离凶恶。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
祈祷声平和温暖,我静静站在原地,聆听虔诚的信奉者对信仰的赞美。
出逃的第十二天,我在流làng者之家醒来。
同时这也是家修道院,坐落于东京都最繁华的娱乐区边缘。
很讽刺,不是吗?
神明最虔诚仆人身在最坠落的深渊。
“你醒了?”
跪在十字架面前的人完成祈祷,转过头对着我微笑“好些了吗?我的孩子。”
她的笑容与她身后倾泻而下的阳光jiāo相辉映,和煦慈爱包容一切;如同这家修道院存在于黑与白的jiāo界处,收容所有迷途之人,不问过去将来,只要愿意走进来的人都能够在这里得到休憩之所,直到想离开为止。
“是,罗瑞莎修女。”我走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那就好。”
宽厚的手掌抚上我的脸颊,我低下头任由那双明亮的眼眸细细端详。
“嗯~气色看起来不错。”
“不好意思,给您添麻烦了。”我嗫嚅着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激之qíng;是我意气用事,我知道;
毕竟在陌生的世界里身无分文也没有任何保障的qíng况下深夜独自在街头徘徊,而且还是个女孩子,会发生什么事稍为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可我还是跑了出来;
算我运气好,假如那天晚上我在风化区不是被她捡到的话,下场会如何,事后平静下来我自己都有些后怕。
所以,对于那晚向我伸出援助之手的罗瑞莎,我有种说不出的感激。
那晚,她将我带回这里,她说我可以呆在这里直到想离开为止;她还一直安慰我,让我别害怕,她说这里不会有伤害。
我记得自己一直在颤抖,那个深夜,我蜷缩在罗瑞莎为我安排的房间的chuáng上,把自己藏在被窝里睁着眼睛到天亮。
然后,当我见到天光,我夺门而出却看见罗瑞莎坐着靠背椅守在门口时,于是又转身回房间然后狠狠的睡了整整一天一夜。
之后我留了下来。
罗瑞莎由始至终都没问我发生什么事,她只说等我平静下来想离开时告诉她一声就行了;可我却赖在这里不想离开。
……
半晌,罗瑞莎叹声气,牵起我的手“跟我来,孩子。”
我安静的任由她牵着走出祈祷室来到公共厅。
早祷之后是用餐时间,公共厅里三三两两坐着的人都和我一样是无家可归的流làng者,当罗瑞莎和我进入大厅时,有人抬头略略点头示意然后就各自忙各自的事,罗瑞莎将我安置在椅子上之后就离开了。
接着有人端来了食物放到我面前。
一块面包,一杯牛奶。
我伸手拿起面包,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咀嚼,然后咽下。
很简单的早餐,还有那个房间也是,狭隘的单间,一张chuáng一个放置杂物的漱洗架,其它什么也没有,很清苦;无论是我生前还是樱井樱桃的生前,从未有过,但我却很安心。
比起记忆中的锦衣玉食,手中这块小小的面包反而更令我珍惜。
因为这些是施舍,是心存善念的人对于迷途之人的宽容;而现在我最需要的正是这样不问理由的宽容。
虽然我不信教,但是我占用别人的身体继续别人的人生,始终是一种罪。
我需要宽恕,即使无人知晓。
……
手中的面包很快就被我消灭gān净,包括那杯温热的牛奶,当我把所有东西吞进胃里,我端着餐盘走到负责收拾的修女那里时,透过大厅的窗户我看见罗瑞莎一身黑衣穿过庭院。
看样子,她是要出门。
我连忙追了上去。
这家修道院和流làng这之家所有的一切都是靠募捐在维持,罗瑞莎修女现在出门的目的大概是到街区去布道以及寻求善意。
就如同那天夜里,她独自一人行走在魔都边缘。
“罗瑞莎修女。”
她回头,望着我笑而不语。
“我能跟您一起去吗?”我微微喘息着恳求道,她已经不年轻了,鬓发花白,脸上刻着重重的岁月留下的痕迹,我无法心安理得的坐着想象她步履蹒跚行走在街上。
“虽然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忙,但是请让我跟在您身后。”
“好,”她淡淡的说“出门走走对你也有好处。”
“谢谢。”我深深鞠躬,然后直起身静静跟在她身后。
……
哐当一声,修道院深红色的大门在身后关闭,我站在台阶上被刺目的阳光照得有些头晕;自从逃到这里,今天是我第一次走出来。
心底空落落的,些许惶恐不安,些许惊魂未定。
低头望着脚下三五层阶梯,迟迟不敢迈出步伐;其实我惧怕着一切。
“孩子,跟我来。”
罗瑞莎站在阶梯下,神qíng平静朝我伸出手。
她眼中的温柔足以安抚所有的惊恐,我深吸一口气,快速跑下阶梯,跑到她身边。
“走吧。”罗瑞莎执起我的手,沿着修道院门口的路朝着前方进发。
她握得很紧,温热的手心带着厚重的茧。
我跟着她慢慢的走着,走着走着,心跳频率一点一点恢复正常。
……
路上很安静,两旁树木茂盛郁郁葱葱,然后渐渐的有些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细细的碎碎的随着前进的脚步一点点变得喧哗;转过两个弯,映入眼中的是一片不算太高的建筑物,
……
站在建筑物与建筑物之间的小巷口,我呆呆的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水泥森林;原来,修道院距离城市这么近。
在我促不及防间,陌生的世界扑面而来。
手掌被紧攥了下,我回神见到的是罗瑞莎修女灿烂的笑容。
“这是世界,别怕孩子。”她说
“这是属于你们的世界。”
……分割线……
同一时间,另一地点。
东京私立冰帝学园,朝阳映照下广阔的校园内,
如同往常一样最热闹的网球部训练场依旧人cháo汹涌,深绿色的铁丝网将外围面带狂热崇拜女生的喧哗,与场内神qíng习以为常的男生分隔成两个世界。
现在是早间晨练期间。
身着统一运动装的男生们井然有序挥舞着手中的网球拍,举高,划过空气,带出整齐的弧度;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练习着基础动作。
另一边的网球场上,深灰色服装的几个男生却意态悠闲,而他们身后的铁网外围绕的女生数量则是训练场那边的几十倍。
……
“忍足前辈~”
“向日前辈~”
“冥户前辈~”
如此这般…
女孩子们娇俏的声线回dàng在半空,被呼唤的人神qíng平静;只有深蓝色发的男生回过头冲着铁丝网外露出极具诱惑力的微笑。
而后换来更多的迷恋目光。
“哼!侑士,我说你够了没?”他身边的酒红色头发的少年撇撇嘴,满脸不耐烦“每天每天都这样笑,我们学校的女孩子被你勾引得不够多吗?”
超大号白眼送过去“嫌自己的桃花债少吗?!”
“岳人你不明白,女孩子都是需要关怀和鼓励的啊~”
“胡说!”嫌弃外加鄙视。
“HAHA~”不以为意轻笑中带着包容。
傲娇少年与稳重少年,号称冰帝网球部第一双打的两人开始日常互动;他们边上的同伴见怪不怪。
“吶~侑士,迹部呢?”向日岳人唾弃完自己的拍挡,大大的猫眼环视了周围,然后发现网球场上那个最耀眼的存在不见踪影。
“他有些事qíng需要处理,会晚点来。”提到需要处理的事qíng时,忍足侑士声音顿了顿,平光镜下深邃的眼眸滑过一抹锐利,
“哦~这样的话,今天的训练可以轻松一点了呢~”向日岳人没有察觉身边的打挡有些不对劲,径自窃喜着严格的部长大人难得一见的缺席。
“亮!我们来一局!”网球拍在手中转过几圈,指向某个位置,向日岳人对坐在椅子休息的冥户亮提出邀请“很久都没试过单打了呢~”
“切!”不屑的轻哼一声,冥户亮起身抓起自己的球拍率先朝着球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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