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辨认混合在罂粟中的香气究竟是何物,毫无预兆的,□在空气中的所有皮肤毛孔猛地收缩,温度象是骤然进入严冬,我顿时僵在原地。
巷子里那些下午时围在迹部酒店厨房外,现在该不会爬出来顺着罂粟的吸引…惨了!大马路上我往哪里躲?
过了没多久,空气中的寒意降到极低,视野所见甚至笼上一层淡淡青灰色,远远的,下午那个巷子口显现出若隐若现的影子。
目测数量为复数的影子象是被顽童揉搓成团不小心坏掉的异形生物,挣扎着从巷子里挤出来,动作笨拙、僵硬,却狰狞无比。
他∕她们在月下无声的嘶吼着,如同泥石流般蔓延到寂静的马路上,一路沿着气味飘散的来源流淌,我正处于他∕她们途经之处,避无可避。
左看右看找不到临时避难点,有jiāo谈笑声隐隐传来能看见的门却都紧闭着,真真要命,我掐着指决,如临大敌。
他∕她们灾难般侵袭而来,我不断后退,背脊早已被沁出的汗浸透。
然后…月光笼罩的浅青雾气中骤然起了一阵银白网状细线,如同耸立的铁丝网挡住他∕她们的去路。
几乎ròu眼可见的,直直相撞的位置电闪四she,他∕她们象是沾了水的画卷,晕开在空气中,几秒之后渐渐在地上现形,却是残肢断骸落了一地,蠕蠕而动最后复又聚拢。
景象无声且残忍。
我现在知道空气中的香味是怎么回事了!
迦楠香!拉面店老板点着真正供佛的信香!神佛面前鬼魅遁迹,怪不得他∕她们无法靠近。
拉面店老板知道不少嘛~居然懂得借用真正的信香驱鬼,想来他定是知道周围存在那些东西,可是为什么要等到聚集这么多才驱逐?
在我看来,聚集在附近的魂魄基本上都是这些年被罂粟损坏神智的人,每个人体质不同有好有坏加上各自定力不同,不知不觉成瘾也或许不知不觉戒掉,剩下实在运气不好就慢慢被腐蚀死亡,可惜死了也不得安生,成为…嗯~这个国家是怎么称呼来着的?
执着于‘食物’的地缚灵?
掐着指决的手松开,紧攥成拳,我返身朝着拉面店走,带着止不住的怒火,已经这么凄惨了,还要被这样对待,混蛋!
……
我一路杀气腾腾,从快步行走变成小跑,全神贯注盯着越来越近的拉面馆,内心的黑暗恶念不断高涨,心无旁骛之下,身体猛地被侧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狠狠撞到。
碰——!一声闷响,后作用力之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痛!后撑在地上得手热辣辣的,我抬头,国骂冲口而出,“你TM…”
撞到我的人却恍若充耳不闻,连低头看都没看我一眼,身形摇摇晃晃,踉跄着继续走,方向却和我一样。
那人穿着西装,身量不高,走路歪歪扭扭象是喝醉酒,没走出几米,他忽然弯下腰,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我眯着眼,瞪着那人剧烈颤抖的背影,忽然头皮发麻。
“唔——”发出细微的,象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呻∕吟,那人挣扎着转头,用一种极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的肌ròu扭曲着,张大嘴:
‘救我’————我想他大概是如是喊叫。
可惜,那句求救永远无法说出口,惊骇到绝望的神qíng凝固在那人的脸上,青灰月光下那张脸七窍猛地冒出小小血箭,连抽搐都来不及,身体颓然倒下。
我张了张嘴,喉咙咯咯几声,却和他一样发不出声音。
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象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人脸上开了水龙头,血液不断从七窍流出来,在那人身下形成一汪水潭。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融化…
先是身体失去骨骼支撑一般,整个人褪成一摊,而后皮ròu销化,猩红血迹褪色似的变得轻浅,偌大一个成年男子变成一滩水渍。
整个过程快到我连害怕都来不及,还只沉浸在目击死亡的惊骇中。
那人消失的位置,半透明的身形在空气中现形。
几分钟前活生生的人变成魂魄,还保持着求救的姿态。
我猛地跳起身,抬手咬破食指,和着血迹在空气中划出几道符咒,着急之下也不及细想用的是什么,总之第一反应却是不能再让那日魂飞魄散重演。
血迹形成的符阵在空中成形,将那人笼在其间,我的食指穿过符阵眼看就可以点上他的眉间…手指已经轻触到魂魄特有的冰寒,搁浅的拨刺声蓦然响起。
我的手定在半空,视线缓缓垂落。
一尾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东西蜷在那人身体化成的水渍中央,微微摆动翻卷着肢体。
这是…
心神一个恍惚,眼角余光中那人茫然的脸庞水波般轻轻晃动,我猛地回神,手指迅速点上他的眉心却还是迟了一步。
下一秒半透明身形骤然委顿在地,如同上一次,不,比上次更快!
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东西微微拨动它的尾部,月光反she在它身上发出青蓝光芒,如同谁冷冷的讥笑。
心中顿时大恨,我半跪下来,咬牙朝着它伸出手。
是我一时疏忽,才导致救援不及,连同你地主人在内都去死吧!
第四十三章
第四十三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不可否认的,我吃撑了,嗯~纯粹字面上的意思。
第一勺汤水入口,我其实就有些为难,既然这碗拉面没加料我还抢过来做什么?要知道我之前可是已经吃到十分饱…
拈着调羹的手顿在半空,眼睛转过正目光炯炯瞪着我的众人,特别是满脸痛不yù生只差没咬条小手绢的芥川慈郎,抽抽嘴角,把呼之yù出的‘那还是给你吃吧’这句话咽回去。
还是算了,现在说不是特么找抽吗?
于是把心一横,拿出饿死鬼投胎的架势,手底下风卷残云…
嚼嚼嚼…咽下…咕噜噜…喝汤…
……搞定!
把端在手里喝汤的海碗重重放回桌面上,我抹了把嘴角,无声的打个饱嗝;嗯~肚子里的东西用惊悚点的形容都快漫到喉咙口,不过还好,还不至于到会撑死我的程度。
抬眼,一桌子人目瞪口呆瞪着我,瞪着我,瞪着我……
我抿抿嘴角,要不是实在不好过于毁灭高桥秋子的形象,劳资还想剔个牙什么的,日吉若你丫不是看中劳资这张皮么?bī急了劳资摆出‘叼根牙签一脚踩椅子上’的市井形象,这样看你还有多好的胃口,哼!
眼珠子转了转,当着众人的面把手伸到桌子底下捋捋小肚子,给超负荷运转的胃顺顺毛,外带恶化自己可能所剩无几的形象。
顶着网球部众人愈发古怪的眼神,我眯眼,装叉的外在表qíng是意犹未尽,其实心里是吐着舌头苦不堪言:劳资起码一个月不想再看到面条!混蛋!
闭着眼给自己的胃顺毛,顺毛,顺毛————渐渐的,投she在脸上的视线隐隐转移开来,没多久网球部众人继续起被打断的讨论。
我的神经慢慢的,不可违逆的开始恍惚,吃饱就想睡这是自然现象,何况昨晚开始我就没怎么闭眼,嗯~嗯…嗯————
可怜的肚子,轻轻弹一弹都能听到闷闷回声,象是熟透的西瓜,圆滚滚…嗯?!我的爪子按住的这触感,不是肚子?
闭着的眼睛睁开一条fèng,往下,扫了眼自己的肚子…定住。
半晌,我缓缓、缓缓抬起脑袋,斜眼看着不知什么时候摸到身边蹲住的这人,yīn森森咬牙道,“芥川慈郎学长,麻烦请问您把手放哪呢?”
半蹲在不甚熟悉的人椅子边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却按在别人肚子上,表qíng就仿佛刚得知老婆怀孕的爹…你这孩子其实脑子不止缺根筋吧?
你这其实算是xing骚扰吧?!
被抓现行了还半点觉悟也没有的芥川慈郎笑得傻兮兮的,“秋子你好厉害哦~吃那么多东西肚子还是平平的…”
掌心的温热透过布料,顺着神经末梢传到脑海。
我的脸色顿时黑到鬼气森森,“你的手再往下滑一点,劳资立刻废了你。”
耳畔嗡嗡的讨论声刹那间停滞,几秒钟之后一阵椅子拖过地板、脚步声纷至沓来的兵荒马乱,芥川慈郎后衣领被一支粗壮的胳膊提着,从地上拔萝卜似的拔走。
“芥川慈郎!你这白痴做什么呢!?”迹部景吾气急败坏的怒吼几乎穿破屋顶。
“哎呀呀~慈郎,怎么可以对女孩子说这么失礼的话?”淡淡的责备声出自忍足侑士。
说归说,骂归骂,结果连同拎着芥川慈郎的桦地崇弘在内几人都有意无意围成一圈,将他护在最中心,隐隐形成保护层,如同正戒备着谁。
芥川慈郎眨巴着无辜的眼睛,猫仔似的从人群中投来求救般的目光。
我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抬手揉揉刺痛的太阳xué,“我说…”
“高桥秋子。”
耳后毫无预兆呼过一阵热息,我的腰际随后被人狠狠扼住,往后一拖;身体瞬间失去平衡,猛地一个后仰,后脑勺敲在那谁谁谁的胸口。
“你敢开口为他说一句,我可能就忍不住想做点什么。”
日吉若的呼吸附在近在咫尺距离,背后紧贴的身体炙热却僵硬,除了猛烈起伏的胸口表明他心绪不定,似乎正极力遏制怒意。
“呵~”我轻笑着反手抚上他落在腰间的手臂,脑袋微微后仰抬起,盯着那双暗金瞳眸,“忍不住又如何?”
“杀了他,还是杀了我?”
视线中,上方凌空的脸庞神色晦暗莫明,只是落在腰际的双掌骤然收紧,我闷哼一声只觉得自己的腰快被那样凶猛的力道折断。
“我看了你的身体报告。”我小小声说着,手慢吞吞顺着腰际的手臂向上攀爬,“血液中含有微量鸦片酊,算是那晚你失控的解释?”
或许是被我的话转移了注意力,紧扣着腰际的力道出现刹那间的松弛,他任由我原地转身,将两人的姿势调换为直面相对,如同qíng人之间的相拥。
“日吉同学,你知道吗?少剂量致幻剂在体内肆nüè的qíng况,有一种别称…”
“引爆你心中最深藏的yù望。”掌心恰好按在他的心口处,我抬眼,微笑,“日吉若,那晚不是药物作用下的失控,只是你露出本xing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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