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目光相对,半晌,日吉若慢慢低下头来,我偏过头,他浅薄的双唇擦过脸颊,暗金的发丝垂落遮掩其他人的视线,伏在耳畔的呼吸炙热且凌乱。
我深吸一口气,咬牙拿出杀手锏————双臂向上攀爬勾住他的脖颈,垫脚,用色、qíng的频率在他耳边喘息。
“一直掩藏自己的身份,过着双面人生活,你快压制不住内心堆积的恶yù了吧?”
舌尖慢慢滑过他的耳廓,沿着肌理线条探入,双唇含住嫩嫩的耳坠舔吮,含含糊糊说道:
“所以才不肯放过我,因为或许我是最适合承受你黑暗qíng绪的人选。”
“我无力反抗只能任你为所yù为,可是,我也是真的讨厌你。”
日吉若的喘息变粗,身体紧绷到岌岌可危的程度,钳在腰际的双掌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然后,他毫无预兆的将我猛地推开。
没堤防之下,我踉跄着后退,险些摔倒;边上不知是谁低呼一声却又随即没了声响,我瞬也不瞬盯着日吉若,一刻也不敢转开目光。
日吉若站在原处不动也不言语,只是细看之后他眼底的乖戾再无法掩饰,厚重压抑的肃杀气势从他身上爆发出来,此时此刻,我想再没人会错看他眼中的yīn鸷与黑暗。
垂落身侧的双掌紧攥成拳,握紧、松开、握紧,又松开,就在我认为下一秒他会狂bào化的时候,日吉若暗金瞳眸中的迷茫最终淡去露出初相见那晚的尖锐敌意,之后蓦然转身,快步朝包厢门走去。
紧闭的门被拉开,他一言不发扬长而去,守在门外的黑西装男子紧随其后,一行人的背影在灯光下明灭不定,很快消失在尽头拐角。
……
“聪明孩子。”我眯着眼定在原地目送,嘴里细声喃喃自语道。
只是拐弯抹角稍微提醒一下就发现异样,并且第一时间警惕反省,日吉若比我想象的敏锐太多,关东第一黑道教养出来的继承人果然不可小觑。
我和日吉若不知不觉陷入一种奇怪的模式,按照我的分析或许原因有点类似于书上那个著名的吊桥效应。
人处在危险状态下潜意识反应最直接表现为肾上素激增,近段时间我身边发生的事多少波及到一直在做‘生物观察’的日吉若,而他对于危险的感知本就高于普通人,所以才造成错误理解吧?
或许也因为关东第一黑道继承人的身份,日吉若潜意识将未知恐惧归集为迷恋。
嘛嘛~原因大概是这样,具体该让日吉组的心理分析师判断,不关我的事,总之,能让他离我远点目的达到就好。
……
梗在心头有些天的沉闷散去,指尖撩起落到脸颊边的碎发将它们绕到耳后,我带着惬意装叉的笑容转身,回头却首先对上一双灰紫凤眸。
“高桥秋子,你是在戏弄我的部员吗?”迹部景吾冷声问道,倨傲声线中带着淡淡的不满。
“只是不愿意成为泄∕yù∕工∕具罢了。”我笑眯眯的歪了歪头,目光扫过嗯~或许是被之前我现场上演18禁吓到于是已经散开的网球部众人,“今晚很抱歉,以后不会再发生。”
相信日吉若回去会好好反省,然后从中找出N个靠近我会发生巨大不幸的理由,从此敬鬼神而远之,大概…
也不排除他会着手报复就是了,嗯~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他别总想着拖我滚chuáng单什么都好说。
快步走到自己坐的那个位置,弯腰提起书包甩到肩上,“我这就告辞。”
包厢内剩下众人神色各异,目光一致落在我身上,迹部景吾神色微微一凛,双手环臂笑得颇讥诮,等到我几乎走到门口,身后传来一人语气平淡如同叙述般的话:
“‘泄∕yù∕工∕具’?高桥学妹原来是这样定义自己,没有确认之前,轻易对待或许真心喜欢自己的人是否糙率了些?”
较之寻常青chūn期男生暗哑低沉的声线,魔xing魅惑的声音,来自忍足侑士。
行进中的步伐一顿,我回头冷笑反问,“确认他是不是认真想上我?”
……分割线……
走出酒店,扑面而来的是华灯初上的街景,和头顶被城市五光十色招牌侵染得黯淡的夜空。
我吸了口气,呼出,四处张望一会儿,选个方向慢吞吞走着。
这次真是将人得罪得够深购彻底,要把转学事宜提到日程上来,我想。
被留在包厢里的人脸色那叫一个难看,我果然与社会正常人际关系格格不入,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过来说话嘴巴毒的毛病。
抬手抹了把脸,心里长叹一口气。
也罢,反正就这样。
……
将酒店连同乱七八糟的事随手抛诸脑后,我缓下脚步,扫视周围一番;路上行人各自行色匆匆,没有人多投注目光在站在街角路灯下的我。
前方走过两人看似qíng侣,女人依偎在男人臂弯中,两人喁喁私语,身后十几米范围内都没有人迹,等到两人擦身而过,我趁着身后来路恰好被遮挡的瞬间,迅速拐进街边两幢建筑物间的巷子。
这条巷子是我在地图上画出以所有失踪人员为标记整合的中心点,最有意思的是迹部家酒店和昨天去的拉面店各自位于中心点水平直线两端,所以昨天我才选了拉面店作为第一个查看的目标,没想到真中奖。
说起来不知是运气好还是坏。
巷子里能见度不高,即使头顶每隔几米左右就有灯光照明,投she到脚下的影子依旧模糊不清,鼻端嗅到偏僻角落特有的气味,冷冽而萧瑟。
想起傍晚在迹部酒店后巷见到的qíng景,脚下的步伐越发谨慎起来。
我不知道自己想找什么,也不知道能在这里找到什么,只是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忽然心血来cháo,大概是第六感。
隐约的,总觉得巷子深处似乎有什么…
……
这条巷子的深度用脚步测量后的结果是与下午夺路而逃那条等同,我背靠着墙壁,屏息注意着手边拐弯后面的动静。
耳朵拉得老长,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什么异常,想了想,我探出头去,伸长脖子极目观察拐角后面是何种qíng况。
巷子后面的景象其实和住宅区并没有太大区别,建筑物前各自有数米宽空地,柏油马路对面则是另外一片建筑物的后门,如同镜像反she,想是商业用途的缘故,后面几乎没有浓密的绿化带,许多商家在空地上堆砌一些杂物。
许是少了霓虹灯照she的缘故,天光反而亮过路边的照明,我从藏身的巷子走出来,抬头看看夜幕,这才发现今晚月朗星稀,半圆的冰轮挂在三点钟方向的高空,冷清的路面笼罩上一层浅银薄纱。
掐指算算,原来今晚却是农历的十一。
想了想,我迈开步伐一路往迹部酒店的位置走,边走边转头四处打量,看了许久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走到下午呆过的巷子口,站在原地踌躇良久,最后打消跑进十几米远那个巷子自投罗网的念头。
我都站得这么远,全身还是止不住寒毛直竖,嗯~想来现在不知是灯坏掉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总之漆黑一团的巷子里绝对很恐怖就是了,所以倒回拉面店看看?
小心翼翼后退,后退,再后退,确定我的行动没有惊扰什么之后方才转身,然后,顿住。
夜风裹着食物香味自前方飘来,浓腻、醇厚、带着隐隐诱人堕落的微醺。
那是…拉面店老板开工了啊~
我眯了眯眼,脚步往边上退了退,避开风向,不敢直掠其锋;慢吞吞抬手卸下书包,从中取出手机看看时间————果不其然,和昨天一样的时间段。
是有的规律吗?
如果算上下午那场,拉面店和迹部酒店彼此错开掺入罂粟的时间,理由呢?
将手机塞进裙子口袋,我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迎着气味流向走。
理由…亲眼去确认好了。
……
空气中的味道渐渐加重,与昨天相比混合了有别于食物的气息,我停下脚步,抬头使劲嗅了嗅,极淡的香气从鼻端导入脑海,刹那间感觉像是被迎头浇了一盆冷水,神清气慡。
味道却是隐隐熟悉…
没来得及辨认混合在罂粟中的香气究竟是何物,毫无预兆的,□在空气中的所有皮肤毛孔猛地收缩,温度象是骤然进入严冬,我顿时僵在原地。
巷子里那些下午时围在迹部酒店厨房外,现在该不会爬出来顺着罂粟的吸引…惨了!大马路上我往哪里躲?
过了没多久,空气中的寒意降到极低,视野所见甚至笼上一层淡淡青灰色,远远的,下午那个巷子口显现出若隐若现的影子。
目测数量为复数的影子象是被顽童揉搓成团不小心坏掉的异形生物,挣扎着从巷子里挤出来,动作笨拙、僵硬,却狰狞无比。
他∕她们在月下无声的嘶吼着,如同泥石流般蔓延到寂静的马路上,一路沿着气味飘散的来源流淌,我正处于他∕她们途经之处,避无可避。
左看右看找不到临时避难点,有jiāo谈笑声隐隐传来能看见的门却都紧闭着,真真要命,我掐着指决,如临大敌。
他∕她们灾难般侵袭而来,我不断后退,背脊早已被沁出的汗浸透。
然后…月光笼罩的浅青雾气中骤然起了一阵银白网状细线,如同耸立的铁丝网挡住他∕她们的去路。
几乎ròu眼可见的,直直相撞的位置电闪四she,他∕她们象是沾了水的画卷,晕开在空气中,几秒之后渐渐在地上现形,却是残肢断骸落了一地,蠕蠕而动最后复又聚拢。
景象无声且残忍。
我现在知道空气中的香味是怎么回事了!
迦楠香!拉面店老板点着真正供佛的信香!神佛面前鬼魅遁迹,怪不得他∕她们无法靠近。
拉面店老板知道不少嘛~居然懂得借用真正的信香驱鬼,想来他定是知道周围存在那些东西,可是为什么要等到聚集这么多才驱逐?
在我看来,聚集在附近的魂魄基本上都是这些年被罂粟损坏神智的人,每个人体质不同有好有坏加上各自定力不同,不知不觉成瘾也或许不知不觉戒掉,剩下实在运气不好就慢慢被腐蚀死亡,可惜死了也不得安生,成为…嗯~这个国家是怎么称呼来着的?
执着于‘食物’的地缚灵?
掐着指决的手松开,紧攥成拳,我返身朝着拉面店走,带着止不住的怒火,已经这么凄惨了,还要被这样对待,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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