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路杀气腾腾,从快步行走变成小跑,全神贯注盯着越来越近的拉面馆,内心的黑暗恶念不断高涨,心无旁骛之下,身体猛地被侧边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狠狠撞到。
碰——!一声闷响,后作用力之下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痛!后撑在地上得手热辣辣的,我抬头,国骂冲口而出,“你TM…”
撞到我的人却恍若充耳不闻,连低头看都没看我一眼,身形摇摇晃晃,踉跄着继续走,方向却和我一样。
那人穿着西装,身量不高,走路歪歪扭扭象是喝醉酒,没走出几米,他忽然弯下腰,手捂着肚子跪倒在地。
我眯着眼,瞪着那人剧烈颤抖的背影,忽然头皮发麻。
“唔——”发出细微的,象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呻∕吟,那人挣扎着转头,用一种极恐怖的眼神看着我,脸上的肌ròu扭曲着,张大嘴:
‘救我’————我想他大概是如是喊叫。
可惜,那句求救永远无法说出口,惊骇到绝望的神qíng凝固在那人的脸上,青灰月光下那张脸七窍猛地冒出小小血箭,连抽搐都来不及,身体颓然倒下。
我张了张嘴,喉咙咯咯几声,却和他一样发不出声音。
浓厚的血腥味蔓延开来,象是有什么东西在那人脸上开了水龙头,血液不断从七窍流出来,在那人身下形成一汪水潭。
渐渐的,他的身体开始融化…
先是身体失去骨骼支撑一般,整个人褪成一摊,而后皮ròu销化,猩红血迹褪色似的变得轻浅,偌大一个成年男子变成一滩水渍。
整个过程快到我连害怕都来不及,还只沉浸在目击死亡的惊骇中。
那人消失的位置,半透明的身形在空气中现形。
几分钟前活生生的人变成魂魄,还保持着求救的姿态。
我猛地跳起身,抬手咬破食指,和着血迹在空气中划出几道符咒,着急之下也不及细想用的是什么,总之第一反应却是不能再让那日魂飞魄散重演。
血迹形成的符阵在空中成形,将那人笼在其间,我的食指穿过符阵眼看就可以点上他的眉间…手指已经轻触到魂魄特有的冰寒,搁浅的拨刺声蓦然响起。
我的手定在半空,视线缓缓垂落。
一尾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东西蜷在那人身体化成的水渍中央,微微摆动翻卷着肢体。
这是…
心神一个恍惚,眼角余光中那人茫然的脸庞水波般轻轻晃动,我猛地回神,手指迅速点上他的眉心却还是迟了一步。
下一秒半透明身形骤然委顿在地,如同上一次,不,比上次更快!
似蛇非蛇似鱼非鱼的东西微微拨动它的尾部,月光反she在它身上发出青蓝光芒,如同谁冷冷的讥笑。
心中顿时大恨,我半跪下来,咬牙朝着它伸出手。
是我一时疏忽,才导致救援不及,连同你地主人在内都去死吧!
第四十四章
第四十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下章就可以结束望月鳝卷,捂脸。
冲天怨气从那尾小小的怪鱼身上喷薄而出,中人yù呕的尸秽伴随着yīn寒汹涌袭来,刺骨寒意从每个毛孔渗入,刹那间象是堕入真空,耳蜗嗡嗡作响,胸口气血翻腾。
眼前一阵恍惚,我张嘴狠狠咬住舌尖,刺痛bī却脑海中上涌的眩晕。
定了定神才看清楚自己指尖正悬在离怪鱼几寸之远的位置,青灰的月光下,空气中的水分子被急促下降温度凝结,我的手臂渐渐蒙上一层晶亮,每一次呼吸肺部都针扎般的疼痛。
半跪在地上的身体变僵硬,如同赤∕身∕luǒ∕体站在冰天雪地里,呵气成冰啊~
我盯着地上那东西,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食指送入口中,狠狠咬开皮ròu,浓厚的血腥味在口腔蔓延,抽∕出,食指流出的血慢慢滑过手腕,蜿蜒而下,朝着地面滴落。
匍匐在地上的那东西如蛇一般以尾巴支地竖起,青灰月光下随着它的蜷曲张息肢体上流淌细蓝鳞光。
近距离观察下才看清楚原来它不是蛇,可也不是鱼。
蛇类不会长出鳍,鱼也没见过会吐信的。
我眯着眼,屏息,手覆在已经结出一层薄冰的手臂上,食指缓缓游移,流出的热血勾勒出挑枝缠绕的图案。
“来~处子的血很美味哟~”压低声音诱哄着,身体前倾,渐渐靠过去,“连同我的魂魄,到我手中来就给你…”
钝圆的头部转侧,腮部微微鼓动,细细的信子吐息伸缩,支起的肢体蜷缩、弓起,它忽然从地面上弹起,绕过我伸出的手,眼角余光中青灰的月光下划过一道蓝光直bī我的脖颈处。
覆在前臂的左手迅速后撤,扣住脖颈近在咫尺的yīn寒,“抓到你了。”我收紧五指,掌心攥住粘稠而冰冷的东西。
……
“喂!你在那里做什么!”
陌生男声的呵斥,刺目光线直直打在我的脸上,眼睛刹那间失去视觉。
掌心中剧烈翻腾蜿蜒的肢体猛地从fèng隙中钻出来,反身缠上我的手腕,下一秒极度的疼痛自肌肤传来,骨头象是被谁折断…
嘶——!我闷哼一声,手掌再使不出半分力气,那东西就这么从指间滑出,风声伴随着浓厚的水腥味卷过脸颊,呼啸而去,转瞬间消失无踪。
身体象是浸在凌晨的井水里,冰寒刺骨,手腕又象是被火烧到,炙热无比;半跪在地上,手捧着被袭击的腕骨,我痛得浑身打颤,牙齿喀喀作响,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怎么回事?”嗡嗡作响的耳中传来脚步声,以及陌生男子的询问。
光线摇曳着在我脸上晃动,最后停顿,“你受伤了?”
冷硬的质问带上几分惊讶,随后一双手臂qiáng制xing将我从地上半拖起来,“喂!去叫救护车!这里有人受伤。”
光线之外影影绰绰有人应了声。
麻木的脸颊被覆上粗糙布料,似乎有温热液体缓缓沁出,整个人昏沉沉的,只觉得被搀扶着快步走,旁边的人声音忽大忽小,似乎正询问我什么,语气焦急而严厉。
……
模糊的神智经过漫长的黑暗,最后眼前猛地一亮。
我使劲睁了睁眼睛,渐渐清晰的视野里看见的是辉煌的夜晚街道,停在几米开外的车辆顶部闪动红蓝jiāo替的光,车外站着制服笔挺的几人,正同时看着我,神qíng肃穆。
行进中的步伐一顿,我转头看着正搀扶自己的人。
中年男子,半掩在帽檐下地嘴角紧抿,同样是警察。
或许是察觉我的迟疑,男子垂眼看了我一眼,“你受伤了,先去医院。”扶着我的手紧了紧,不分由说朝停靠的警车走去。
走近停靠在巷子口的警车,边上有人打开车门,男子将我半塞进车子,一直按在脸颊上的手这才松开,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我,“从医院回来再到警局协助调查,希望你能说实话。”
男子阖上敞开的车门,转身走到驾驶室坐在副驾驶座上,外面另外钻进一个人同时坐上司机的座位,车子油门发动,弹了出去。
透过车窗看去,走出来的巷子那里,剩下的警察jiāo头接耳之后几人迅速朝着巷子里跑,有两名则站在巷子口拦住渐渐围拢的过路行人。
我愣愣的收回视线,被jiāo代要自己按住的脸颊位置只余下木木的痛,松手,低头看着手中拿的布,却原来是一方gān净的手帕。
素色布料上晕染一抹嫣红。
抬手,手背轻轻擦过脸颊,嘶——!痛!
“你的脸…”驾驶室的男子开了口,透过后望镜对上我的视线,“遇到袭击了,看清楚谁gān的吗?”
男子抬手调整了后望镜的角度,随后我苍白的脸映在其间。
脸色青白难看得很,左边眼下方颧骨位置横过一道皮开ròu绽的口子,缓缓沁着血。
手腕和脸颊都…那只死东西!抓到绝对扔油锅里炸了!我龇牙咧嘴在心里嚎叫,不小心抽∕动伤到的肌ròu,血流速度加快,顿时状如厉鬼。
……
医院、刺鼻消毒水、铺天盖地的冷气,无影灯下每个人看起来都诡异且麻木。
花了很久的时间,同时忍受包含各色意味的眼神扫视,以及可能是生手的护士小姐粗bào的包扎手艺,等到终于能解脱,我被两名警察再次押上警车,呼啸着奔向传说中进去会衰三年的警察局。
没来得及细细品味警察局内部装修风格,就被一开始那位警察带进一个房间,然后他将我安置在沙发上,自己则坐在对面,两人中间隔着茶几,面面相窥。
我靠在沙发上坐立不安,脸颊被纱布包着,刺鼻的药水一直侵蚀我的神智,警察用很意味深长的目光注视我的一举一动,却什么也没说。
几分钟之后有人推开房间的门送上热腾腾的茶水之后也坐下来,同样身着制服,这下子我眼前杵了两只大神,压力倍增。
沉默蔓延开来,夹杂着些许僵硬,三人形成倚角之势,目光象是暗自较力,除了呼吸声此起彼伏,一室寂静。
这样大概过了小半个钟头?房间门再次被推开,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门外,目光扫过室内众人,象是怔了怔,随后神qíng一紧,“警官,当事人尚未成年,在没有监护人或者律师陪同下有权不回答任何问题。”
“你们明知故犯吗?”
那人走进房间,站到我身侧沙发扶手边,弯腰将臂弯中夹的公文包放在茶几上,拉开取出一份文件,看也不看对面两位警察,只将文件推倒我眼前。
“高桥小姐,我是少年组指定的律师,未经我同意之前请不要随意回答任何问题。”
“诶?”我放下手中正喝的杯子,眼睛眨巴眨巴来回在气氛明显不友好的警察和律师?之间移动。
“律师?”将手中的杯子搁在一边,我拖过律师拿来的文件,细细看了看,放回去,抬眼看着对面的警察,“我做了什么需要动用律师辩护?”
对面两名警察迅速对视一眼,神qíng微微一变,之前搀扶我的那位男子,象是踌躇一下之后语气诚恳说道,“不,我们只是想了解些qíng况。”
“今晚警局接到报警电话,几位公司同事在美食街消费,之后其中一位忽然离开…我们沿着路线追寻过去,发现高桥小姐在场,所以…”
“稍等一下。”律师蓦然cha口,“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的当事人与你们接到的报警电话存在关系,也就是说她立刻可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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