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愣了一下,立刻将早已经打好腹稿的答案脱口而出,“商业机密,肯定不是会危及他人生命安全的东西,请放心。”
我知道这种回答相当坑爹,否则日吉光秀不会迅速收敛神qíng,原本还算平和的双眼霎时间布满yīn霾,可让我怎么说实话?
跳大神专用么?那种答案一出口,下一秒我会被扔进救护车直接送jīng神病院。
于是我漫不经心地挥挥爪子,硬生生挤出大惑不解的表qíng,“你从哪里进来的?我怎么没听到敲门声?”
转移话题啊转移话题!
本着混淆视听的目的,边说边小心翼翼靠到他身边,探出脑袋朝外看去。
宣纸门依然紧闭,和我准备睡觉前一样,只是门边那堵墙很惊悚的开着一道裂fèng,仅供一人出入的宽度,里面乌漆抹黑,怪恐怖的。
我火速缩回脑袋,骤然起了一身jī皮疙瘩。
擦!密道啊喂!我的人身安全和隐私全TD没了嗷嗷嗷~
愤怒的视线扫向日吉光秀,对方一脸淡定,仿佛半夜三更跑别人房间是很正常的事,我默默的磨牙。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日吉光秀象是颇羞涩?的略略转开视线,抬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咳了一声,“你和印象里差了好多。”
“嗯?”我饶有兴致的挑眉,这话有点意思…
他果然如我所料吗?趁着他没在意,我用很诡异的目光上下打量他几眼,慢吞吞的开口诱导,“我很懦弱对吧?印象作不得准,可能是你没接触过我的真面目。”
话音刚落,日吉光秀神qíng变得有些恍惚,烟灰的眸子浮起浅浅的水光,“可能吧~毕竟眼见为实,我不该按着印象下结论。”
……果然如此,他没见过高桥秋子,我闭了闭眼,心里一片酸涩。
想到这里,我象是忽然中邪,不由自主伸手去摸他的脸,指尖触到温软肌肤的瞬间,日吉光秀猛地后退一步,眼中的茫然退却再次变得凌厉。
我讪讪的收回爪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傻笑。
日吉光秀眉头一皱,神qíng顿时有些凶恶,“你——”他骤然闭紧嘴唇,转头看了眼纸门,随即闪电般绕过我。
我被卷入他的双臂,两人一起藏到屏风后。
……
两人才刚藏好,外面响起轻轻的叩门声。
“秋子。”是日吉若的声音,“开门。”
听到日吉若的声音,勾着腰际的手臂蓦然一紧,靠在我背后的日吉光秀气息立即泄露出些许戾气。
我抽了抽嘴角,又抽了抽嘴角,抬手轻轻扯开他可能是过于用力的手臂,回头狠狠白了他一眼,扬声道,“什么事?”
经过这一天的观察,相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两个日吉之间的相处不甚友好,虽然各自都没有太过明显的表露,但是…他们绝对是冤家吧?
虽然原因不明,我也没兴致介入‘别、人’的家庭秘辛,可现在这时段如果日吉若破门而入看到据说是他哥哥的人摸进我房间,想也知道会是极可怕的事。
一次jiāo锋足以让我领略日吉组长的手段,不小心再摊上个[红颜祸水]的罪名,明天劳资可能是活不下去了,高桥秋子怎么办?
最好的办法绝对是别让人发现。
“放手!”我压低声音,指甲恶狠狠抠了抠铁箍似的环在腰际的手臂,然后提高声音,“稍等一下,日吉同学。”
待得日吉光秀闷哼一声松手,我从他的怀里转出来,对着被褥抬抬下巴,将他硬扯过去,按倒、掀被子、裹好,一气呵成。
把人包成一团,我起身筢筢头发,整出一睡眼惺忪的表qíng,朝着房门爬去。
……
紧闭的门启开一条fèng,我瞪着死鱼眼,口齿不清问道,“有事?”
日吉若双手cha在裤子口袋中,一副神清气慡的模样,“你要的东西。”偏头冲着身后一个示意,边上有人上前,手中托着一个漆盘。
我将门拉大一些,目光点了点盘中的几样东西,“多谢。”走出房间,抬手将东西接过。
正要转身回房间,日吉若上前一步,侧身拦住去路,“最后那一条我吩咐他们了,你还不肯说究竟为什么吗?”
纸条上列举的最后一条…是我希望借用这里的温泉,方圆一百米内我提出的时间段不允许任何人打扰。
我抿抿嘴角,鬼气森森的回答,“日吉同学,君子一诺千金。”我不说,你有意见吗?
日吉若站在原处不动也不言语,只是眸色渐深,神qíng越来越yīn沉,沉默许久,轻叹一声终于退开,“随便你。”
抽∕出∕cha∕在口袋中的手,握掌成拳伸到我端着的漆盘上空,松手,有一物自他的手心落到盘中。
我定睛看去,盘中那东西却是一件饰物,五彩丝绳盘结而成,串着一颗rǔ白石子,婴儿指骨大小,奇怪的是在暗处却能晕出隐隐光华。
“戴上它,现在起片刻不离身。”日吉若蓦然抬头,隐在光线中的暗金瞳眸神采诡谲,有种凌厉的yīn狠,“不管你要做什么都戴着它,否则…”
他倾身上前凑到我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我会让梦里的未来成为现实。”
我险些忍不住把整个盘子倒扣在他脸上,噎了半天,猛地转身,一脚踩进房间,弯腰将端着的盘子放到地上,手指勾起那件饰物,迅速套入脖颈。
最后当着一脸平静站在门外的日吉若狠狠地关门。
……
映在纸门上得几道身影停了很久方才离开,我把漆盘放到角落的矮柜上,走回屏风后面解决另一位。
几分钟前团成一包的人已经自行舒展身体。
我抽了抽眼角,悄悄靠近。
日吉光秀裹着被子,双眸紧闭看上去睡得很香,落在枕头边的手掌虚握成拳,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从指fèng中露出一段银色金属光芒,却是————我的视线落到枕边,顿了顿,无声的叹口气。
他把我睡前取下来的十字架项链握在手里,那是重要的东西吧?对他而言;他说没见过高桥秋子,十字架项链自然该是他唯一拥有的纪念。
我还没理清杂乱思绪,睡梦中的日吉光秀骤然睁开眼睛,身形一动却在对上我的视线后复又放松,往边上滚了滚,翻身背对着我却让出半个位置。
这这这…这算是无声邀请我同chuáng么?!
瞪着安安静静猫在被窝里的后脑勺半天,我闷闷的抿抿嘴角,慢吞吞走过去,踢掉室内拖鞋,爬到他身边,躺平扯过半席被子,卷了卷,闭眼睡觉。
紧贴着后背的人身体紧绷,象是颇为僵硬,等到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弛下来,耳畔的呼吸声逐渐平稳。
他其实是在撒娇吧?
我闭着眼睛,手摸到chuáng边的灯盏开关,指尖用力,眼脸的光芒顿时消失,室内变得昏暗。
撒娇吗?对着高桥秋子…他如果真是曾经的未来,能有这样的机会想想都令人心酸,虽然我不是原主,也还是不忍心拒绝。
罢了,没剩多少时间,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分割线……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视野一片混沌的昏暗。
背后抵着的温热依旧,他的呼吸安稳而规律,想是睡前画的那道安神符起了效用;我呼出一口气,悄悄地起身,替他将被子掖好,不敢开灯只能沿着印象摸索。
转出屏风走到矮柜边上,将漆盘中的东西一样样放进边上准备好的布包。
一切就绪后,走到纸门边,拉开门之前我看了眼日吉光秀所用的密道,果然已经关闭,机关是有时间段还是日吉光秀有同谋?嘛嘛~不管了。
我摇了摇头,手探入布包内袋取出备好的符纸,展开贴在身上,随后将门拉开一条fèng迅速闪身而出,反手阖上,趁着庭院内长明的灯光辨别方向后朝着一处走去。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三点钟,yīn气最重的时辰。
吸入的胸腔的空气俱是寒意,隐隐刺得人有些疼痛,整座别院悄无声息,连同天幕在内仿佛全世界陷入沉睡。
我知道隐在角落有许多人,日吉组的防卫必定滴水不漏,更深露重的时间最疲乏也最引人警惕,所以我选了最醒目的路走。
所谓灯下黑,更何况已经知会过日吉若,被发现也不会有人阻扰,当然我是指贴在上身的符咒失效的qíng况。
我要做的事不希望被人围观。
虽然想也知道日吉若会让人严密监视温泉,只是上半夜泡温泉之前我已经准备充足,身上的符咒是引子,一旦我进入范围,设下的咒阵立即启动将那里封闭。
……
沿着探过的路线走,小心避开那些石雕灯刻的光芒,我抬头看了看天空,只见繁星点点,银河横跨夜幕,高遂深远,明天会是好天气,希望我能看得到旭日东升。
空气中的湿意渐渐浓重起来,种植的植物枝桠间蕴氲着水汽,无意间触动立刻簌簌落下水珠,扑面而来的温热中蕴含硫磺气息。
我在距离温泉水池几米开外的空地上停下脚步,打量周围片刻,取下肩头挎包放到地上,蹲下∕身,将里面的东西掏出来。
深吸一口气,我取过一只塑料瓶,然后拈起边上的纸包,摊开一角将细粉慢慢倒进去…时间截止五点之前,成败在此一举。
纸包中是我所需的火药,倒空之后,我拿出折成几段的桌球球杆,装好握在手中,起身,用球杆替代笔在地面细细刻划出所学的符阵。
因为靠近温泉地面很松软,除却彩石铺就的道路余下尽是黑褐泥土,翻动时可以嗅到极重的硫磺味,想是天长地久浸染的缘故。
巨大的咒阵将附近长得茂盛的那片植株环绕在内,我弯着腰,划出一段图案立刻将塑料瓶中的火药倒上去。
眼睛瞬也不瞬,聚jīng会神直到步伐回到起、点,最后一笔勾勒完成,我直起酸软的腰肢,额头尽是薄汗。
将空掉的塑料瓶连同球杆收好,我小心翼翼辨认地面上几乎分不清颜色的咒阵,脚步慢慢点过几处空白,走到放置布包的位置,从其中取出瑞士军刀。
想了想最终还是将身上的睡衣裤全部脱掉,折好了摆放在布包边上,我低头看了看仅仅身着一条小裤裤的自己,满脸黑线。
幸好我在外围布的迷魂阵够广泛,不然真是八辈子脸都丢光了,luǒ∕奔啊喂!
闭着眼深吸几口气,颤巍巍拿刀割破左手手腕,从包内取出最后一张纸符cha∕进刀锋,军刀自指间滑落将符咒斜斜钉在地上,我返身走到咒阵最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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