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将军归不归_白衣执墨【完结+番外】(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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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自己院落没有马厩,总不能让天策爱马在天寒地冻的华山冻一晚上,凌湮便跟李怀远商量着,将踏炎放在老君宫燕小霞师兄那里照看,两人一前一后甩大轻功回去。

  纯阳轻功轻灵,李怀远不远不近缀在凌湮身后,看着小羊在山间纵跃,一草一木一山一石皆可借力,宽大的狐裘斗篷扬起,宛若两翼,加之道冠上的一抹赤色,仿佛游荡在山间的仙鹤。

  天策轻功以速度见长,李怀远重重点了下脚下山岩,借力飞至纯阳身侧,与他并肩而行,而被天策点过的岩石,在两人行出很远后悄然碎裂。

  因着两人去时骑马,回来时又在太极广场和老君宫耽搁了些时辰,回到凌湮住所时已经很晚了。

  小羊掩好房门,脱掉身上白狐裘挂好,又往炉内添了几块炭火,最后拿出酒菜认认真真装盘。

  天策在一旁看得有趣,纯阳似乎做什么都一副很认真的样子,认认真真作揖、认认真真给自己系狐裘、认认真真刨坑,现在又认认真真摆菜装盘,只是不知待到自己把小羊吃到嘴,他会不会认认真真在自己身下求饶。

  凌湮自然不知道某只饿狼心中所想,布置好酒菜后从柜子里拿出个漆木盒子,盒中两樽白玉琉璃盏。

  李怀远捻了其中一个在指间转动打量,杯盏通体晶莹剔透,杯身上缀有西域纹饰,入手温润清凉。

  几年前他随李承恩征战西域,在回鹘王室行宫中曾缴获过一对一模一样的酒樽,他爱不释手,恨不得当场昧下,奈何主将李局大手一挥,将战利品统统打包,全部上交给国家,为此李怀远还遗憾了很久,想着哪□□陛下讨个赏,将这对琉璃盏要过来。

  可是适逢纯阳“西昇祭”大典,还没等他开口,皇上就将琉璃盏并一众奇珍异宝当做贺礼,悉数赠予掌门李忘生了。

  李怀远与纯阳交集不多,也不好上门朝李忘生去讨,只好作罢,没想到时隔多年,竟然能在小羊这里见到一副一模一样的。

  天策把玩着手中杯盏,抬头问还在忙东忙西的小纯阳:“这对酒杯甚是精致,不知道长从何处所得?”

  凌湮房中别致物件甚多,其中大部分是师父师叔亦或是外出游历的师兄师姐送的,小羊歪头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两只杯子的来历,“前年中秋赏月师父送的,师父不喝酒,故而将这对酒杯给了我,可我平日里也用不上,想来将军是好饮之人,若是将军喜欢,便赠予将军好了。”

  李怀远不得不感叹缘分之奇妙,自己曾经心心念念的战利品,如今兜兜转转竟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手中,虽不是亲手送出,却也让他心中平添了几分喜意。

  缘分所系之物,天策自然不会再讨回,急忙推拒:“道长客气,君子不夺人所好,以后若是本将军想了,就来道长这里讨口酒喝。”

  凌湮自觉和天策不熟,想着两人以后应该不会有太多交集,于是只是笑笑,不置可否。

  李怀远斟了杯酒,一手执杯,另一只手搭上纯阳肩头,将他揽到窗前,凌湮莫名其妙,只好任他搂着。

  李怀远晃了晃杯中琼酿,将白玉盏举至面前,窗外月光清亮,打在杯身之上,那原本剔透的琉璃竟在月色映衬下散发出荧荧微光,镶嵌在白玉之中的纯金丝线也随着杯中酒液隐隐浮动,宛若活了一般。

  纯阳惊奇地瞪大了双眼,伸手想去抓,却被天策手腕一翻、轻巧避过。小羊蹄子抓了个空,迷茫地看向身边揽住自己的高大男子,那副神情,仿佛捏一下就会“咩”一声出来,看得某只狼恨不得当场在他脖子上咬一口。

  李怀远紧了紧搂着小羊的胳膊,将杯沿凑到他唇边,看着他颇为乖巧地就着自己的手呷了一口酒水,只可惜凌湮并没有像自己梦中一般被烈酒呛得直咳嗽,反而慵懒地眯了眯眼睛,似乎在回味酒味的醇香。

  天策收回杯盏,就着纯阳在杯口留下的浅浅唇印,将余下的酒水尽数饮下。

  又拉着小羊灌了几杯酒,李怀远揩够了油,松了揽着小羊的手,放人回到桌边。

  凌湮抖抖羊毛,将摆满酒菜的矮几搬至窗边,一撩衣摆坐到天策对面,掀了朱红酒坛的泥封给他斟酒,献宝似的盯着天策,双眼亮晶晶的,似乎在等对面人的夸奖。

  凌湮酿的酒虽不及秋露白醇厚,但入喉清冽甘香,别有一番风味。

  李怀远阅酒无数,凌湮的酒只能算是无功无过,并无甚出彩之处,不过看着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羊,不知怎的,手中的酒突然变得香甜起来,仿佛小羊脖颈间那清冽气息。

  天策夸赞了几句,就见小羊弯了眼角,喜悦之情从那双清亮的眸子中一点点溢出,看得天策的心软作一团。

  两人对月畅饮、交谈甚欢,李怀远这些年走南闯北、四处征战,见过不少世面,开口便将凌湮哄得一愣一愣的,从塞北的苍茫大漠到江南的小桥流水、从战场上的浴血厮杀到秦淮河畔的画楼歌舫,听得小羊向往不已。

  凌湮自幼被养在纯阳宫,李忘生怕他心性单纯、被人欺负了去,便将他拘在华山,他去过最远的地方,也不过长安而已。即便是出了门,身边也有师兄跟着,生怕他乱跑迷了路,又或是贪嘴吃坏了肚子,总之拘束得很。

  李怀远有心显摆,说得天花乱坠,凌湮在旁不时提问几句,他也是对答如流,惹得小羊很是钦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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