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将手中的盒子放在茶几上,打开后里面酸酸甜甜的蜜饯味就散发出来,尔晴闻着就忍不住口舌生津,一双明眸看过来。
“这是五果坊刚出的蜜饯,你喜欢吃酸的,我特意挑了几样,你尝尝,若是好吃,我每日给你带一点。”
尔晴捻起一块桃果干,放入口中立时酸得眯细了眼,但是却压制住反胃的冲动,尔晴往嘴里多塞了一块,随口道:“多买一些,我不吃饭了,就吃蜜饯算了。”
傅恒坐在躺椅边上,轻抚着尔晴已有些隆起的腹部,柔声道:“那可不成,光吃这个怎么行?我已经让人去找了一个擅长做孕妇膳食的厨娘,听说手艺不错,或许你吃了就没那么想吐了。”
可尔晴却不抱什么希望,她低头看了看肚子,抱怨道:“这孩子就是娇气,明明我怀安儿的时候都没这么多事的,都怪你,一定是你在身边,所以这孩子才这么闹我。”
闻言傅恒轻笑一声,无奈地点头应道:“好好好,怪我怪我,都怪我。”大夫说孕妇脾气会变得古怪,傅恒也见识到了,纵然是平时温婉和气的人也会变得胡搅蛮缠,之前尔晴怀安儿的时候他不在,尔晴就算是想发脾气都不知道找谁撒去,如今他在了,自然是由着她,吃不下饭,他担忧心疼的不只是孩子,还有尔晴。
新来的厨娘手艺果然不错,虽然尔晴吃了还是会吐,但到底还能多吃几口,一直到了胎满五个月后,孕吐的反应慢慢没了,尔晴的胃口也好了。
可新问题也跟着来了,那就是到了晚上尔晴容易小腿抽筋,以前是让杜鹃青莲在内屋侍夜,后来傅恒回东院就寝后,半夜被吵醒的自然就是傅恒,为了替尔晴按摩穴位缓解疼痛,傅恒还专门让大夫教过的,尔晴为此也是感动了一把。
怀孕八个月后,傅恒更是天天担忧,虽然知道还有两个月才会生产,可瞧着尔晴挺着大肚子走来走去他就心慌。
乾隆十七年六月,尔晴在院子里散步的时候忽然作动,下人赶紧去衙门通知傅恒,傅恒回府后在院子里听着屋里尔晴的痛呼声急得转了无数个圈,终于在三个时辰后,尔晴生下一子。
皇上从海兰察口中得知傅恒又多了一个儿子,又联想到去年得知尔晴怀孕之时,正好提醒了自己去看璎珞,而后两人才又和好,于是觉得这个孩子是个有缘分的,于是一高兴就给傅恒的儿子赐了名,叫福隆安,寓意是富察氏子嗣兴旺之意。
可是皇上是高兴了,傅恒可就郁闷了,第一个儿子出生的时候他不知道,所以尔晴取了名,第二个儿子他是看着长大的,想了好久的名字结果还是没取上,尽管这样,他还是要高高兴兴谢恩,毕竟不是所有人都那么幸运被皇上赐名的,就算是阿哥,有的甚至都是礼部取名,皇上圈一个罢了。
傅恒的郁闷心情直到年底才得以缓解,因为尔晴又怀孕了,这回又轮到皇上郁闷了,傅恒都第三个孩子了,璎珞还一个没怀上,要说后宫如今被翻牌子最多的就是璎珞了,皇上找来叶天士问过许多回,得到的答复都是令嫔体寒不易怀孕,需好好调养,皇上赏了延禧宫许多调养身体的贵重药材,勒令叶天士务必养好令嫔的身体,同时皇上待令嫔更是宠爱,甚至令嫔恃宠而骄接二连三从其他妃嫔那里截人,皇上也丝毫不生气,惹得后宫众人不满,纷纷到皇后跟前诉苦,一开始纯贵妃还能保持淡定,但是在自己也被截胡数次后坐不住了,尤其是皇上晋令嫔为令妃的消息传遍六宫,让纯贵妃真正有了危机感。
宫里的人听说皇上带令妃去学骑马,还要亲自教导,不知道有多少个宫里的妃嫔都酸溜溜的,但又碍着皇上对令妃的恩宠不敢做什么,只能私底下抱怨几句,可没想到令妃这一学骑马竟然还从马上摔了下来,各宫高兴之余又忍不住猜测是意外还是人为,又深怕自己被牵连。
延禧宫
受了伤的璎珞虽然能下床,受伤的左手却被固定住不得动,百般无聊地只能修剪花枝解解闷。
“你这一步走得可真是惊险,一个不小心,你脖子都会被马踩断的。”尔晴品着茶说道。
璎珞却很淡定,道,“不惊险,皇上又怎么会相信对方是想要我的命呢?”
“我想,就算纯贵妃没有动手脚,你也会摔下马吧,你故意让人散布皇上教你骑马的消息,不就是为了让纯贵妃找机会动手么。”尔晴挑眉道。
璎珞没有说话。
“一计不成生二计,你是准备从愉妃身上下功夫?”尔晴轻笑道:“明玉找我抱怨,说你忘记了先皇后的仇,也就只有她这个傻丫头才会这样想了,你是怕让愉妃怀疑所以故意没告诉明玉,对吗?”
璎珞顿了顿,她盯着尔晴看了半响,道:“你不觉得我也是怕死?”
“或许你会怕死,但是你不会放弃替先皇后报仇,如果你放弃,那你就不是魏璎珞了。”尔晴不以为然道。
袁春望端着药进来,璎珞喝完后,他端着空碗目不斜视地离开。
尔晴一直看着袁春望的身影从门口消失,才似无意般说道:“你倒是很信任袁春望。”
璎珞看了看尔晴,不明她的意思,只是笑道:“若是他都不可信,我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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