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要便宜那个小子我就想杀人。”
凌月愣了愣,过了一会她才说道:“父亲,我不是孩子了。”
“只要我活着,你就永远是个孩子,长大做什么,没有爹妈的孩子才需要早早独立,那是为了生存而不得不为之的成长,不是因为快乐。”月见莲反驳道:“早知道我就该找个女妖给你生个弟弟,一辈子保护你,这样我不在了,你也不会孤单了。”
凌月沉默不语,只是靠在月见莲怀里闭上了眼,过了好一会她才说道:“那么,奴良鲤伴的求婚,父亲答应了吧,我嫁过去,就是奴良组的夫人了。”
西国的势力已经转移给了杀生丸,月见莲这些年经营的势力并不大,到是这几年奴良组日渐繁盛,虽然不比西国的强盛,但是却也足够容身。
月见莲叹了口气,说道:“我倒希望你不会答应,这样我就有理由拒绝了,我更想你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凌月笑了笑,埋头在月见莲胸前,不说话,能有这两百多年的温情,与她而言亦是奢侈,正因为她曾经独活过,才明白月见莲为她的谋划有多么周到,也因此,她也不愿意月见莲为难。
月见莲已经被人说服,凌月明白,若不是真心为她着想,月见莲也不会被人说服。
月见莲考虑的从来不是对方如何,他考虑的一切,都是以‘他不在了’为前提,也正因为如此,凌月没有办法拒绝这份维护。
妖族对于子嗣其实并没有那么大的责任,会狩猎了就会开始放养,月见莲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凌月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某一日,她终究会嫁出去,只是她没有想到,会是自己先提出来。
她以为会是月见莲先厌倦照顾她,却没有想到,月见莲会担心自己死去之后,留下她孤独无依。
她想说,她曾经一个人独活了两百年,她想说,她曾经失去过他,但是现在,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
月见莲从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然已经决定嫁女儿了,自然是要风风光光的大办一场。
为此他特意拔了自己的毛,用孔雀羽纺线织出一件无缝之服,准备作为凌月的婚服。
东瀛的婚服有三种,白无垢,黑色大振袖,以及色打褂。
月见莲做的就是大振袖,白无垢就算了,白无垢的涵义可不怎么好,在东瀛,葬礼时会为死者穿上白色衣物,这含有祈祷灵魂不致迷失彷徨之意,白色原本即属吊唁之色。
同理,据称新娘之所以穿著白无垢,是带有‘切莫出而又返’的祈愿。
而白无垢搭配的白色棉帽「角隠し」也有特别意义。
这会流行一种说法,说女性的长发附有灵体,恐「女子因嫉妒发狂,头上长角成鬼」,所以刻意以白色棉帽遮蔽以祈驱邪避凶。
这也就是说,白无垢并不是真的那样无垢。
所以,月见莲是绝逼不会让女儿穿白无垢的!
反正这会正是白无垢刚兴起的时候,还不是全国范围内的流行,月见莲是绝不可能妥协的。
想想这个由来月见莲都不可能同意好么。
所以最终定下大振袖和色打褂,大振袖选择青紫交错渐变至黑色的色调,绣出松鹤逐月的花纹,金线收边,裙摆和袖子下摆点缀各种细碎的宝石,还有宝石拼成的花朵。
剩下的孔雀毛纺金蚕丝与黑玉线做了个黑羽毛领打褂,织以金蚕丝与冰蚕丝的绣文,让凌月到时候套在外面。
订婚的服装则看情况。
首饰也做好了。
除了这些,月见莲还开始制作大量的首饰配件,势必要让凌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换三套都不会重样。
不仅如此,他还绘制了大量的图纸,分发给新络妇他们去制作一些常服。
而另一边的奴良鲤伴也准备动身前往西国。
除了留下一部分手下跟着奴良滑瓢守着江户之外,他带了二十位妖怪同行前往西国。
只是西国地区早就大变样了。
因为奈落的缘故,关中地区的妖怪势力重新洗牌,颇有些元气大伤,因此路以上并没有遇到什么。
但是进入西国地区之后,感觉就完全不同了。
颇重山雨欲来的寂静。
因为杀生丸所在的地方位于天空结界中的城堡,所以奴良鲤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杀生丸,没办法只能采取挑战策略,找那些躲起来的妖怪,一个个打过去。
坐等杀生丸找上门。
然后,杀生丸就真的找上门了。
不得不说,真的很好认,尤其是在见过凌月之后。
杀生丸的容貌跟凌月有七成像,跟月见莲更是有五成像。
奴良鲤伴突然明白了月见莲会松口的原因,原来是在这里膈应他,想让他退却吗?
不可能的!
奴良鲤伴秒回神,笑着招呼道:“你就是月见王的孙子,杀生丸?”
杀生丸面无表情,一贯面瘫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他冷淡的问道:“祖父大人让你来何事?”
奴良鲤伴笑着说道:“啊,是这样的,我想娶你祖父的女儿,凌月,所以他让我来征求你的同意。”
杀生丸顿时脸色就有点绷不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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