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笺心中暗叫糟糕!
那人用力一踩地面,仰天长啸一声,浑厚内力迸发,震的周围众人连连后退,混乱中,两枚梅花镖深深刺中了从酒楼逃出来后就被制住的两个男人,那两个方才还在苦苦请求任盈盈跟他们一起离开的男人,当场毙命!
而下一刻,他的袖中露出半截锋利的刀片,竟是欲要自刎。
——他知道这里还藏着一个更厉害的高手,只是还未出手罢了,他今日是无论如何也逃不出去了,他能做的,只有杀了两个极有可能泄露主上踪迹的人,再杀了他自己!
东方不败指尖一动,正要亲自出手,却忽听铮铮琴声,从四面八方传来,琴音如浪涛,快而汹涌,直直冲进人的脑海里,震的人心神大乱!
东方不败一皱眉,立刻屏息凝神。红笺一愣,到底是江湖经验丰富,她当机立断大喝一声:“稳住心神!”
那琴声中暗含的内力却不像是针对神教众人,只冲着那欲举刀自刎的人而去。
琴声中,众人只见那人脸上青筋一根根凸起,眼睛睁大,充满血丝,他像是在极力反抗着摧人心神的琴声,却最终还是没有扛过去,手不由自主的滑落下来,“当啷”一声,薄薄的刀片落在地上。
“噗”的一声,他口吐鲜血,双眼空洞,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琴声停下了。
青色衣衫的年轻男子抱着琴,缓缓从酒楼里走了出来,围观的众人不由自主的为他让出一条路来,江云楼走出来两步,却又忍不住停下来,极力压抑着咳了几声。
程英与任盈盈紧随其后,程英抱着怀里的仙人掌,忧心忡忡道:“哥哥……”
江云楼勉强对她笑了笑,“无事。”
酒楼外的人都愣愣的站在外面,似是仍陷在方才的琴音里回不过神,一时谁也没有动起来,东方不败微微蹙眉,斥道:“愣着做什么?”
红笺猛然回过神,立即指挥着众人将那鬼祟之人的穴道点上,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般的动了起来,赶紧把人捆好,准备压上黑木崖,又有条不紊的把几具尸体拖了下去。
东方不败转过身,看向江云楼的方向。任盈盈面色复杂的望了东方不败一眼,低低道了一句:“东方叔叔……”
她身旁的男子却在此时又弯腰咳了起来。
任盈盈只能停住了欲要出口的话。
东方不败径直走过去,越过任盈盈,伸手扶了江云楼一把,蹙眉道:“还走的动么?”
江云楼点了点头,他微微笑道:“不碍事……只是许久没用着这一招,才没有把握好分寸而已,那人大约要昏厥上好些天才能醒来。”
东方不败放缓了神色,淡淡道:“那便好。”
他望了望天色,一挥袖:“都随本座回黑木崖罢。”
第16章 看病
黑木崖,刑堂。
昏暗的刑堂中,只零星点了几个火把,火把明明灭灭,将本就森冷的刑堂照的更加阴森可怖。
东方不败坐于上首,手里把玩着一个木雕的人偶。人偶做工粗糙,很有几分孩子气,身上的料子却十分珍贵。
东方不败用了巧劲轻轻一拧,人偶的腰便被拧开了,里面被挖空,正好足够塞进一点东西。
许多年前,任盈盈曾亲手做了这么一个娃娃,送给任我行,并在人偶腰中塞了恭贺任我行生辰的信,任我行很是开心,对当时的属下们很是炫耀了一番。
东方不败隐约记得这个娃娃的模样,却并不知道人偶腰间原来还藏有一个如此简单的机关。
知晓这个机关的,除了任盈盈父女,也只有当时和任盈盈一起雕刻人偶的奶娘了。
东方不败缓缓道:“你倒是对任我行忠心耿耿的很,本座叫你辨一辨这人偶,你却趁机取走了人偶中的信,悄悄交给了圣姑。”
一中年妇人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她早在东方不败过来前就受了一顿刑,此时满身鞭痕,十根手指鲜血淋漓。
她知道自己必死无疑,抬起头幽幽看了东方不败一眼,声音虚弱却坚定无比的说道:“东方不败,你一定会……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报应?”
东方不败嗤笑:“本座何曾怕过报应。”
他面色一冷,将手中人偶掷在地上。
一旁的刑堂弟子厉声喝问:“是谁将这人偶送上来的?!”
奶娘状似疯癫的大笑道:“是任我行,任我行!是教主!咱们教主来接大小姐了!”
啪的一声,刑堂弟子毫不留情的一鞭子抽在奶娘背上,打的皮开肉绽。那奶娘没什么武功,早已被打的只剩下半条命,如今的这副疯癫模样,倒更像是回光返照。
东方不败冷眼看着妇人,薄唇冷冷吐出两个字:“愚忠。”
他起身,离开了这间充满血腥气的房子,刑堂堂主跟出来,禀报道:“教主,昨晚抓上来的那个人至今都没有恢复意识。”
东方不败点点头,只淡淡道:“别让他死了。”
他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些猜测。
——向问天。
东方不败目光沉沉。
向问天向来属于任我行一派,却在东方不败发难前的那一段时间里,忽然与任我行决裂,将任我行留在这龙潭虎穴的黑木崖上,独自扬长而去,从此离开黑木崖,再也没有回来过,东方不败心里一直是有些疑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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