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冷笑。
好一个向问天,倒是很会为将来做打算。
只是如今的黑木崖,已彻彻底底是他东方不败的天下,又岂是你随随便便就插的上手的。
他从刑堂走出来时,已是临近中午的时候,东方不败只觉得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回去,也懒得去瞧任盈盈,与她说什么关怀之语,便一路背着手,信步走着。
这教中的每一个人、每一件事,都让他打从心底生出一丝丝厌烦,且这样的厌烦还在不断扩大,让他心中焦躁烦闷。
不知不觉走到半山腰的一处地方,东方不败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先生,接下来的路我认得,我自己能走!”
“好。你跑慢一些,别摔着了。”
“哎!”
一串轻快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东方不败远远瞧了一眼,只看见一道青色的背影,正站在山坡上目送一个孩子渐行渐远。
他意识到这是江云楼的私塾下学了。
江云楼目送着那孩子蹦蹦跳跳的走远了,才微微俯下身,以宽大的袖子掩面,低低咳了几声。
东方不败走了过去。
他走到江云楼身后,出声道:“你怎么还亲自送他们下学?”
江云楼闻声回过头,见了东方不败,显得十分意外,也有几分欢喜。他放下袖子,浅浅一笑,温和道:“是你啊。”
眉目舒展,看起来心情不错。
他徐徐解释道:“那孩子平日里都是跟着兄长一起来的,今日恰好兄长生病了没来,他便闹着不肯上私塾,是被他娘亲硬拉过来的。他娘说他不大认路,左右我无事可做,就走两步送他回家了。”
说着又忍不住低低咳了几声。
东方不败皱眉道:“昨日不是说无事?怎么病又重了。”
江云楼忙摆摆手,道:“不碍事。”
他瞧了东方不败一眼,关怀道:“倒是你,怎么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东方不败缓缓摇了摇头,显然不愿意对他多说教中的事情。
江云楼想了想,提议道:“那不如去我家里坐一坐吧,我请你喝茶。”
东方不败微微勾起嘴角:“中午了,你就只请本座喝茶么?”
江云楼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手艺不好,可没法请你吃饭。”
东方不败道:“那你平日要如何用饭?”
江云楼微微笑道:“我自己做的东西,我自己自然是不会嫌弃的,可若是用来招待客人,那可就有些丢人现眼了。”
东方不败被他的话逗的勾起了嘴角,心中念头一转,竟是开口邀请道:“那就去我那里用午饭吧。”
江云楼顿了顿,随即爽快的答应道:“好啊。”
于是二人脚步一转,向着黑木崖山顶的方向走去。
正是饭点,半山腰上的大部分人家都在吃饭,在外面走动的人便很少,有远远看见一青一红两道身影的,也绝对想不到其中一个人会是东方不败。
走在东方不败身边的江云楼表现的有些欲言又止:“昨天……我们在酒楼里的对话,你都知道了?”
东方不败疑惑道:“怎么?”
江云楼见他面色淡淡,缓缓摇了摇头:“也没什么。只是……怕你与盈盈生了嫌隙而已。”
昨日,盈盈虽然最终选择了相信东方不败,但到底还是抱有怀疑的,这一点江云楼看的分明。这本也不算什么大事,只要任盈盈回了黑木崖,好好的与东方不败说开,依他看来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可坏就坏在,当时的对话极有可能被东方不败本人听去了——江云楼站在东方不败的立场上想了想,觉得这件事情很有可能会在东方不败心里留下一个疙瘩。
而此时的东方不败显然心绪不佳,江云楼左思右想,还是试探着开了口。
江云楼道:“盈盈年纪小,难免有被人煽风点火的时候,但她到底还是信了你的,你莫要觉得伤心才好。”
东方不败一愣,不由脱口道:“伤心?”
他瞧着江云楼,电光火石间,立刻就明白了过来。
江云楼是看出了他心情不佳,又觉得他心情不好是与任盈盈昨天的表现有关么?
东方不败不禁哑然。
他东方不败的心,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本事伤到的……
东方不败轻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前些天某些人还说本座忧思过重,依本座看,忧思过重的反而是你自己。”
江云楼听了这话,便大大松了口气。
他笑吟吟道:“嗯,是我多事了。”
东方不败侧头望他一眼,意有所指道:“你对她倒真是十分上心。”
江云楼笑道:“不是你叫我多为她上心的么。”
东方不败想了想,似乎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不由忍俊不禁,又见江云楼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青色衣衫,崖上风大,冷风一吹,便将那宽大的袖子吹得猎猎作响。
他问道:“冷?”
江云楼慢了半拍才明白过来东方不败的意思,忙摇了摇头。
东方不败道:“那就走快一些罢。”
江云楼不大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依言加快了脚步。对方一片好心,他就算是真的不冷,也不该多做推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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