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见她身影彻底消失,杨枝才挥退了下人,直接问道:“你是如何和黛玉说的!怎么逼人家一个母亲才去多久的孩子,叫另一个陌生人母亲!”
林海倒是有些奇怪道:“你以后本来就是她母亲了。我都再三告诉她了,你以后会好好照顾她,连视若亲生都说了还要怎么说!我知道都担心继母什么漠视偏心不公虐待啊云云,但你的确不是这样的人啊!”
“你呀!你说这话本来就标明是和我一头儿的了,我又代替了她母亲,此情此景岂能不让她黯然神伤不知如何相处!”
“这有什么,小孩子难过一阵子也就了不得了!以后玩玩闹闹,哪有功夫总想那么多习惯了就忘了!反而你把她当个琉璃人儿哄着,到叫她总是记着自个儿的不同。其实她还小,懂什么?等懵懵懂懂的长大了,这些事儿也早忘了个干净,哪用得着这么小心!”
杨枝神色有些复杂,默默接道:“其实你说的是你自己吧!”
见他还有些自得道:“小孩子不都一样么!忘性大!你放心,大了她还觉着咱们家就该如此呢!比起我们小心翼翼伪装,让我一举一动、一言一词都照着来更好,还不容易有纰漏呢!”
好吧,杨枝还能说什么呢?
她说了一个梦,一个有名字的梦。
足有大半个时辰,杨枝说的是口干舌燥。她原本说的是精简版,除了大概的经历别的都是偶尔提一句,奈何他问题太多。总之是除了她记着的原著,连种种揣测和同人她都说了不少。
林海却听得有些入神,好半晌,赞叹道:“好一个葬花吟!好一个红楼梦!浮生若梦,你我二人这一番奇遇倒颇有一些巧妙!”
杨枝在一边冷茶也抿了两口了,并且下定决心除了这个梦别的都没做过了。
她原本说这个的时候是准备说这也是她梦着是别的人时看到的书,可这想法随着他的问题接连不断已经完全消失了,若说红楼还能对他们的生活造成很多影响,那别的除了让他好奇两个世界的不同还有什么价值。
追问完各种人物关系,又对比了记忆中的事,又惊又赞道:“的确是有事实作为依据的,天道缘法果真是奥妙无穷!”
“你现在最该担心的,难道不是七年之后的身陨之故么?”
林海这才瞪了她一眼,满是无奈道:“你还知道担心!那还敢等嫁给我以后才和盘托出,你明明早就知晓了!”
他心底已经认定了这就是事实,也不等她分辨,又叹道:“明明是我想给你,不料变成了我欠你。我又想补偿你,结果我又欠你更多!”
“此事怎可如此看待!你给我一粒种子,我还了你一个果实!看似是你赚了,可我还有好多的果实也都是你给的呀!你不知道而已!”说着杨枝探身到他身前盯着他的眼睛道。
他一用力直接将她揽到腿上,相视而坐,眼眶不自觉又红了。但还是轻声道:“你呀!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晓你为何要成亲后才告诉我!可是你不知道,若是我自个儿一开始就知道也就罢了。只要是在我出现在你面前以后才知道,那些已经都无法击退我了!我再也不能、也不想放手!”
第19章 第18章改
林海见他才说完她竟流下了泪来,倒比刚才知道‘未来之事’还要慌张,捧着她的脸轻轻擦拭道:“是我不好!你莫要哭了!你别生我的气,应该是无论如何我都要想办法守在你身边的!”
又见她哽咽着别过了头去,直接往前一凑,在她耳边轻唤道:“好清绮!你再哭我就也陪你一起啦!”
杨枝‘噗嗤’一笑,推手在他的肩头,锤了两下道:“你再莫要胡言!快先说你的想法!”
“我都是真心的!这事儿若是我提前知道,想必也是惊慌想要避免的。可是我刚问你了很多细节,明明在我还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做了很多的改变!由此可见,相当于只是咱们得了一本传记话本之流,而非命定的命运!我与他为人、想法都不尽相同,只要不是人力不可为之,我又何须恐慌!”
“话虽如此,但总是知道有这么一个坎儿等着,就怕你不知何时选错了路与他一样如何是好!”
林海闻言,倒是又笑了,他道:“我其实不过一末流小秀才,你总是太高看我了!我这些时日战战兢兢地当差,也不过比对着往日经历大概勉强应对罢了!”
“可是有什么问题?”
“盐业还能有什么大问题,无非是私盐,年年稽查考核,却哪里有什么变化!今岁的巡盐御史宋大人是忙得焦头烂额,明明盐票的运销征课也热热闹闹看不出什么问题,可我也总觉着有什么不对!”
杨枝听着就眉心一拧,说道:“这不就是了。有时候不是你去找问题,而是你在一定的位置问题自然就来找你了!”
“你这话倒也有道理。只是还有一样,我改主意要续弦,那贾家虽然没有直言却连发了几封信,处处顾念黛玉,我原以为是因为那贾氏的缘故!可听你讲的,那贾家之后的所行所为,倒像是另有文章!”
思索着,林海又道:“难怪我记得之前甄家上下还都颇给些情面,而我自己见着的却不过几分面子情罢了!”
“怎么?那甄家在盐业里势力也很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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