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后眸中流露一丝痛色,“您是天下之主,说出的每一句都是金口玉言,无人敢抗,臣妾在您身边侍奉数载,有一句话想问,为何一定要拆散,傅恒和他心爱的女人?”
“朕说了很多次,她不配。”皇帝道。
“皇上,配与不配,傅恒都不在乎,皇上为何如此在意?”皇后追问。
“娶妻娶贤,傅恒是朕选中的股肱之臣,将来留有大用,朕决不允许他的妻子,心怀叵测,满腹诡计。你笑什么?”皇帝说着话,突然闻听皇后轻笑了一声。
“难道皇上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吗?”皇后收敛了笑意,字字徐徐地问。
“朕有什么私心?”皇帝霍然起身,直视着皇后。
明玉已经吓白了脸,一个劲儿地冲皇后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
“也许皇上看上了魏璎珞,想讲她纳为己有。”皇后却也直视着皇帝,轻飘飘地说道。
明玉脸色苍白,跪伏了下去,等着皇帝大发雷霆。
皇帝气极反笑,“皇后,你是不是昏迷得太久,连脑子都不清楚了,朕告诉你,这都是你的妄想,狂想!”说罢拂袖而去。
“皇上!臣妾求您,傅恒不是轻易移情的人,不然臣妾绝不干涉,臣妾是他亲姐姐臣妾了解,您富有四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臣妾求您能不能网开一面,成全他的一片痴心!”皇后大急,想跪下来求皇帝,奈何双腿动弹不得,竟从椅子上跌落在地,苦苦哀求着。
“皇后!”皇帝见皇后跌了下来,大步跨了回来,一把搀扶起皇后,“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臣妾求您,您赐婚的旨意一出,定然会要了傅恒的命啊!”皇后泪水盈盈,紧紧地握着皇帝的袖子。
“怎么,他还敢抗旨不成?”皇帝冷哼一声。
“皇上……那日乾清宫外,想必您也见到了傅恒的决心,他为了与魏璎珞同苦,都能如此,您若要他娶别的女子……臣妾不敢想象……”皇后的眼泪扑簌而落。
“好,朕答应你,不下这道赐婚圣旨,”皇帝低声道。
皇后面上一喜。
“不过,”皇帝继续说道,“这京中的大家闺秀众多,都随他挑选,唯独魏璎珞,绝无可能。”
“臣妾知道,”皇后低声应了,“魏璎珞戴罪之身,还未有个论断,臣妾也请皇上一道旨意,将魏璎珞按宫规问罪发落罢。”
按宫规,宫女失身是要被逐出宫去的,皇帝思及此处刚要说个“不允”,又听得皇后道:“若是皇上还想将魏璎珞留下,也请皇上明示。”
皇帝眸光微闪,若他答应按宫规发落,魏璎珞自当被逐出宫,若他不答应,岂不应了皇后那句自己对魏璎珞存有私心?
半晌,皇后终于听得皇帝的声音。
“这是后宫的事,你自看着办吧,不过你刚醒来身子尚弱,这事便由娴妃审问吧。”
☆、七、问罪
自明玉来过慎刑司之后,魏璎珞果真没有再受过刑,傅恒拿来的药极好,身上的伤大多已经开始结痂。
这一日,魏璎珞靠在栅栏边上,跟隔壁的人说话,“刘嬷嬷,你在我身上赚了不少钱吧?诬陷我咒杀已故高贵妃那件事,想必那大人物给了你不少银子,对吧?”
隔壁那断舌女子呜呜叫着,恨恨地瞪着魏璎珞。
“知道你在骂我,”魏璎珞百无聊赖地翘着二郎腿,一晃一晃地,“不过无所谓,反正我也听不懂,权当你在对我惭愧你的所作所为好了。”
“啊啊啊啊——”刘嬷嬷的声音更大了。
“可惜了你不能说话,字都不会写,不然我真得问清楚,”魏璎珞的眼神冷了起来,“到底是哪位大人物,这么大费周折地跟我一个辛者库的小宫女过不去。”
魏璎珞话刚说完,便听见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过来。
“魏璎珞,走。”太监板着一张脸打开牢门。
魏璎珞深呼吸了一下,有些紧张地握紧了拳头,从慎刑司出去,不是站着就是躺着,她知道身上被皇上定的罪,站着怕是不可能了,或许……躺着,希望动手的太监手脚利落些,她不想受活罪。
一路跟着走过去,宫与宫,殿与殿越来越熟悉,直到进了承乾宫,魏璎珞脑中闪过诸多念头,直到看见皇上和娴妃坐在殿中央,心下稍稍宽了一些,有说话的机会,未尝没有活命的可能。
她虽然不怕死,但却不想死。
魏璎珞静静地叩伏于殿中央,后背的破烂衣衫露出条条结痂血迹,看得皇帝眼皮一跳。
“混账!”皇上突然一拍桌子。
满殿的太监宫女齐齐地跪了下去,不知圣颜为何发怒。
“朕叫你们把人押下去,谁叫你们刑讯逼供的!”皇帝话中隐隐怒气。
慎刑司押人过来的太监抖如筛糠,却不知作何解释,平日里进了慎刑司的人,哪个不是进来先毒打一顿,才慢慢问话,上面的人没说问话的事,可也没说不打啊!
“陛下息怒,慎刑司向来审问犯人手段是狠辣了些,这样才能震慑住那些作奸犯科之徒,叫他们知无不言。”娴妃慢条斯理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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