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璎珞站回皇后身边的时候,还是晕乎乎的,她没想到,傅恒真的会向太后请旨,也没想到,皇上竟然真的会答应。
这么想着,便鬼使神差地朝傅恒的方向望了过去,却正正撞上傅恒那灼人的视线,那芝兰玉树的傅恒大人,正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笑得如沐春风。
魏璎珞面上一红,忙低下头去,心中一阵小鹿乱撞。
就这么,变成他的妻了?
就这么,变成他的妻了。
寿宴之后,可到寿安宫搭建好的戏台看戏,自高贵妃故去,宫里已经许久没有人敢看戏,今日借着太后的寿诞,终于又有了戏班子来唱戏,各宫妃嫔除了纯妃,都来得齐全。
喝茶看戏,是宫里难得的消遣,宫外的权贵们平日看得惯了,寿宴结束便退了,于是留下的,也都是后宫和些王公贝勒,变成了家宴。
“弘昼,我不喝了。”傅恒推开酒杯,这二十年极品雪花酿酒劲极大,他陪弘昼喝了一晚上,现下有点昏沉沉的。
“不行!你今日得了美娇娘,夙愿得偿,这么高兴的事还不陪我喝几杯,我可是很久都没喝酒了。”弘昼不依不饶地扯着傅恒的袖子。
“我还有事,恕不奉陪。”傅恒眼看着皇后被抬着上了辇,马上就要走了,着急地站起来。
“哎哎哎——我说你这点儿出息,人都给你了,多看一眼能怎么着?着急啊,早点娶回去,任你搓圆任你捏扁……”弘昼醉醺醺地嘿嘿笑着。
“闭嘴。”傅恒扯过自己的袖子,再抬头间,皇后的依仗已经走远了。
看样子今日是见不着璎珞了,傅恒叹了口气,又坐了下来,不过一想到今日的赐婚,心情又好了起来。
没关系,来日方长。
雪花酿的后劲儿的确不容小觑,太监搀扶起人事不省的弘昼时,傅恒站起来也觉得有点天旋地转。
“弘昼怎么了?”皇帝发现了被扶走的弘昼。
“回皇上,弘昼喝醉了。”傅恒回道。
“你没醉?”皇帝看着一桌子的酒壶,奇道。
“奴才……还好。”傅恒勉强支撑。
“傅恒啊,你是皇后胞弟,在朕身边十余载,朕有多看重你,你是知道的。”
“是,奴才定当效忠皇上,竭诚以报。”
“嗯。”皇帝点了点头,既然已将魏璎珞许了他,自然不愿意君臣二人之间生出嫌隙来。“若是醉了便别回了,等下观了礼花,去东偏殿歇下便是。”皇帝说道。
“奴才谢皇上。”
☆、十三、看穿
皇后双腿畏寒,观戏观了一半便先行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明玉走路都乐得颠着脚,而魏璎珞自从被赐婚之后,便一言不发。
“璎珞、璎珞!”明玉伸手在魏璎珞眼前晃晃,“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你的心是不是这会儿都飞出紫禁城了呀!”
“去!”魏璎珞扒拉掉明玉的手,“少来取笑我。”
“我好不容易逮着个取笑你的机会,你说不取笑我便不取笑,凭什么听你的。”明玉笑道。
“你们两个好生走路,打打闹闹的成什么样子。”尔晴在后面轻斥。
“今天开心嘛,皇后娘娘都没说什么。”明玉翻了个白眼儿。
皇后坐在步辇上,看了尔晴一眼,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回了长春宫,璎珞和尔晴伺候皇后换了衣服,明玉将暖炉抱来放在皇后的膝边,璎珞半跪下去,仔细地为皇后按摩。
“璎珞,今日皇上终于将你赐婚给傅恒,成全了你们,怎么不见你开心呢?”皇后柔声问道。
“回娘娘,奴才开心。”魏璎珞抿了抿嘴唇,“可是奴才一想到要出宫,不能伺候娘娘……”
“是啊,”尔晴一旁道,“傅恒大人在山西任职,距离京城千里迢迢,璎珞嫁过去定要跟傅恒大人去山西,我也挺舍不得璎珞走的。”
“可是、可是,傅恒大人怎么办啊,他可是千辛万苦才把璎珞要到的。”明玉扁着嘴说。
“本宫没事,有明玉和尔晴在身边,你有什么不放心的。”皇后轻笑,摸了摸魏璎珞的头。
魏璎珞闻言看了尔晴一眼,一把拉住皇后的手,“奴才求皇后娘娘,等您的腿好了以后奴才再出宫好不好?”
“啊?这……怕傅恒不会答应,他如今巴不得明天就用八抬大轿来抬你呢。”皇后掩口笑道。
“娘娘,”魏璎珞面上一红,“奴才跟您说正经的,您莫要取笑奴才。”
“本宫说的也是正经,傅恒二十三了,别的男子这个年纪早就当了阿玛,可他院子里连个女人都没有,你不心疼你的夫君,本宫还心疼本宫的亲弟弟呢。”皇后笑言。
这一声夫君,让魏璎珞的小脸儿红得发烫,扭了脸便往外走,“我去小厨房看看娘娘要汤好了没。”
“魏璎珞,你跑什么跑,哈哈哈,魏璎珞,你也有逃跑的时候啊!”明玉哈哈笑着,皇后也忍俊不禁笑起来,尔晴也露出笑容,只不过手里的帕子绞得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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