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或许是第一次将水晶虾饺共享给花满楼的时候,花满楼开始向我居处蹭饭了。
他盯上了我的厨艺。
心灵手巧如花满楼,居然不擅长烹饪?
我简直难以置信:“别告诉我,你是第一次独立出来居住。”
“我确实是第一次外出独自生活,”花满楼顿了下,有意无意地含糊过什么东西,“我的家族,嗯……极少有脱离家族而出来独立生活的。”
我点点头,大概明白了。
拍拍他的手,然后把菜刀递给他:“花刀片鱼,就像我刚刚教你的那样。”
“七童,你也无须尴尬,第一次出来独立生活,谁都必经这个适应的过程,学习自己给自己做饭吃,学习自己料理自己的家务,学习和菜贩肉贩讲价,学习防备小偷小摸,当然,你若跟我一样也养猫狗的话,还得学习防治跳蚤……”
“总而言之,并不难,就这么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而已,慢慢就适应了。”
花满楼嚓嚓的片鱼声愈发利落了,他学得简直飞快,洗完青菜,我抽空过去瞅了一眼:“不错,今儿中午咱们吃松鼠桂鱼,就用你片的这几条下锅。”
花满楼笑了。
“唉,七童,话说起来,好像只要有刃的锋利物什,甭管是菜刀还是水果刀还是剪刀还是剔骨刀还是螺刀……你都上手得非常快啊……”
花满楼笑不出来了。
我玩笑似地抬眸瞅了他一眼:“莫非,七童懂武,受过相关训练?”
七童转身去清理鱼鳞,自然而然转移话题,道:“阿淡,我好像听见你家的狗又在挠门了,你不去看看?”
“唉,是么?……等等啊,我去去就回,七童你不要走动,留在厨房帮我看着锅——”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三友
我叫李淡,我的生活平淡如水,我养了一条大型护卫犬,种类,狼青。
天气晴朗的时候,我带狼青入山林游玩,看它四处追咬小熊,然后被大熊四处追咬,撒着狗腿没命地逃。
逃到半途,被一个男人接住了,那男人两条胡子一动一动的,活灵活现,好像两条眉毛。
我于是结识了四条眉毛的陆小凤。
言及最初接近我的原因,陆小凤耸耸鼻子,道:“你身上有花满楼的味道。”
我笑问:“你认识花满楼?”
陆小凤:“我是花满楼的好友。”
我:“我亦是。”
花满楼的好友不多,就两个,全被我跟这个男人占去了。
这个男人给我的感觉与花满楼迥乎不同,花满楼沉静、儒雅,而这个落拓不羁的浪荡子,给我的感觉,是跳脱、风流。实在有些奇怪花满楼究竟是怎么和这人合上拍的,怎么看,这两人的性情都差别太大了,一个静若处子,一个简直动若疯兔。
不是古语有云,同类方才类聚么?
傍晚,天色暗沉沉的时候,我与陆小凤一同回来了。
“阿淡,”未及推门,已经嗅到屋子里飘出的饭菜香气,伴随香气共同飘出的,还有花满楼极沾地气的家常言语,如老夫老妻,“今晚我做了鲜馄饨,一起吃。”
我身旁的男人笑:“我也喜欢吃馄饨,花满楼,介意再加上一副碗筷吗?”
“陆小凤?”锅碗瓢盆中的花满楼猛然抬出了头,“你与她怎么会一道……”反应反常地大,拉过毛巾,花满楼急急擦干净手上的水滴,然后向我身边的男人直直走了过来。
陆小凤赶紧举手投降。
“放心,我陆小凤虽然风流,却也还是恪守原则的,你花七童的人,我没有动,也绝不会动。”
我有些探究不清楚他话中的玩味。
“四条眉毛……我怎么听着,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我和花满楼有一腿似的?”
四条眉毛的四条眉毛同时挑动:“难道不是么?”
我摇摇头,去帮花满楼布置碗筷:“你误会了。”
花满楼也走去拍了拍陆小凤的肩膀,然后返身继续扎进了充满烟火气息的小厨房,忙上忙下,有条不紊:“陆兄,你确实误会了。”
“阿淡不是我的人,但我也不许你碰她,她这样的女子,适合一个良人,而你绝非她的良人。”
陆小凤耸耸肩,四条眉毛也同时跟着耸:“好吧。”
馄饨上桌了,三副碗筷,三位好友,围着一个不大的圆木桌共用晚饭,气氛很是家常轻便。
聊了会儿,我大概明白花满楼能和这个浪荡子交好的原因了,浪荡子虽老是油嘴滑舌,笑嘻嘻地没个正行,但不该含糊的地方却绝不含糊,不该逾越的界限分毫不逾越。怎么说呢,用八个字大可形容——外圆内方,自有章法。要放现代,这必得是个高智商高情商的情场精英了。
情场上的老手,处世上自然也不差。
“我是今个儿下午遇上她的,当时在深山,我还很好奇,怎么会有女子竟胆大到孤身入密林,还牵着条似狼非狼似狗非狗的兽类……”
“那是狼青犬,”我给他解释道,“狼与狗杂交的产物,自然似狼又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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