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器?”我讶异了,“黑市上才流通的东西,你一个平头小百姓怎么拿到的?”
“别问这么多,尽管用就是了。”
花满楼将这暗器给我戴上,扣在手腕,凉凉的金属质感沁入肌肤,极为贴合。
“我既无法阻挠你入山,那么便只有尽可能给你添些自保的能力了。”
作者有话要说: 前期暖男,后期嗯……病娇化了……
☆、失踪
这暗器很致命,类似暴雨梨花针的结构,群杀型防御工具,非受到致命威胁不能使用。
花满楼给我戴上了这暗器。
但花满楼希望我一辈子都不要有用上这件暗器的时候。
——我亦希望如此。
我名李淡,我的性子恬淡如水,我的生活亦平平淡淡,我和普通人交朋友,且我只交了两个朋友,最大化减少社交,尽可能使自己与外界的瓜葛少之又少。
我从不掺和任何可能给我带来麻烦的事,从不结交任何可能给我带来麻烦的人,所以当麻烦还是找上门来的时候,我很是不能理解。
“我不认识你们。”
我向那群绑架我的劫匪说,“我不记得和任何人、任何组织,有过任何仇怨。”
绑匪们说:“姑娘,这是你的命数,你不找麻烦,但你避免不了麻烦来找你。”
我问:“你们会杀了我么?”
绑匪们说:“是的,无论如何,我们最终一定会结束你的命。”
所以我启动了花满楼给我戴的暗器,暴雨梨花针群攻杀伤,然后近战格斗,挨个送他们去投胎了。
“来世别做绑匪了,不注意就踢上铁板了。”我对最后那个苟延残喘的绑匪说,然后咔吧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
看这些绑匪的装束,像是什么江湖帮派组织。不认识,我没记得招惹过他们。
他们绑架我要用来威胁谁?
威胁花满楼还是陆小凤?别闹了,我仅有的这两个朋友也无钱无权无势力的平头小老百姓而已,根本没有可威胁的价值。
那他们为什么要绑架我?……
没头没脑,莫名其妙,莫不是绑错人了罢。
想不清楚,便不想了。
我消失了,准确点来说,是我玩失踪了,玩失踪之前,我将现场伪装作了经过激烈搏斗的血案模样,然后脱下我一件外袍,撕烂,浇上人血,再放在脚底使劲踩上数脚,确保已将这件外袍弄得惨不忍睹,然后将这件血斑斑的外袍扔在了绑架现场。
这样不管什么人找到这里,都会认为我已经被谋杀了。
我成了个死人。
李淡已经死了,死在了江湖势力的绑架中。
我改头换面,改名为木子淡,易容消失出了世人视野。
外出流浪,避风头几年,边流浪边行医,看苍山洱海、大好河山,作逍遥医者、隐匿医师。
消失之前,我本来想跟陆小凤和花满楼打声招呼的,但陆小凤一向行踪诡秘,根本无处可寻,而花满楼,他一个文文弱弱的公子哥,我实在怕回去跟他告别,再被什么贼人发现,将他一并牵扯进去,那可就不好了。
遂,只得作罢了。
踽踽独行,逍遥天涯。
在外流浪的几年,整个江湖都翻了天,很多帮派倾覆了,很多叫不上名号的势力被灭杀了,很多人在找那个死去了的李淡,李淡的名字甚至登上了江湖寻尸令,这使我更加笃定了,那股绑匪的势力一定强大极了,李淡死都死了他们还抓什么抓。忒缺德了。
江湖风起云涌了好长时间,终于渐渐平息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见血衣一件。
李淡真的成了死人。
那股子一直在找寻李淡的不知名强大势力终于消停了,收手了。
风头已过,已是两年后,我回到了故居,却发现故居飘满了白绫。
街巷冷清,人声寥落,白茫茫屋宇一片寂然。
入宅院来,正堂正陈设着一具棺材,棺材前供奉着香火,香火间有一块漆黑色的木灵牌,上书曰“挚友李淡之牌位”。
葬礼进行时。
一个男人平静地走进灵堂,给灵堂更换上新鲜的供奉瓜果。
“……七童?”有些难以置信他现在的状态,胡子拉碴,气色灰败,行尸走肉似的。
“又出现幻听了。”花满楼无奈地摇了摇头,两年韶光,人已沧桑,很习以为常的样子,继续专心续香烛,动作有条不紊,口中絮絮道来,“阿淡,杀害你的那些绑匪,相关帮派,以及所有一切有牵扯的江湖势力,我与陆小凤都已经给连根拔除了。”
“一个活口没有留,全部清了个干干净净。你在那边,若泉下有灵,想来也会感到高兴罢。”
秋风微寒,冷冷的,卷进灵堂,卷得灵烛忽明忽暗地闪烁。花满楼伸手护住了灵烛,灵烛的火苗在他掌中渐趋安稳。
忽而又默住了。
默了很久。
“仇是复了,可又有什么用呢?……”他转过身,背靠着棺材壁,慢慢滑落到了地上,声音很低,音色很哑,脸埋在阴影中:
“像你那样的女子,本该安稳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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