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川夏很嫌弃地白她一眼:“……然后把我们全寝室都吵醒了。”
橘杏:“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凌晨电话这话题,算是安全带过。然后大家很默契地,都不再提,另起个话题,聊了聊艺术人生。
至于为啥说这个,因为橘杏说,她上次搬家的原因,是因为楼上的熊孩子太难搞。大晚上的,不是在地上跳踢踏舞,就是练钢琴,偶尔还锯锯木头。
熊孩子的日常,让凤长太郎笑弯了眼,满是怀念的样子。
结果一问,人家读的,就是音乐学院,主攻方向是钢琴,辅修锯木头……哦不,小提琴。
橘杏想起楼上十多岁的熊孩子,颇好奇地问:“凤君几岁学琴?”
凤长太郎摸着柔软的头发,笑眯眯地:“差不多6岁吧。爸妈给请了家庭教师,立海大音乐学院的教授。”顿了顿,又说,“然后十三岁的时候,跟迹部前辈和赤司前辈一起,跟着榊教练学习。”
三个隐约细胞几乎死绝的女孩子,面面相觑地交换了个眼神。
原来在座的各位先生,都会踩踏板和锯木头吗?
厉害了。
“一般来说,学琴,六岁是比较合适的。六岁之前,我爸妈的做法是,让我多听古典音乐。”迹部景吾淡然地解释了下。
橘杏听完,点了点头,顿时肃然起敬:“我六岁的时候,在干啥?好像有点想不起来了,貌似是跟着我哥身后捡球玩?”
“那你还行,”小野百合悻悻地说,“我那时候跟着小伙伴一起玩泥巴。”
凤长太郎礼貌而不失热情的微笑,然后转头,问皆川夏:“前辈呢?”
“我吧?”皆川夏手撑着下巴,认真想了想,然后慢吞吞地说,“大概是跟着我外公外婆,学习解多元一次方程组,相似和全等什么的。”
众人齐齐地默了下:“……”
“……植村秀你坐下。”小野百合吐了块葡萄皮,“我们都知道你数学好了。”
皆川夏囧囧地闭了嘴。
默默地听着大家继续聊艺术,听着听着,她的视线,跟着小野百合的爪子一起,落入果盘里。然后忍不住伸长了胳膊,费劲地捻起个的葡萄,塞进嘴里。
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皮薄个大,牙齿轻轻一碰,果皮瞬间碎掉,甜美的汁水溢了满嘴。
旁边伸过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皆川夏转过头,赤司征十郎捏着张纸巾,手擎着。她以为是给她的,下意识要接过来,男人的手微微一闪,避开她。
什么嘛。
耍人呀,这是。
“抬头。”赤司征十郎声音淡淡的。
皆川夏仰起脸,慢慢眨了眨眼睫,桃花瓣一样的眼,眼底薄薄的一道卧蚕,兜住莹莹的水汽,似雾非雾的,困惑得不行。
男人修长的手探过去,蹭了蹭她的唇畔,柔软的纸巾,擦过她饱满的唇瓣,一触即离,又无比自然。
只是一瞬间而已,皆川夏呆了呆。
赤司征十郎已淡然地转身,若无其事地将纸巾塞进烟灰缸。
“前辈。”旁边正和大家分享他锯木头史的凤长太郎,侧过脸。
“嗯?”
视野里,一个装满大葡萄的茶杯,被钢琴家漂亮的手指推着,一点点挪过来。
有点可爱啊。
她抬眼,大男孩鹿眼微微耷着,笑得更可爱。
她道了谢,回他以微笑,男孩礼貌地移开眼,又掰开一个山竹,用勺子细心地勺出来,分给小野百合。
忽然就没什么纠结了。这种无微不至地照顾女同志的身心,真的是绅士风度使然啊。
凤长太郎一边为女士们服务着,一边温声跟大家分享着学生时代的趣事。
“我们榊教练嘴可毒了,国二那年学园祭,我要上台表演,选了两首曲子,一首是贝多芬的《月光》,一首是土浦梁太郎老师的代表作《死亡之舞》。二选一,选择困难症都犯了。”
小野百合:“啊,《死亡之舞》我听过,超赞啊。然后呢?”
“然后,他让我把两首都弹了一遍。”凤长太郎回忆起当时的情景,微微笑着,“听完《月光》,他摇了摇头,跟我说,‘你弹琴的样子,跟贝多芬晚年一样。他要还活着,能活活被你气死。’”
皆川夏一口咬破葡萄,被呛了一下:“……”
凤长太郎担心地瞥了她一眼,见她没事儿,继续说:“他听完《死亡之舞》,摆了摆手,‘算了,你还是弹月光吧。’”
小野百合好奇:“为啥?”
“因为土浦梁太郎老师还活着。”
橘杏:“哈哈哈哈哈哈……”
“这不算什么,”温柔的男孩子,从容淡定一笑,“还有更毒的,我疯狂练习三个礼拜,彩排的时候,我弹了一遍,他甩袖子走了。第二天上台前,我有点紧张,然后,收到他的短信,我瞬间不紧张了。”
“他说了啥?”
“他说:‘把台下的观众,都当成晚年的贝多芬,去吧!’”
橘杏和小野百合面面相觑,皆川夏眨了眨眼,不那么确定:“因为……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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