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它的主人,一把浓密的白胡子甩在肩上,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正在一张羊皮纸上飞快地写着什么,来人进来后,他头也没抬地道。
“啊,西弗,你来了?坐下吧,很抱歉我正在给福吉回信,也许你愿意等等?!”
说是这么说,不过语气中并没有多少歉意,似乎面对的不是自己的下属兼同事,而是亲近得无需遵守这些虚礼的人。
来人也不是个知道客气怎么写的人,一屁股坐在椅中,掏出本书就看了下去。
当傍晚斜阳把余辉从窗户洒进来时,邓布利多终于直起了腰,摘下半月形眼镜,揉了揉眼睛,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白发也不像往日那么柔顺而充满光泽。
一小瓶透明的药剂放在了邓布利多面前,他抬起头,就看到黑发yīn沉的教授带着不赞同的表qíng瞪着他。
“邓布利多,你只是霍格沃茨的校长,用不着把自己当成了魔法部部长的父亲,还要手把手地教导福吉怎么做好一名合格的魔法部长!”
男人完全看不出关心的关心方式让邓布利多呵呵笑了,白胡子一抖一抖。
“啊,西弗,请不要这么刻薄,如果局势容许我养老的话,我宁愿现在就回高锥克山谷,但如果我不和福吉周旋,给予他威慑,恐怕魔法部的手早就伸进了霍格沃茨。”
“对了,西弗,要杯蜂蜜茶吗?我刚从麻瓜们那里弄到的,味道不错。”一口喝gān了魔药,邓布利多拧了一下眉头,接着呵呵一笑,“胆汁一样苦——如果这魔药像蜂蜜茶一样甜就好了,西弗,你可以考虑改进你的魔药味道。”
黑发教授立时散发出冷气来,虽然对邓布利多擅自评价自己的专长非常不满,但想到校长平时扭曲的甜食品味,教授还是聪明地对此评价不置一词,冷冷瞪着校长。
“如果你的脑子没有被糖浆完全侵蚀的话,请说出找我的目的——我很忙。”
“哦,好吧,说实话你的耐心真不怎么样……好好好,回到正题,是这样的,我昨天收到了一封来自奥格登家主的信件,信中提到了一个有趣的天才孩子——赫敏格兰杰。”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哦,西弗,我已经一百五十多岁了,对于‘天才’这个名词,从开始的喜欢,到逐渐麻木,甚至厌恶,我知道我这种心态是不对的,我们不能因为自己的普通而抹杀天才的存在,况且,先知血统本就需要天赋来成就……”
“校长,我以为你已经有以为救世主男孩了,不需要再添一位先知女孩来增加筹码!”
黑发教授的声音里听不出qíng感起伏,但邓布利多毕竟认识他二十年了,怎么会不明白他别扭表面下柔软的心?
“如果梅林允许,我甚至希望哈利也能过正常孩子的生活,可是在我们明知他将要面临的未来时,我又怎么能心软于一时,而最终害了他?西弗,请求你照顾哈利确实难为了你,但是你是最适合的人选。
至于这个孩子,既然分到了你的学院,也请你好好照看——不,别打断我,请听我说完,这个孩子,身上的秘密太多了,我费了好一番力气,才弄到一些事实,她两岁开口,然后沉浸在魔法中,对攻击xing魔法、黑暗系魔药制作尤其着迷;上麻瓜学校时,没有jiāo过朋友,但所有同学都怕她;她认识哈利只有一个多月,却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在乎,而且她对哈利产生了巨大影响,在分院仪式时你也感受到了;在她来学校的前一天,把她母亲设下的守护型魔法阵更改成了一个小型而qiáng大的防御体系。
她的这些所作所为,都以认识哈利为分界线,认识前表现得就像普通孩子一样低调,而认识后突然就像换了一个人——奥格登告诉我可能是哈利的特殊命运让她的先知血脉提前觉醒,但我认为不是这么简单,她在认识哈利前,拥有的实力就已经达到五六年级学生的水平了,而在认识哈利后,竟然开始探究以前从不接触的黑魔法,西弗,以你的经验,这个孩子到底在想什么呢?”
黑发教授面对邓布利多的询问,没有立即回答,直到晾了很久之后,感觉到邓布利多有些郁闷了,才慢慢开口。
“今天中午,我已经允许她前来和我学习魔药制作,巫师界如今有魔药天分的学生比jīng灵还少,我不认为我应该làng费,我只是魔药教授,其他不归我考虑。”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她就是我斯内普的弟子,没事最好不要招惹她,就算她不可怕,她的老师可是霍格沃茨两座大山之一的存在!
邓布利多读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叹了口气,同时又有些欣慰。
“能让你敞开心扉去接纳一个人,我为你感到高兴——而且这样一来,更方便你观察她了,西弗,我想你不会没用过摄魂取念,但失败了对吗?她的确是个天才,要知道,哪怕是伏地魔……”
“不要对我提这个名字……”蛇王嘶嘶地低喊道。
“好吧好吧——汤姆,哪怕是汤姆,刚上学时也没有达到这个水平,你,我,当年也许比较出众,却也不及她掌握知识的程度,唯一比较欣慰的,大概只是这个孩子没有野心吧,否则我真的不得不多虑……”
蛇王拍桌站起,qiáng大的魔压释放了出来,直冲向安坐的邓布利多。
“你就是想多了,邓布利多,一直以来,想得太多,把人看得太复杂,你的头脑早就被那些腻人的甜品吞噬gān净——就算她知道一切又怎么样?她没有选择‘他’,很明显,她进入了斯莱特林,却亲近哈利,她拥有让人低头的力量,却拒绝成为首席,她自信但不盲目,你可以不把她当做一个寻常孩子,但是也不能把她同那个人混为一谈,邓布利多,不要这么残忍,被你怀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是吗?”
邓布利多笑容不再,黯然地喃喃反问,只是,即使如此,他也还是要进行下去吧,计划了这么多年,为了巫师界的正义和平,就算是牺牲一两个人,甚至牺牲他自己,又有什么要紧?
他不会动摇,不能动摇,更不能倒下,没有谁能体会他的孤独,也许很多年前那个神采飞扬的金发少年曾经触碰到了他真实的心,可,最终也没能斗得过命运。
他需要胜利的结果,如果过程中会伤害到一些人的幸福,他也只能尽可能地保住他们的xing命而已,只要活着,还是有希望的,不是吗?
“邓布利多,那孩子,她,她什么都知道,知道我满是赎罪的心qíng,她也是真心要爱护那个男孩——那个你口口声声说过着幸福生活结果却分明是个受nüè儿的波特——好吧,有个人爱护他,你高兴都还来不及,还有什么不满的?”
激动且bào怒的教授没有再听邓布利多的话,风一般刮出了校长室,狠狠地摔上了门,摔得门发出一声巨响!
“我不该紧bī这个孩子的……”
看着兀自震颤的门,邓布利多流露出一抹痛苦,福克斯从架子上飞下来,轻轻蹭着主人的面颊,轻柔地鸣叫。
明明只是叫西弗来,请他多注意一下赫敏格兰杰,最后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每次和西弗对话,都是不欢而散,是他要求太高,还是西弗承受得已经太过了?
他很少考虑这个看似坚qiáng的孩子的心qíng,因为知道以西弗的骄傲是不需要安慰的,可是,他还是做得不够好,让这个孩子受伤了。
“你对斯莱特林要求太高了,他们看起来就像坚固的堡垒,无法击破,实则敏感得要命,邓布利多,对一个只在你面前流露真感qíng的孩子,不要太苛刻了!”
墙上的历届校长画像里,大部分校长都半睁半闭着眼,偷偷地倾听着老狮子王和年轻蛇王的对话,只有其中一个身穿华丽墨绿天鹅绒巫师袍的校长,摇着头懒洋洋地开口。
第二卷 魔法石 第二十五章 回忆
我以为哈利会和我倾诉在格兰芬多遭受的冷遇和疏离,但当我在树下找到他时,只看到一个睡梦中也蹙着眉的瘦弱身影,阳光淡淡地照着他巴掌大的雪白面庞,透明如易碎的中国陶瓷,眼下青色的yīn影,说明了一切。
他睡得很不安稳,长长的睫毛颤颤地覆盖着美丽的翠色眼眸,如远山的倒影,繁花的嫩蕊,敛去了平时活力与扎根的倔qiáng,看上去就像是一幅朦胧了神韵的jīng妙绝伦的画——黑发的他,五官并不像平常西方人那么深刻立体,反而有种淡淡的、熟悉的清隽。
很宁静,很安详,淡淡的萦绕不散的忧郁,几乎要捣毁我心头早已荒糙凄凄的坟墓。
我就那样呆呆地站在树荫里,在自己没有觉察的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回忆里,一幕幕不堪回首。
年轻妖娆的漂亮女人,赤着雪白的身躯,四肢如蛇般紧紧地缠绕着一名被捆缚着的、闭着双眼、脸色苍白的绝色少年,将他压在身下,轻佻肆意地抚摸吮咬,鲜血在少年鞭痕累累的身下蜿蜒流淌,汇聚成了浓稠暗红的血洼,当我杀了所有阻止我的人冲进大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震惊到无法言语的一幕!
她,是白鸣堂的第三任妻子,白锦和白药的继母,也是最终将小药bī上绝路的仇人!
白鸣堂,不配冠上“父亲”这样的称呼,他为了权势财富,当着我母亲的面,和小药的母亲燕好,又与qíng妇合谋亲手杀了再婚妻子;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将亲生女儿送去做了杀手;当绝美的儿子被贪婪凶狠的第三任妻子看中时,又眼睁睁地看着她对儿子动用私刑,挑断手足筋,甚至还无耻到……
如果世上还有最后一个恶魔的话,那么连地狱的魔鬼也要对他拱手相让——所以,杀他们,我丝毫没有心理负担。
“啊,姐姐,不要过来,小药太脏了,太脏了……”
小药恐惧空dòng的眼神,化作了实质的利刃,在我心头一片一片活生生地撕割,鲜血与仇恨同时蔓延。
在满心自厌和伤痛折磨中逐渐衰弱的小药,又可知,他是我心中唯一光明的存在?
任何,胆敢让他沾染尘埃、伤他害他的人,都要有被我百倍报复的觉悟!
横跨数国的白氏集团,在我的一手计划下破产毁灭,为此,我不惜bào露了自己的异能身份,动用了大量顶级特工才会知道的国家绝密qíng报——即使,一旦被国家察觉,我只会面临灭口的下场。
常人无法攀登的雪山之巅,风、冰、火,和我一样的异能杀手,应我之邀,来送我最后一程——狂风夹杂着翻滚的白色雪屑,我几乎看不清他们的面容,不过今生注定了既是敌人又是同伴,那么于qíng于理,他们来送我最后一程再合适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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