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情形与进来时又很是不同。
那时,方玉飞只以为这蓝衣少年是白衣人的跟班小厮一类人物,对他自是不大看重;如今,他却再也不敢怠慢这少年。因为神秘,所以畏惧。富可敌国的身家,对一千万两毫不在意的态度,神秘莫测的手下,还有和他同来的那个白衣人身上危险的气息……方玉飞偷眼打量着身边的少年,只觉得这少年即便没有任何外物,本身也是个极出彩的人物,那么之前自己为什么会把他忽略得如此彻底呢?他突然想起了江湖上的一个传说。
——他已不敢再想下去。
知道太多的人,通常不会长命。
从银钩赌坊走出,又回到了那黑暗的长巷。晚风带来桂子的清香,蓝衣少年仰望着天际愈加圆满的月,眼中似有重重魅影闪过,整个人已融进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银钩赌坊到底在哪,就假设它在京城吧。
什么破名字,年糕老是打成“阴沟赌坊”!
字数计算失误……对不起了亲们下章就去见叶孤城!
PS:大力抚摸银白亲!表扬!开文至今第一个给我捉虫的亲好感动嘤嘤嘤嘤╭(╯3╰)╮
PPS:关于经常有亲问我为什么不加更的问题——╭(╯^╰)╮你们不用留言刷年糕年糕是不会掉落加更的,哼!
PPPS:下午看了一篇花妖CP花满楼的文,发现潮流是这样的:花满楼爱花,所以CP花满楼的是花仙花妖精什么的;西门吹雪爱剑,所以CP西门吹雪的是剑仙剑灵什么的……以此类推的话,阿弦是……鞭子精?【阿弦弑母是大罪啊我错了~~o(>_<)o ~~
☆、兄弟相见
屋子里潮湿而阴暗,四壁萧然,空洞寂寞,也衬得那一盏孤灯更昏黄黯淡。壁上的积尘未除,屋面上结着蛛网,孤灯旁残破的经卷,也已有许久未曾翻阅。
在金鹏王朝的事情结束时,白弦曾提议替陆小凤解毒,但在陆小凤知道这毒或者说蛊起的只是一个定位报信的作用的时候,立即表示无伤大雅——也许陆小凤心里也清楚,以他这种好管闲事的性子,说不定就有一天被困在个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好”去处,那时就只有依赖白弦来救人了。
秋风寂寂。白弦放出雄虫,让它顺着雌虫的气味寻去,便找到了这间香火凋零的破庙。
京城的享受自不是其他地方可以比得上的,深夜更是精彩,陆小凤又怎会来到这个地方?白弦远远望见陆小凤那显眼的红色披风,微微蹙眉走近,只带起一丝轻微的风声,便有个低沉磁性的声音轻喝道:“谁——?”
蓝衣少年蓦地转向,思维还未反应之前,身体已反向疾驰而去。
九月十四,凌晨。
许是明日的决战名声实在太响亮,人们的心情太澎湃,万家灯火犹未熄灭,蓝衣少年展动起身形,一家家的屋顶,就好像是飘浮着的灰云似的,一片片自他脚下飞过去,晚上的凉风,吹着他的脸。
耳旁传来一两声婴儿的啼哭声,夫妻的嘻笑声,猫捉老鼠声,男人们的谈笑声,骰子落在碗中的清脆响声……白弦不知道他跑了多远,待到停下时,建筑风景已全然陌生。索性他还能辨别方向。
晨雾已弥漫。
回到那间破庙的时候,陆小凤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叶孤城却还在。他正与一个披着破旧住持袈裟的和尚说着些什么,观二人言语态度,显然是主子和仆从的关系。
白弦缓缓走了过去。他走得很优雅,也许是这一生中前所未有的优雅,脸上也挂着种得体而礼貌的笑容,眼中清波潋滟,整个人瞧上去温润端方,夺天之宠。
——若是有人拿尺来量,便会发觉蓝衣少年走过的每一步,都是相同的距离。
——他在紧张。
白弦就这样走到叶孤城面前,浅笑道:“叶城主。”
叶孤城掩在大袖下的手已死死地紧握成拳,像是在抑制太过激烈的情绪,良久才道:“……孤弦。”
与幼弟多年不见后的重逢当然不能在阴冷的破庙里,叶孤城很快就带着白弦来到了符合其身份的房间。
一点注意力也没有分给屋内的摆设,白弦甫一关门,便扑倒了叶孤城,把传闻中冷心冷情的白云城主整个扑倒在床上。
叶孤城讶道:“孤弦?”
蓝衣少年整张脸埋在身下人胸膛里,只闷闷传出一声:“哥……”
叶孤城忍不住微笑起来。他很少笑,这个自心底发出的笑容美丽得犹如绽放昙花,短暂得犹如昙花绽放。可惜这房中唯一有可能瞧见这笑容的人只顾埋头呼吸兄长的气息,什么也没瞧见。
天光渐渐明亮起来,屋内却仍是黯淡的,床上相偎相依的兄弟仿佛散发出莹润的光芒,浸透心底柔软的角落。
叶孤城轻轻顺着幼弟稍卷的长发,只觉心中有个空着的角落,已被一种熨帖人心的温暖填满。
老城主在世之时有两个孩子,一个是叶孤城,另一个就是叶孤弦。
他们的母亲并不是同一个人。
原配发妻死后,老城主就常常去江湖上走动。一次回来时,他带着个怀有身孕的女子,这女子生下一个儿子,正是叶孤弦。
十余岁的叶孤城对国色天香的继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作为被白云城上下寄予厚望的下一任城主,他每日晨昏,从无间断的苦练和积累,本就分不出什么旁的心力,对见过一面的小小软软幼弟的感觉只有两个字:好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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