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半个小时,反正他的时间已经停摆,每过一秒都像是煎熬。
什么时候落到地上他都不知道,只是紧紧的抱着扶桑,哪怕他就是始作俑者。
“说了,不疼,不受伤。”扶桑在他耳边低语。
苏迹白眼儿直翻,还不如打一顿来的踏实!
过了一会儿,扶桑被抱得不耐烦:“做饭。”
苏迹被吓得乱蹦的小心肝终于回了原地,白眼都懒的翻,饭饭饭,就知道吃!
谁让人家是老大,做呗!
要做饭自然要有食材,苏迹四处踅摸,看到不远处的大蛇,不怀好意的走了过去。
刚走两步,大蛇突然动了一下,苏迹赶紧停下,问扶桑:“这蛇能吃吗?”
“老,腥,不好吃。”扶桑中肯的提醒。
“没事,能吃就行。”苏迹走向是他两个粗的大蛇。
绕着大蛇走了一圈,啧啧称道:“够肥的,做个全蛇宴怎么样?炖蛇脑,烤蛇排,糖醋蛇肉,水煮蛇片,蛇骨熬汤,这么肥还可以熬点儿蛇油,给你擦手用。”
“你说了算。”扶桑完全没意见。
蛇女已经快要吓昏过去,听着都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人类怎么能想出这么恶毒的东西,她好像已经看到自己身上的肉一块一块被削掉,变成食物被吃掉。
不!死也不要!
蛇女忽然昂起头,嘶嘶的吐着蛇信,“饶了我,饶命!求你,我错了。”
前面吸引苏迹注意了,绕在他背后的尾巴却悄悄扬起。
扶桑眼神都没动一下,手指一点,一收,好像什么也没做。
“嘭”的一声,粗大的尾巴砸在地上,瞬间鲜血溢出,裂开无数的口子,露出白生生的肉。
嘶——
蛇女翻滚着,痛苦的嘶鸣。
“你也不想死啊,那为什么那么想吃人呢?人肉好吃吗?”
“不吃了,我不吃。”蛇女口吐人言,不停的求饶。
苏迹却感受不到蛇女一丁点儿的善意,被冰冷机械的双眸死死的盯着,他觉得自己就是她口下随时可以消灭的猎物,满满的恶充斥在四周,寒毛直立。
这样的妖定会反噬,留不得。
“晚了!”苏迹一刀插在她裂开是伤口上。
“嘶!”蛇女用尽全力挣开无形的束缚,粗大的身体用着完全相反的灵活动作游开,瞬间就游出老远。
“抓住她!”苏迹大喊。
不用他叫扶桑也不会任她离开。
一挥手,蛇妖真的变成死蛇砸在地上。
“死了?”苏迹看动也不动的蛇问。
“嗯。”
看了看死蛇,苏迹垂下眼,开口:“埋了吧。”
“不吃?”扶桑还等着吃全蛇宴。
“恶心。”
他是真恶心。这是他第一次对有灵智的生灵有杀意,杀的感觉并不好。
不是没想过小惩大诫,他都想过收她去看盐洞,时间长了还可以放他离开,可明显这个蛇妖 不能,他不敢把一个如此恶毒的妖怪放在身边,更不敢把她放走,他们的仇,不死不休。
“那吃什么?饿。”
“回家,吃饭!”
苏迹带回的一小袋粉红食盐轰动了整个部落。
部落一半的青壮都跟着去开眼界,一起议事的包括最年迈的老阿爹都坚持去见证奇迹的到来。
凌冽的寒风挡不住人们无限的向往,哪怕飘雪结霜也阻止不了这股热情的洪流。
黑毛带他跑了两天的路他们整整走了七天,从繁盛走向荒凉,最后这大半天几乎没有见到几样的植物动物。然后他们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从没有进入过的深山腹地。
这是一片非常荒芜的山坡,一眼望去整整一面山体几乎没有什么高大的植被,枯黄的干草稀稀拉拉的从石头缝隙中勉强生长。到处都裸露的岩石,动物们早听到动静跑的没有踪影,只剩下一地碎石和山坡上黑漆漆的洞。
空气中似乎飘荡着不同寻常的气息,这跟他们以往见过的任何地方都不一样。
人们又激动又胆怯的互相观望,这就是盐洞?
米尔捡起地上一块碎石轻轻舔了舔,灰暗的眼睛顿时发出璀璨的光亮:“咸的!盐!”
众人一听,纷纷捡石头舔,然后一个个脸上都露出狂喜的表情。
盐!真的是盐!
东成觉得自己每一根汗毛都在颤动,无法用浅薄的言语前来平复躁动不安的内心深处,他知道,更大的奇迹就在那个看起来黑乎乎山洞。他和苏白几个年轻人相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冲向山洞。
紧接着一声声兴奋到极致的大喊传出来:“盐!好多盐!”
“我们有盐了!”
所有人向着山洞狂奔,已经无法看清他们脸上的神情,但苏迹知道,他们充满对生活的希望。
他同样被这股澎湃的激情所感染,这跟他发现盐洞时的感觉不一样,好像身体里充满了一种热切的东西,一股不辱使命的自豪。
山洞里的人们已经陷入了狂欢之中,他们如同穷人乍富,围着满地的金银珠宝不知道怎么才好,手舞足蹈的搬起这块又抬起那块,每一块岩盐他们都中意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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