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拼西凑地,脑中重播着画面。
一瞬间,我心中一颤。
是这个缘故吗?
顾不得不好意思,我默默捋了下思路。在打雷的同时,两个人有了接触,于是,那天晚上反而是我出现了奇怪的症状,做了个奇怪的梦。这是可以在人和人之间进行传递的吗?我愣愣地想着,那晚我们见面后,在车里吻得挺深,这种接触似乎本来就不一般。
但是……我总归不太相信,感觉像在开玩笑。
那一晚的回忆被我霎时全翻了出来,大脑高速运转,眨眼间的工夫,我想起了很多细节。那天晚上我身体有些难受得不自然,甚至流鼻血。我原以为和毒雾有关,莫非是另有原因?
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是,这件事情,我要如何与他们讨论?
第31章 惊动狼人
我们素日里传递信息的主要方式,无非是通过视觉和听觉。我觉得听雷已经能够登上猎奇榜首了,没料到突然闯出一个更狠的,竟是触觉。这事儿得好好琢磨琢磨,我心说那有可能成立吗?事出必有因,为什么亲吻居然成为了催化剂?机制又是什么?
我努力地换个正常方向去思考,比如有可能是因为我和闷油瓶挨得过近,他将某种能力传给了我。又或者,我俩脑袋凑在一起的时候接上了脑电波……想到这,我发现我无法帮自己编造下去了,因为纵观所有可能性,最靠谱的决定性因素就是那个吻。
这是那晚听雷时,发生的最亲密的举动。我冥思苦想着,难道舌头是关键?
这事一旦和多巴胺挂上钩,就有些欲说还休的意味。多巴胺是用来记住美好之事的,能够帮助一个人联想起愉悦感,同时极大地缓解压力。也就是说,现在这个时候,一边我的大脑由于回忆而分泌着多巴胺,另一边我的理性却在对此事进行逻辑分析。
所以我虽然身处未知之地且绞尽脑汁,但此时,心理上出奇地并不沉重。
人体天生的机理造就了这种奇幻的矛盾感,我挠了挠脸,心说这叫个什么事啊?即使想找人倾诉,也不方便明说。
除了瞎子外,我们其余四人俱是来到了下一层。下面是如出一辙的地砖平台,如出一辙的宽阔。这些设施沿着地穴的崖壁而建,有点参差,上下层并不是完全对齐。不过我无心再去查看四周,而是几步走到闷油瓶身边。
认真地想一下,如果按照胖子先前所说,那是一种催眠的话,这种“催眠”为何会以那种方式传到我的身上?又不是蚂蚁触角,碰一碰就能传达讯息。我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或许需要再实验几把?不行,会不会太儿戏了?
说起来,我的那个梦留下了很多画面,相当直接,这应该远远比闷油瓶的症状更强烈。若用生病打比方,难道是我免疫力比较差的缘故?连这种“催眠”都不放过我?
我抬手拉了一下闷油瓶,他便停下回头。我顿时无比为难,当着其余人的面,要怎么沟通比较好?使用敲敲话描述?可是,我们的敲敲话中并没有发明过那种词语啊。
我一时间说不出话,闷油瓶看着我,不太明白我的意思。我们两人停在那里,突然胖子那儿传来一句话,让我们过去看看。
我心想算了,便暂时放下那件事。胖子正趴在桥杆上,语气纳闷:“这一层也有刻字,但这几个字和数学没关系。”
我回过神,问:“按顺序推断,‘千大数劫’之后不应该是‘大数劫’吗?”
“不是‘大树’,也不是小鸟。”胖子质疑:“你说的那套计数体系,靠谱吗?”
结果那当真不是我所推断的“大数劫”,而是五个字,“太皇黄曾天”。
我不死心,又往下跑了一层。依然不是“大数劫”,而是“太明玉完天”。
看到了两个“天”之后,我有些明白了。太皇黄曾天和太明玉完天,是传说中三十六重天的其中两重。胖子拍拍我的肩,道:“这下跟数学没关系了,胖爷来告诉你,这是道教的说法。我们看到的这两个,是排在最前面的两重天,属于欲界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还在俗世欲望中挣扎着。”
我不死心地问:“那我的‘大数劫’呢?丢了?”
刘丧在旁道:“我觉得不必在意,从没听过用计数单位去命名层数。比方说,百万之后是万还是十万?那样太混乱了。”
“佛教三十三重天,中国的古哲学中有九重天之说,道教则是三十六重天。”闷油瓶慢慢说道:“究其本源,这些几重天的说法,很大程度上都发源于印度教。道教之论,杂而多端,吸纳了在它之前的各方理论,才在本土诞生。如果说道教是一种杂派,它的三十六重天又和单位体系的大千数结合在了一起,只能说明,这里的教派是不按规矩来的。”
闷油瓶侧过脸,对我道:“‘大千数劫’可能代表着一个节点,接着中间是三十六重天,等到三十六重结束后,也许才是‘大数劫’,又或者再变成其他派系的计数方式。”
我听完才意识到,那一大段话好像都是闷油瓶为了照顾我的面子而说的。我一边暗暗不好意思,开口道:“既然这里不按规矩来,我们也不用纠结每层叫什么,直接走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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