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回到房间,胖子马上迎上去,当面便抛来一个包裹。“什么东西?”胖子问。
“好东西。”吴邪说:“一个小朋友送的。”他心想,不太方便,是这里不方便对自己下手的意思?
第4章 预言家请睁眼
(预言家:狼人杀中预言家可以验明他人的身份属性。)
连上土楼里的网络信号,查找这一带的卫星地图,向北十公里地貌塌陷,形成一道非常狭窄的岩溶地缝。两边峭壁陡直,树木掩映,看不到河谷内的景象。直降是一件危险的事,根据当地人的经验,只能走水道,从羊公泉进入沿地下暗河,一路潜下去。
羊公泉也就是喊泉,地上的声响传入泉口时,产生声压,继而虹吸作用会吸出地下水,喷涌成泉。
据说在张起灵和黑瞎子下去的那天,毫无征兆地打雷,雷声巨大,一下子将水面拉上去,地下水迅速充满了暗道,氧气被挤得一干二净。距离泉口最近的地表水体是一片湖泊,吴二白命人潜水打捞了很久,除了鱼虾捞不出其他活物。
现在吴邪和胖子装备吃紧,更加无法贸然潜进泉口。
吴邪把卫星地图放大至极限,时而看地图,时而看看摆在地上的装备,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他们以前曾经把吴邪这种敲桌子的频率定义为“紧张”,后经本人竭力澄清,更正为“快开饭”。至于眼下,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开饭的意思。
胖子在暴力拆包裹,扔掉里三层外三层的海绵之后,建盏在灯下散发着闪烁的光芒。他摸着盏中的鹧鸪斑,眼睛发亮,不禁道:“留着当你的嫁妆多好,一个传家宝。要不是缺钱,我肯定不让你把这个卖了。”
“我就算有嫁妆也不缺这一个。”吴邪抬头,郑重地问:“从上方把人吊进河谷里,有信心吗?”
胖子放下建盏,不住打量吴邪,小心翼翼地问:“你最近多重?”
吴邪露出一种你在逗我的表情,胖子摆手道:“你看,这几年一直是你喂小哥小哥喂你,而且你还挑食,体重这东西能说得清吗?”
“比你轻。”吴邪说:“今晚去,还是等天亮后?”
胖子走到他跟前,把地图丢到一边,道:“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吴邪作洗耳恭听状,胖子便认真道:“你有想过,你三叔把你引到这地方来的最终目的吗?”
吴邪思考片刻,辩护似的说:“他总不可能害我。”
“这块土地上,留下过你三叔的故事。当年他那个故事的结局是好是坏,我们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要让你来完成当年他没有完成的事情?”
“他没有什么要完成的事,我也是。”吴邪道:“我一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三叔是想让我看到什么。不一定是看,而是经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胖子投降了,“既然你选择给你三叔发一张好人牌,我哪儿能有意见。吴三省怎么说好歹是你叔,倒还好,不知道焦老板的意图是什么,就怕碰上本人。”
世上不存在极恶和极善,因此无法简单地定义一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存在着的,是各种欲望,各种目的。接吻是欲望,吃饭也是欲望。对吴邪来说,了解一个人的欲望,就可以做出一种定性判断。哪怕他自己不愿接触这些,想要逃开所有人和所有欲望,这本身同样是一种欲望。
胖子点点头,“行吧,出发之前,你想清楚自己的目标。到时候就怕遇到什么,你头脑一发热,我拉都拉不回来。”
吴邪虚心表示您说的都对,然后蹲下身,开始弄装备。
看清自己心底的深层欲望,难度则非常高,正如预言家从不轻易为自己预言未来。
胖子去小解一把,出来后正大呼着怎么没装镜子,房门忽然被敲响。胖子瞄了下猫眼。看清后愣了一愣,还是开了门。
吴邪抬头,便看见是刘丧走了进来。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整个人好像笼上了灰蒙蒙的颓废气息。吴邪不解地问:“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没跟我二叔一起撤回杭州?”
刘丧看了看他们地上的装备,而后在床边拣了地方坐下,跳过寒暄,道:“你们的这些东西还不够,先听我说几句。”
*
土楼附近修了一个简陋的露天停车场,一片拔了草的空地,不过杂草依旧旺盛。石灰线画出了停车位,四个角各立一根路灯,四周的砖墙砌到一半就停工了。一走进去,脚下立即响起窸窸窣窣的虫鸣。
十公里的距离,加上装备的重量,驱车才不会累。但是那个方向的路没有修全,三公里之后便是荒无人烟的野外,石块树干等障碍物都藏在草丛里,开车过去着实有点呛,尤其是外地人。
“那条路我已经摸过十来次,给你们当司机我想我还是够资格的。”刘丧走到一辆车旁边,开了锁,坐进驾驶位。吴邪坐进副驾驶,胖子则去后排。
吴邪拉上安全带,打量车内的环境,不可思议地说:“你有这么好的车?”
“解老板的。”刘丧答道。
吴二白的队伍打捞无望,撤回杭州,紧接着跟上的,便是赶来的解雨臣的救援队。刘丧负责吴解两队的交接工作,因此一直留在此地。之后解的队伍在野外那地点不知遇到了何事,一直没有回来,刘丧便每天一个人蹲在土楼里吃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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