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少君告诉彥佑,将我硬带来璇玑宫是有何事吩咐?”
看彥佑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润玉满意起来,“你和旭凤去魔界找卞城王是为了何事?”
彥佑万万没想到此事竟让润玉知道了,支支吾吾许久,看润玉脸色越来越难看,硬着头皮道:“火神殿下听说太上老君除了会炼那起死回生的九转金丹,其实还会一种可以治疗任何伤势的补天丹。”
“补天丹!”听到这闻所未闻的丹药,润玉瞳孔一缩,厉声催促起来,“说清楚!”
彥佑缩缩脖子,忙道:“这丹药,是太上老君自己琢磨出来的。因从未制成过,故而六界之中也无人得知,还是月下仙人有一回跟老君喝酒,听老君诉苦,说这丹炼不成是他毕生遗憾,才有个模模糊糊的记忆。旭凤知道了,就想凑齐这丹药所需药材,他得知其中一味药长在魔界忘川河中,又属水系,便要我随他一道去一趟魔界。”
“是什么药!”润玉站起身,双目近乎赤红的抓住彥佑手臂,追问道:“长在忘川何处,要多少,有了此药还差什么!”
“嘶!”彥佑抽回胳膊搓了几下,觉得没那么痛了才没好气道:“叫什么噬魂草,说是这种草生在忘川河底,整日吞噬忘川河中的幽魂野鬼,反而积攒了不少魂力可以弥补元神。只是我们去了魔界一问卞城王,才知道忘川河的确长着噬魂草,但要想沉到忘川河底把草找出来,那非得耗费一年半载不可。就是大罗金仙,那也不可能在忘川河熬这么长时间啊!所以我和旭凤就先回来,看能不能想到……”
“那就一寸一寸的找!”润玉打断彥佑的话,紧握拳头面无表情道。
“一寸一寸的找?”彥佑嗤道:“忘川河属于魔界,那魔尊如何会让咱们一年半载飘在忘川河上。再说这忘川河水日日变幻流动,噬魂草吸收魂力游移不定,今日这处冤魂多些就飘过来,明日河水变道又改去另外的地方,你如何一寸一寸去找。”
越说彥佑越觉这是异想天开。孰料润玉平静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放干忘川之水,自然就无变道之事。”
“你疯了!”彥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可知道忘川河关乎六界轮回转世,一旦忘川水干,冤魂怨气无处容留,六界都将陷入浩劫。”
“那又与本座何干!”润玉双目中似跳动着一缕幽蓝火焰,“本座乃凌霄少君,孤悬六界诸天之外,六界与本座何干!本座在乎的,只是如何救回心爱之人!”
彥佑踉跄两步,望着周身透出冷酷之意的润玉喃喃道:“你疯了,你真的疯了!我不会让你这么做,我绝不会让你这么做……”
“你干什么?”彥佑拼命扭动,试图挣脱自己身上黑白交错的法力。
“来人!”润玉厉声一喝,拂袖收回法力后,对应声而入的侍卫下令道:“将彥佑君押入火牢,没有本座允许,不许任何人靠近!”
“是!”
邝露匆匆跑来,见着被捆起来的彥佑脚步一顿随即视若无睹走了过去。
“殿下。”
一见到她,润玉就脸色微变,“漓儿出了什么事?”
“少尊忽然元神不稳,黄李上神说少尊灵力再度开始溃散,请……”邝露话未说完,只觉身侧卷起一阵风,再抬眼时,发现殿中已是空无一人。直愣愣站了片刻,她自失一笑,也离开了七政殿。
“漓儿。”
“见过少君。”
“都什么时候了!”润玉奔到床边将漓忧抱在怀中,躁怒的看向跪着的黄李和绿参,“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漓儿会突然元神不稳。”
黄李又何尝不急,“少君,我等实在不知。原本以少尊修为,即便,即便出了些差错,但服了以不死草炼制的丹药,这几年一直在逐渐好转。照常理,少尊这些时日就当清醒过来,到时候说不定自己调息也就慢慢恢复了。可今日不知为何,突然就元神不稳,灵力溃散,我和绿参方才用尽办法,都难以阻挡灵力四溢。”
“废物!”润玉骂了一句,便要给漓忧输送灵力。
“少君不可!”绿参见此,忙阻止道:“少君,少尊此时灵力不受控制,流窜四经八脉之中,您的灵力虽已是阴阳相容,但少尊本是五行共修,您此时渡灵力与她,反而会让她灵力暴动。”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润玉心急如焚,近乎咆哮道:“那你们就想办法。”
他话音未落,忽然听到一声细若蚊蚋的嘤咛,“润玉。”
“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润玉欣喜至极,垂眸时发现漓忧并未清醒,只是下意识在唤他。压住心里的恐慌,润玉将漓忧紧紧揽在怀中,凑到她唇边诱哄道:“漓儿,我在,你别怕,有我在,你绝不会有事。”
“疼,祖父。”
“润玉,我好疼。”
“祖父,润玉……”
“不会有事的,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润玉只觉心头被万蚁噬啃一般,他宁肯自己受百倍之痛,也绝不愿意自己怀中之人受半点伤害。但偏偏,最心爱的,却是为他才落得如今这般地步,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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