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正担心着,不想簌离却忽然站在了两人身前,正好挡住这边的行迹,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一关算是过去了。
绿若发了大脾气,但见不着人也无济于事,最终败兴而去。
屋子里散尽了人,在这寂寥的夜晚,这满屋狼藉,说不出的悲凉,簌离起身,一步步向外走去,直到听不见脚步声,锦绣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摘下帕子,瘫坐在地上:“这位王妃,也未免太凶悍了些吧。”
她娇小的面庞上还流着血,自己却浑然不觉,小润玉觉得又难过又自责:“今日又多亏的锦绣,你脸上还受着伤的,需赶紧找药,不然会留下疤痕!”
他的小脸上是严肃慎重的神情,配着这一张软萌的脸蛋,越发显得可爱,锦绣故意逗他:“润玉可说了要娶我为妻的,即已经将自己嫁了出去有人要了,这脸上的疤痕便不打紧。”
润玉的小脸一红,眼眸水润好看,却越加认真的道:“我当然会娶锦绣,不管锦绣是什么样子,我就是怕锦绣自己会难过!”
怎么会有这般可爱的孩子?锦绣忍不住又亲了润玉一口,忽听得门外有响动,锦绣手忙脚乱的给自己顶上帕子,润玉呆呆的坐在原地。
簌离走了进来,仿佛也并不惊讶润玉的突然出现,只往锦绣这边放下一盒膏药便转身离开。
锦绣自幼跟着幕江君,见多识广,只闻这味便知是外伤的膏药。
所以簌离其实什么都知道,若是这样,锦绣觉得自己头顶的这方帕子便格外的滑稽可笑,连忙扯了下来。
润玉到不觉得如何,反而很是高兴,打开盒子,把药涂抹在锦绣的伤处:“母亲即知道你,肯定会高兴的。”
锦绣觉得这药膏抹在身上凉飕飕的十分舒服,就帮着润玉把身上的绷带拆了,仔仔细细地给他身上都抹了一遍,她忽然觉得,也许簌离真有什么说不得的苦衷。
万年之后润玉忆起,方知这一身清白早叫锦绣在几百岁的时候瞧了个干净。
也许这时起,便已注定要纠缠一世。
锦绣和润玉一起吃了一顿饭,又一起练了会功,锦绣给润玉唱着小星星,哄着他睡着,自己也歪在他身边睡了一会,方悄悄离开。
因回去的早,她便悄悄把帕子挂在了爷爷的窗头,好心的没去祸害临九,谁知临九心里早有打算,料想锦绣会故技重施,因此做法不让自己睡着,等锦绣进来自己便能抓个现行,到时候人赃俱获定能叫爷爷惩罚锦绣为自己出气,却不想日上三竿还是被爷爷打了起来。
幕江君:“臭小子!又偷老子的帕子,还不给老子还回去!挂在窗头,看老子怎么收拾你!”
临九大哭,苍天呐!你的眼睛到底长哪儿去了!
☆、第四章
洁白的云朵在朝霞之中沐了一身的亮色,像是染了颜色的棉花,锦绣脱了鞋袜踩在上头只觉得说不出的绵软舒服,在看迎风立在前头的幕江君,长袍猎猎,莫名瞧着有几分孤寂之感。
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会这腾云驾雾,一日千里的术法?
在瞧躺在云头装死的临九,锦绣不厚道的笑了,临九费尽心机各种讨好锦绣又连连受挫,希望锦绣能偷偷带他出门,谁知今日早上锦绣不过开口随意同幕江君说了一句,带着临九一起,幕江君竟十分好脾气的同意了,同意了!
早知道如此简单,他何必费那么大的气力?!
锦绣坐在云头向下瞧,往日里觉得无边大的太湖看上去已经小的如同明珠一般,她拉了拉临九:“你来瞧瞧,从上面看,漂亮的多了。”
临九翻着白眼瞧着十分不耐烦,到底抵不过心中好奇,探头看了看,太湖农田,阡陌纵横,站在天上方知地上景色在仙人眼中不过尔尔。
临九呆呆的久久不能回神。
也不过盏茶的功夫便到了花界。
锦绣远远的就在花红柳绿的众芳主身后看见了那个耀眼夺目的紫葡萄,呵呵一笑,往事便一一涌上心头。
她刚成人形的时候前来祭拜花神,不过偷偷吃了一颗葡萄,这紫葡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嚷嚷出来让她颜面尽失。
到后来大一些,在花界宿了一晚,这紫葡萄又在她床头堆满了蚯蚓,大清早眼一睁,差点吓的她魂归故里。
又或者引诱她喝洗脚水,叫她当着老胡的面吃胡萝卜,凡此种种,不胜枚举,竟然还有人说锦觅善良?叫她瞧着,这丫的就是颗从外到里黑的透亮的黑葡萄!
在瞧刚才还耍赖皮的临九,这会在幕江君身后站的笔直,特别换洗过的绿色衣衫在微风中飘然若仙,完全是换了个模样!
锦绣别过了脸,就见着锦觅和连翘正冲着她招手,看上去一脸热情,锦绣的嘴角抽动了两下。
装,就会装,人前就可劲的装。
跟着幕江君下了云头,和众芳主见过礼,长芳主颇为讶然的打量锦绣:“这才几日不见,锦绣的修为又精进了不少。”
幕江君肃穆的脸上难得多了几分笑颜:“这孩子聪慧又吃的苦。”
长芳主便叹息着打量了一眼人群后的锦觅,到底还是一声叹息,长辈们头前走着,小辈们自然而然跟在后头,小花精们笑嘻嘻的和锦绣打招呼,又问临九。
锦觅讶异道:“这女娃娃怎生的如此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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