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圆嘟嘟白面团子一样的小葡萄,惯常爱做这让人下不来台的事,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临九向来讨厌别人说他是女娃娃。
果见临九涨红了面颊大喊道:“我表字彦佑,你也可叫我临九,我并不是个女娃子!”
锦觅一愣,连连摆手:“啊呀,惭愧惭愧,不想认错了!”
明明是个小豆丁,整天糊里糊涂的,偏爱学着大人说话。
锦觅说着又来拉锦绣:“绣儿你同他说说,我并不是有意的。”
锦觅爱吃,胖嘟嘟的团子一般,但却有一双葡萄一般的大眼睛,锦绣别过了眼,不咸不淡的道:“临九,大人不记小人过,别生气了。”
临九瞧着锦绣眉梢眼角皆是找茬的模样,忽然心里平顺了不少,大度的摆手:“罢了,见你年纪小,不与你计较了。”
锦觅大摇大摆的走在锦绣身侧,连翘不得不拉了拉锦觅的肉手,低低的道:“说好的。”
锦觅大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越发真挚灿烂:“锦绣,一会去我那里呗。”
锦绣心里狞笑,自然要去的,要不去,如何能收拾得了你。
面上却笑出了慈祥的味道:“去,当然要去!”
前头大人们祭奠花神时的哀伤和悲痛,孩子们自然不懂,心里盘算的都是欢快的事情,等到仪式完成,长芳主不过一句去吧,眨眼间就散了个精光。
长芳主微愣,和幕江君对视一眼,复又笑起来:“还是做孩子的好,不懂这世间烦忧。”
幕江君随长芳主往前走去,听得这话道:“若真能一世无忧,到也不辜负了先花神的嘱托,瞧这两个孩子,虽是双生,却是不同模样不同性子,也不知都随了谁。”
长芳主笑笑道:“若说像,我瞧着锦绣的聪慧机灵到像了幕江君。”
幕江君听得这话顿觉通体舒泰,这百年来带娃的辛苦,荡然无存。
小葡萄和连翘一众小精灵都住在水镜中由上了些年岁十分健忘的胡萝卜精老胡守护,老胡瞧见锦绣,胖脸如同开了花,抱着圆鼓鼓的肚子颠颠的赶了上来:“哎呀,绣儿来啦!快叫老胡瞧瞧,啧啧啧,又瘦了!幕江是不是没给你吃好喝好?”
说起来花界中的长辈确实对她友善。
记得上一次她随便应了一声,老胡果然去找幕江算账了,她吓的半死追了出去,岂料到地方老胡想不起要说什么,又讪讪地转头回来了。
锦绣笑笑,从怀里掏出个钻石的铲子:“这是给您的东西,往后种花种草必会事半功倍。”
老胡激动的几乎落了泪:“好,真好!真乖!”
年岁大点的人总有些别人不能理解的情怀,有些事锦绣有所察觉,只不过不愿多思多想。
这寒暄的功夫,锦觅眼里都有了焦灼,拉着锦绣的手:“哎呀,这老胡,恁的话多,走吧走吧,玩去喽!”
她要是看不出锦觅要干什么,那可就白长了年纪了,不过也不拆穿,随锦觅拉着,往前面走进了树林,常年住在水底的临九见到这花界的繁花绚烂,真真是迷乱了眼,应接不暇的叫好。
百年的榕树上挂着几架秋千,锦觅拉着锦绣:“听着你要来,专门给你搭了秋千,快玩玩试试。”
眼神真切语气殷切。
见着锦绣坐在了秋天上,自己也眉开眼笑的上去,果然还是绣儿来了有意思。
锦绣坐了上去,连翘在后头推着,她的神情过于严肃认真,临九都有些意外:“我说这个小娃子,你这是何神情?”
连翘抖了抖,这秋千可是她和锦觅花费了好几天的功夫做的,为的就是锦绣今日来了上去坐一坐,一会从上头跌下来,来个狗吃屎。
要知道,花界有种果木叫做跌跤木,顾名思义就是一种会让持有者控制不住跌跤的木头,锦绣秋千上的坐垫就是这木做的,只要几十息就会奏效。
话说垫子,垫子?垫子?!为什么在锦觅的秋千上?!看着锦觅浑然不觉还满脸的春心荡漾,连翘要喊,早来不及了,好端端坐在上面的锦觅果然华丽丽的摔了个狗吃屎!
锦绣简直忍不住要狂笑三声!自作自受!自作自受哇!
但她自然不能表现出来,她按耐着内心的激动于欢快,假惺惺的上前扶起了锦觅:“哎呀,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到跌了下来。”
看见灰头土脸的锦觅,锦绣的笑几乎溢了出了眼,把早就备好的礼物递给了锦觅:“觅儿不难过,瞧瞧,我送你的礼物。”
锦觅的团子脸皱成了包子脸,真是低估了锦绣这丫头了,她拿着盒子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不想锦绣也一脸关切的跟着坐了过来,假惺惺道:“我看看,有没有伤……”
话未说完,就变了脸色,咬牙切齿道:“你在凳子上抹的什么东西?!”
真没想到精心筹备的陷井没奏效,无心之举到成就了大业!瞧着总是一脸淡然胸有成竹的锦绣黑了脸,锦觅哈哈大笑起来。
锦绣气的扬倒,手指一弹,锦觅手里的盒子弹开,飞出个绿油油的身影,锦觅的笑声戛然而止,定睛一瞧,两眼一翻,生生晕了过去。
临九觉得,这花界果然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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