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好笑,“那你喜欢什么?”
“我喜欢你,”朱月薇过来牵我衣角,“你身上没有呛鼻的味道,也没有戴晃人眼睛的珠宝。”
“噢,谢谢。”小小年纪,嘴巴就这样厉害。
人小鬼大。
我勾勾手指,问她接下来做什么。
她将我推向门口,“姐姐,你回家吧。我不要你做我妈妈。”
我反应不及,被她的小手推得连连后退,只能抬手投降,“OK,我自己走,小姐,你不必赶我。”
“我喜欢你,但我不要你做我妈妈!”我退到台阶下,朱月薇站在门口冲我大喊。
女佣带着刘太太她们闻声跑来,葛云香倚在门框,一手夹烟,一手揽住朱月薇的肩膀。
好好好,这种情形,不必有人再开口,我该自己识趣离开。
真狼狈。
陈琳用一条大红披肩围住我的肩膀,抬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我的头发,“朱家女人都厉害,你早该想到的。”
我靠在她肩头,看着不远处的玫瑰,叹息,“不是她们厉害,是他骗我。”
那晚我们还在秋千架下相拥,虽无蜜语,但心底甘甜。
什么葛云香再嫁,什么女儿不知母亲存在,全是谎言。
“要不要跟我们去散心?”罗端着咖啡坐在玫瑰丛旁的木椅上,看我和陈琳相拥叹息,便提议道。
他们已处理好工作,暂定后日出发。
陈琳也附议,“对,出去换换心情。”
“才不要,跟着爸爸妈妈去蜜月旅行?我又没疯。”
陈琳气得打我嘴,罗在一旁笑得差点将咖啡杯扔出去。
“可放你和她们做邻居,我实在不敢想。”陈琳摇头,我吸吸鼻子,“干嘛?她们总不至于上门来打我。”
男未婚女未嫁,她们没占理,可我也没吃亏。
顶多面子上有点过不去。
“我怕你半夜发疯去点朱云深的房子!”陈琳点我脑门。
“我确实想过点朱云深的房子,但一查,恶意纵火判刑很重,就作罢咯。”我摊手。
罗摇头,“实在不行,就换个住处,我在城里还有套公寓。”
他好像真担心我会乱来。
有他们无微不至的关怀,我根本没时间难过,“你们以后一定会是很优秀的父母。”
这两人或许角色扮演上了瘾。
我一个身高腿长的成年人,何至于这般草木皆兵。
女管家过来,看我一眼,轻声道:“美颜小姐,朱先生的电话。”
“不是说过,以后他的电话,一律不接吗?”陈琳说。
“朱先生要求跟美颜小姐通话,”女管家回答,“他说美颜小姐不接,他就一直打。”
“直接挂断。”我没好气。
下午茶之后,我就没接过朱云深的每日问安电话。
他若不傻,就该打回家问问情况。
夜深,我们相继进屋休息,路过电话机,果然听它鬼叫不停。
女管家多嘴,“这样吵,一晚上都别想睡。”
我提起电话挂断,然后将话筒搁置一旁,“这样不就行了。”
女管家唯唯称是。
上楼后,听得陈琳轻声叮嘱女管家,“她心情不好,你便少说多做,别惹她。”
睡到半夜,我翻身坐起,想起这一段经历,胸口憋闷。
睁眼捱到天明,听外面有车子响,忙起身奔下楼去看,却是罗在招呼司机搬运行李。
“你们今天就走么?”我大有被父母抛下的失落感。
罗抬头望见我,瞅着我赤脚蓬发的模样直皱眉。
“不,行李准备得多,有友人今日走,请他帮忙托运几箱。”他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推着我往回走。
“实在怕孤单,就跟我们一起走,我打电话叫助理订票。”他征询我意见。
“不,”我坚定摇头,“你们去过二人世界,我不当拖油瓶。”
陈琳给我买了一堆书和影碟,啰啰嗦嗦地说禁止我再去隔壁,即使刘太太相邀也不准去。
女管家和司机似乎也被罗提点过,每日上下课经过朱宅,司机都将车子开得飞快。
登机前,罗和陈琳拉着我的手说:“学校已帮你联系好,这段时间你就好好学法语,入学考试等我们回来带你去。我们到后,会给你打电话。落脚酒店的号码记在电话簿上,你有事就打电话,我们若不在,留言给前台,我们回去再打给你。”
我点头应好,看他们进去了,才跟着女管家回去。
陈琳和罗德东幸福,我也跟着开心。
之后的日子又回归平淡,每日上课,做作业,翻翻书,和刘原通话,听他女儿在那边叫一声“王姨”。
为担得起这声王姨,天气好时,我也会上街,买些精巧玩具和小洋裙寄过去。
或许怕我伤心,刘原只字不提素珊和阿雪的动向,工作室派给我的新经纪人也被刘原暂时以“外出学习不便打扰”的理由挡着。
我感谢他。
遇到他是王美颜最大的幸运。
有时我会想起在公寓楼下黑衣黑裤倚在车边抽烟的廖亮,想知道他如今过得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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