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刚失恋,很正常嘛。”
“可她每日就吃一餐,不出门不梳洗,披头散发,憔悴似街头乞儿,再这样下去,我真怕闹出人命。”
我笑得打跌,看来她没发现我半夜溜进厨房冲牛奶炖鸡蛋的事。
不过,憔悴似乞儿未免言过其实。
我只是怕冷,洗头发没以前勤快而已。
而且,不出门是因为要备考。
临近考期,法语老师给我许多试题集和参考书,我既要做题又要练习面试的稿子,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自然无法顾及形象。
至于朱云深,现在想起来,胸口会觉憋闷,但不再痛苦。
放走优秀男人当然会不甘,但恋爱不是生活的必需品,锦上添花的东西,有,当然好;没有,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毕竟,原本的生活就已很好。
刘原极为赞赏我这种想法,他一边哄着女儿一边对我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人生路还长。”
陈琳和罗也打电话说:“说清楚好,彻底了断,时间一长也就放下了。”
看看,周围有这么一帮朋友在,我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葛云香约我出门喝咖啡那天,下着小雨,刮着冷风,就连司机大叔都忍不住叹道:“咳,这天气坏透了!”
本来天气坏成这样,我根本没有出门计划,可葛云香在电话中说有要事相商,不去的话后果自负。
我:……
我自诩和她没什么好谈的,但架不住好奇,便扣上棉线帽裹着及踝的长风衣跑去见面。
会面安排在一间明亮温暖的咖啡厅,我推门进去,一眼就看到身穿藏青旗袍围着紫色棉披肩的葛云香。
她的眼神从我身上转到后面的管家和司机身上,鼻子轻皱,做出嘲弄的表情。
“王小姐,坐。”待我走近,她欠欠身子表示欢迎。
“葛小姐好。”我脱掉风衣坐下,管家和司机自觉走到另一张桌子坐下。
“王小姐风采迷人,难怪他为你茶饭不思。”她今日头发高高盘起,化了浓妆,和那日在朱宅的气质截然不同,“王小姐的头发天生如此么?又卷又密,哪间美容院做的?”
“天生卷发,上次做头发还是拍戏时。”
“女明星都不愿把美丽的秘密分享与人,是不是?”她笑。
“您在电话里说有要事。”我提醒她。
“噢,对,”她点头,“听说你是连夜从香港逃来巴黎的,被抢戏、被抢代言、被抢男人,真可怜。”
“然后呢?我今天还有五篇作文要写,您要不说重点,我就先告辞了。”
“王小姐与工作室签的是二十年的约吧?合作期间,不听工作室安排,隐遁在此,合适吗?”
她的话倒像是真心实意在发问,可脸上的表情出卖了她。
“这是我的私事,不劳葛小姐操心。”
“如果现在退出,您要支付上千万的违约金吧?”她点着手指。
“我说这是我的私事,跟您没关系。”
我后悔来赴约,扭头示意管家去结账。
“若云深帮你支付违约金,就不是王小姐的私事了吧?”她微微提高嗓音,“云深的财产全都是月薇的,你休想动用分毫!”
我感觉好笑,她这都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谁说我要离开工作室?谁说我要解约?又是谁说朱云深会帮我付解约金?”我站起来套上风衣,“我从来没说过要离开工作室,自然也不会解约,不解约付什么解约金?你放心,我与朱先生并无关系,月薇小姐的财产很安全。”
“那你为何呆在巴黎迟迟不回去!李宫成导演的电影发布会,你不是参演了吗?为什么没去?香港那边都说你要隐退!”
我吃惊,和刘原通话时,他从来没提过这些。
电影发布会的确重要,但我只是一小小配角,虽靠脸蛋身材为众人所知,可在李导的电影里并未饰演厉害角色,就算没去,也无伤大雅,还不至于被说隐退。
怕是谣言吧,若真有其事,刘原肯定要告知我的。
“葛小姐,捕风捉影的事,您就不该信。我不过趁着没工作,来巴黎散散心,学学法语,等工作找上门,我还是要回去的。巴黎毕竟不是我的家,您说对不对?”
这女人不过是怕我缠着朱云深,日后威胁到她女儿,我想通这层,收了怒意,好声好气地解释。
“你真跟云深没关系?”她狐疑,“老虎婆说几天前的夜里,云深突然回来,谁问话也不理,坐在书房里发了一晚呆,天明又乘飞机匆匆离开,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我不这么认为。”
“老虎婆害怕了,云深这次动真格的,她就慌了。”她嘲讽地说。
我猜老虎婆她给朱家那位大小姐的称号,忍不住笑,“我看你们关系挺好。”
“我是为月薇迎合她,她是拿我来逼走云深的女友,”她挑眉笑,“想不到吧?”
“朱先生知道这件事么?”
“不,老虎婆后半生要靠云深,所以装得贤惠得很。”她笑,“这么多年,我每个月都来看月薇,云深一点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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