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是梁山伯提着陵姑娘走之前交给他的黄桃,兰姑娘自己手里是一盏纱灯,荀巨伯手里还是那盏走马灯。
我站在那里,她二人同时伸手去拿我的灯,又恰好来了个四目相对…
天呐,好尴尬,好狗血,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最尴尬的怕是要数荀巨伯了。
兰姑娘心里自然什么都明白,荀巨伯换灯的手微微颤抖。
大段的沉默后,他们还是硬着头皮换了灯。我手上的灯从黄桃和纱灯变成了纱灯和走马灯。
荀巨伯那个家伙搞了一晚上还是没有得逞,苦命的娃。
至于兰姑娘那边呢,虽换得了黄桃,可梁山伯这人一向乐于助人,看样子也没有把这花灯游戏当真,谁跟他换他都是毫不犹豫且乐呵呵就换了,所以那黄桃在他手上没待多久就换了主人,兰姑娘最后也没达成目的。
经过一个晚上的兜兜转转,陆轻羽和陵姑娘早早弃灯回了书院,马文才那厮被那小姐勾搭走后就一直不见人影,荀巨伯努力了一晚上也没什么结果,干脆放弃换了盏兔子,兰姑娘最后也没了换灯的心情,一直拿着那盏黄桃。
巧合的是我和梁山伯,到结束时正好拿到了一对花篮,被人们簇拥着上了那个用来领奖的高台。
喂喂喂,这些吃瓜群众,都是男人啊,能不能清醒一点。
荀巨伯那个家伙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调侃,“祝英台,看来你的‘良缘’注定是个男人了。”而兰姑娘看上去就有些不高兴了,不是吧?真的当真了?男人的醋也吃?
但仔细想想,女人的敏感度确实比男人高,说不定她的第六感已经感觉到些什么了?
梁山伯被套上朵大红花,那带子延伸到我这边在我手上绑了个蝴蝶结。
梁山伯平时有些粗神经,对这种事呆头呆脑,一知半解的,但此刻也略带尴尬,“英台,你要是不乐意,我们可以放弃。”
放弃?怎么可能?有奖品可以领呢,免费的午餐都不吃,那不是傻吗?
反正是两个男人,我不信书院那群狗仔连这也八卦。
坦然接受那些恭喜祝贺,还有个类似司仪的人在那里滔滔不绝地念着一大堆文绉绉的东西。
除了我和梁山伯,还有两对男女,一对女女,不知道这家的小姐在不在其中,看那老爹愁云惨淡的样子,估计是没有觅到佳婿吧。
那对姑娘其中一个有些眼熟,想了想原来是勾搭走马文才那个,原来她已觅得良人。看她和她,似乎不是为了奖品勉强凑一起的,眉目间流露着的都是情意。
哇呀呀,厉害了,古代也有小百合,真是让人羡慕。
可是,马文才哪儿去了?这么久不见,不会是被杀人分尸了吧?可怕,我的脑洞真的很可怕…
在我神游之际,奖品已经到了手,是一琴一箫,看这做工,肯定价格不菲,这老爹真是大手笔,梁山伯十分高兴,他本来就喜欢抚琴,这一琴到他手里是物尽其用,好物配了好主人。这箫给我也不错,穿越过来之前自己就是个业余吹箫爱好者,到这边来混吃等死惯了早就把它抛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重拾得起来。
☆、第五十章
配对项目完成,之后便是烟花庆祝,园子里骤然热闹了起来,还涌进了大量园外没有参加游园的人。
尼山书院的就剩我和梁山伯,兰姑娘和荀巨伯。
荀巨伯突然搂过我,颇有些戏谑道:“你们两个配一对,就是梁山伯与祝英台啊!”
点题了,然而这话从一个古人嘴里讲出来总有些怪怪的。
我道:“是呀,这就叫天作之合嘛。”
荀巨伯听了这话,大笑起来,“果真是良缘。”
我点燃了一根烟花送给兰姑娘,一边道:“英台不过是山伯的义弟罢了,这良缘嘛,或许就近在眼前。”
她接过烟花,又露出那一贯温婉的笑,我这话中的意思是再明显不过了,但说完后看到兰姑娘意味深长的表情,总觉得是在班门弄斧,被看得透透的人根本就是我自己吧…
荀巨伯给了我一个恶狠狠的眼神,控诉我这种卖友投敌的无耻行为,我凑近他小声道:“反正你说的,男人和男人也可以配对,你和山伯又感情甚笃,那你怎么知道我说的近在眼前的人不是你自己呢?”
“祝英台,你找打!”
我说完迅速逃了,拿着两大把烟花被他满园子追着打,留下兰姑娘和梁山伯跟两个操碎心的熊孩子父母似的。
也不是我说荀巨伯,总这么放飞自我,不顾形象,还老给兰姑娘和梁山伯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能追得到人家姑娘才是奇了怪了。
要离园时,我在之前马文才消失的地方又见到了那盏蝴蝶灯,不知道它辗转经了几人之手,最终竟然还是回到了我手里。也许,它就是属于我的。
转眼不知道梁山伯他们去了哪儿,我一个人从人少的后门走了,园外有千万盏孔明灯在缓缓向天空飞升,漂亮极了,像梦里的场景,既浪漫又使人震撼。
我倚靠在门扉上,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只是不由自主就扬起了嘴角。
而后一把熟悉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听到这个声音我下意识地转过身并不自觉地把那盏灯藏在了身后。
没错,这个人就是消失了一整晚的马文才,他抱了拳,慵懒地倚在那里,见我转身看他,开口便道:“祝英台,配对游戏可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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