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保庆听说这蝎子的毒性之后,连忙到处看看:“这破地方,从棺材里下天坑,再从棺材里下马家大宅,现在也到处都是棺材,就连出来个蝎子都叫‘棺材板’,干脆别叫万金之国了,叫‘棺材之国’得了。”
菜瓜没有发现更多蝎子,但她也没有理会张保庆这些混不吝的话,而是对蝎子的出现有些疑惑:“据我奶奶说,这些蝎子都是集体行动的,怎么现在这只和刚才那只都是单独行动的。”
“幸亏这种东西是一只一只来的,这要真像你说的是成群结队的来,咱们绝对就得交代在这儿了……”话没说完,张保庆忽然发现,一只蝎子从菜瓜背后的阴影中很快地向菜瓜的脚爬去,已经爬上她的鞋了!
菜瓜大概是只专注地往张保庆身边寻找蝎子,而忽略了自己身后,她刚觉得脚边情况不对,只听得张保庆焦急地叫着自己的名字,边向她跑,边扯动她腰间的绳子,将她向前拽了几个踉跄,撞进张保庆的怀里。两人都还没站稳,脚下的木板桥吱嘎的声音不断加剧,张保庆敏锐地听到了木料断裂的声音。他迅速将菜瓜与自己掉了个方向,随之木板经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彻底断了。刹那间,张保庆猛地把菜瓜向前推了一把,自己踩空跌了下去。
菜瓜不愧是鹰屯的最佳猎手,在这刹那之间发生的一系列动作之后,还能迅速判断自己该做什么。眼见张保庆掉了下去,菜瓜迅速用手牢牢抓住腰间的绳子以方便使力,同时匍匐在木板桥上减少下坠带给木板桥的重力,以防自己脚下的木板也发生断裂。
张保庆迅速认准了断裂的桥面下打入山体的木锥的位置,在跌落的瞬间牢牢用双手环抱住木锥。好巧不巧,他跌落的位置正好在方才看到的棺材的斜上方,此刻他双手抱住木锥,脚底踮在棺材盖儿上,以减少木锥承受的重量。
张保庆一直觉得自己这种能力强胆儿大命也大的人,是指定不会去见马克思的,可是当他在自己抱着的木锥上看到一只漆黑的蝎子的时候,他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爷给他开的莫大的玩笑。
这蝎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菜瓜脚边那个,正落在木锥上,向着张保庆的手爬过来。
张保庆松开一只手去腰间摸匕首,剩下的一只手抓住木锥。但是一只手毕竟能撑住的力量小的多,他身体的一部分重量不免施加到脚下的棺材头儿上。悬棺木质本就不好,长年累月,变得轻而脆。它本就只靠两根木锥撑住,如今悬棺的一端被人施力,立刻翘起一头,整个棺身斜向下掉了下去。张保庆没了东西好踩,立刻感到吃力起来。
张保庆跌落的那一刹那,腰间的绳子没有绷紧的感觉传来,菜瓜知道,张保庆抱住木锥了。她忙站起身,观察了一下张保庆的情况,然后焦急地对他喊:“张保庆,你把腰上的绳子在你手臂上绕几圈,我好使力把你拽上来。”
吃力地用刀挑落木锥上的蝎子,张保庆将刀插回腰间,然后胳膊在绳子上打了几个弯,用手牢牢拽住。
看张保庆准备好了,菜瓜开始用力将他往上拽。张保庆作为一个十八九岁的成年男性,虽然身材较瘦,但是架不住个子高,斤称自然是不轻的。菜瓜最初使力时没有找稳重心,反而被张保庆整个人的重量抻着绳子往前拽了几步。她立刻找稳重心,双腿微弯,用尽浑身力气将张保庆向上拽。同时,张保庆也用抓在木锥上的手用力将自己撑起来,整个人被向上拉去。
然而,方才向上拉了没多远,张保庆便觉察到不对了。
菜瓜站在木板桥上向上拉张保庆,便等于两个人的重量都施加在菜瓜脚下的木板上。这木板桥本身承重便很小,方才两个人站在一起的重量都支撑不住,如今更难经受得住这两人的力道,终于爆裂开来。菜瓜猝不及防,一下子踩空,手臂来不及抱住木锥,便急中生智,双腿一勾,整个人倒挂在木锥上。
然而,这一变故中,真正惊险的并不是菜瓜,而是张保庆。他本来已经被拉上去,不用依靠木锥了,但是菜瓜猛地向下跌落,致使他整个人向下坠,全身重量扑在刚才的木锥上。这木锥被猛地一桩,咔嚓一声,断了。没有了木锥的支撑,张保庆整个人被吊在半空,唯一的支撑点,便只有菜瓜腰间的绳子。
菜瓜依靠双腿吊在木锥上,无法使力,只用手紧紧抓着腰间的绳子。木锥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已经开始发出木料断裂的声音。
没有丝毫的犹豫,全部的考量思虑都在一瞬之间完成。不能拖累菜瓜,她现在倒吊在木锥上,已经十分危险了,那个木锥经受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张保庆果断的从腰间拔出匕首,对着绷紧全身力气的菜瓜喊道:“菜瓜,听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冲动!”随后,迅速且切断联系自己与菜瓜的绳子,整个人向下坠去,很快淹没在坑底的黑暗之中。
“张保庆!!!”
“张保庆!!!”
眼看着张保庆掉进坑底,菜瓜大急,加上全身力道集中在双腿,使得左腿开始抽筋,双腿无法勾在木锥上,眼看就要跟着向下坠去。千钧一发之际,她忽然想到刚才张保庆对自己说的话。
“菜瓜,听我的,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冲动”
没错,如果张保庆受伤了,眼下就只有自己能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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