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的一声,匕首出鞘的声音,在呼号的风中,被菜瓜敏锐地捕捉到了。
她一把扯住二鼻子的衣领子,把他拉进自己:“二鼻子,听我说的。你从石头另一边绕出去,等我从正面吸引他们注意力之后,你从后面袭击他们。这帮人估计不会手下留情,应该是想杀了我们,我们也不能手软!”
二鼻子已经意识到情况的危险性,他对自己姐姐的武力是十分信任的,于是便顺从地从石头另一边绕出去,他本身便没有露出影子,现在绕出去也没有引起两个男人的注意。
敌强我弱,不能先发制人,不然反而授人把柄。
两个男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就在两人到达石头后面的时候,那个姓陈的男人,将匕首恨恨地扎透了菜瓜的围肩。不对!扎空了!匕首扎到石头上,震得拿匕首的手腕几乎脱力。
姓陈的定睛一看,这里只有一个围肩被几块小石头压着,掩人耳目。
菜瓜等这一招好久了,她从石头更深的阴影中窜过来,右手一横劈将匕首打掉,左手抓住那人的肘关节,猛地摔过肩头,将那人摔倒在地。然后扑上去将这人双臂反扣,使他动弹不得,并迅速从怀里掏出预先藏好的尖锐的石块,狠狠地直接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将他敲晕在地。
与此同时,二鼻子已经从后用绳子直接勒住那姓耿的男人的脖子,将他向后托倒。这个人有些胆小,立刻叫嚷着“饶命”。二鼻子将他勒得出气儿多进气儿少,几乎晕倒时,直接甩在一旁的石头上。这人也是倒霉,头磕在石头上,磕出了血,直接晕了。
战斗在转眼之间已经结束了。二鼻子作为一个仁慈的胜利者,有些害怕得问他姐:“姐,咱们会不会下手太狠了呀,这不会死了吧。”
菜瓜脸上也有些紧张,但是她稳稳神儿,对二鼻子说:“他们已经炸了山了,现在又要来杀我们。我们没有直接下死手已经够对得起他们了。对我们来说,现在快点回村子里找大夫才是最重要的。”
“没错没错,回村儿回村儿。”二鼻子忽然觉得,他姐真是个狠角色。
炸山过后,除了老龙口雪山塌了之外,它周围的的整个地貌,也发生了很大改变。巨大的爆炸引发了雪崩,原本下山的路现在被厚厚的雪覆盖了。同时,爆炸使得脆弱的冰面开裂了,形成了几个冰缝,其中有一个两米多宽的冰缝,正横亘在菜瓜和二鼻子之间。
“这才走了几步啊,都两三条冰封了,这条还这么宽。这些炸山的人真该好好给些教训。”二鼻子气愤地说。
“也不是很宽,咱们平时也不是没有跨过这么宽的冰缝。”
没错,平时打猎时,这点距离的冰缝根本不在话下。二鼻子很轻松地跨过冰缝,在到达对岸时滑了一下,摔在地上。他揉揉摔痛了的大腿,再回过头看他姐时,那一幕,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忘掉。
雪已经停了,但风反而更大了,呼号着在菜瓜耳边咆哮。她看着二鼻子跨过冰缝,又看他摔了一跤,便想赶紧过去扶他起来。正在这时,她忽然从呼号的狂风中,感受到了来自后方的杀意。
那个姓陈的没有晕过去,他拿着那块敲击在他太阳穴的石头,悄悄跟在菜瓜后面,在她因为担心二鼻子而没有防备的时候,猛力地敲向菜瓜的头。菜瓜从小就是在搏斗中长大的,与二鼻子打架,与野兽搏斗,也与人搏斗。她身体的肌肉,已经有了自我防卫的惯性。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在石头砸下来的那一瞬间,菜瓜一侧身,抓住他的臂膀,还是那一招,将他整个人向前摔。然而,在条件反射下行动的她,根本无法顾及到,前方是宽两米多的冰缝,更没有预料到,在生死关头,姓陈的男人,紧紧抱住了菜瓜将他摔下的手臂。等回过神来,她只看到二鼻子爬起来时惊恐的眼神一晃而过,自己已向冰缝下坠去。
“二鼻子!去找医生!相信我!不用管我!”她在下坠的过程中,向二鼻子呼喊,忽然明白了在下天坑时,张保庆隔断绳子并向自己喊“相信我”的原因,那是要告诉对方,不要做傻事,要活着。
当张保庆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他与杨烨躺在相邻的两个病床上,杨烨还没有醒,身边只有走来走去的护士,一个眼熟的人都没找到。
“醒了?感觉怎么样?”年轻的小护士问。“你们命真大,幸亏他们地质队有应急的药品,否则你们就得在从村卫生所转到我们医院的路上烧坏脑子了。”
“怎么只有我和杨烨两个人?没有人在这里陪护吗?”张保庆有些疑惑。
“怎么没有,把你俩送来的时候,来了十几好人呢,不过听说有个跟你们一起的小姑娘掉到冰缝里去了,就都回去找人了。剩了一个小姑娘在这儿照顾你们。”
掉到冰缝的小姑娘?留下来照顾我们的小姑娘?菜瓜呢?张保庆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种不安从心底涌上来。
正说着,小红果推门而入,手上提着两个饭盒,看见张保清醒了,急忙走过来。
“张保庆,你终于醒了……”
小红果在这里,那掉到冰缝的小姑娘呢?
他的脑袋还有些疼,还有些气喘,想咳嗽。他有些听不清小红果在自己耳边说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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