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白素贞缓缓摇头。
“别人娶亲,三媒六聘,今日我却寒酸的连个定情信物也没有……”许宣想到此处,更替心上人委屈。
“怎么没有?”白素贞想到什么,拍一拍许宣的手,起身走到柜子前,取出了西湖初见那天许宣留给她遮雨的那把伞。
“你……”许宣一见,又惊又喜,“你当真还留着?”顿时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涩,起身冲过去将白素贞搂入自己的怀抱里。
“只是……”接过那把伞,许宣还是觉得不满,“只是伞与散同音,意头不好。”放下伞,他计上心来,拉着白素贞走至书案前,提起一支毛笔,于朱砂盘上蘸了蘸,在白素贞的眉心落下一点红。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如何?”
许宣拥着白素贞,两人一同朝妆镜里看过去,只见那一点红痕映衬的白素贞愈发容光胜雪。许宣贪看了许久,才大胆握住白素贞的手,“娘子,许宣向你承诺,以后待你,如珠如宝,事事以你为先。”
“官人……”白素贞有感而发,“我只求夫妻和睦,相敬如宾。你必得……”说着手上松了松,“必得信我……”
“我相信!”许宣再度把手握紧,“一生一世!”
红烛漫漫,二人回到床上,去做一对平凡的人间夫妻 。
这趟凡尘之旅到此,正是:风云际会化人身,两相争锋入凡尘。初入人间百感生,偶至西湖遇良人。
第二天天不亮,栾青就起床跑到厨房整治早饭。以前和白素贞不需要在饭食上操心,现在府里多了一个大活人,她也得像模像样的侍弄出袅袅炊烟才行。
“哎!”想到此处,栾青又连连叹气。
手捧托盘回到堂屋,见许宣正跟白素贞携了手走出来,恩恩爱爱的,栾青看在眼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姑爷。”她眼也不抬,没好气的向许宣见了个礼。
许宣历来有些怕栾青,自然不敢挑剔她的不是,连忙说了声“青姑娘辛苦了”,接着凑上前帮忙。栾青撇开他,把盘子放的叮咣乱响。
“青儿。”白素贞走到两人之间打圆场,“官人,青儿不是外人,她与我是姐妹。”
“是。”许宣改口,“小青姑娘。”
栾青变作小青,揣着一肚子不满,陆续摆好饭菜。有一锅米粥,两笼腐皮馅儿的包子,一碟香菇菜心,两叠酱菜。
许宣是连着三天没正经吃饭,加上新婚之夜十分用功,此刻看见吃食,眼都要冒绿光了。饶是心里告诫自己要控制着,还是喝了两大碗粥,吃下一笼半的包子,三碟菜扫光了一半。
小青看新姑爷那狼吞虎咽的吃相,看的直翻白眼。白素贞知道许宣是饿极了,不免有些心疼,自己顾不上吃,只给许宣盛粥布菜。
许宣降服住肚内的饿虎,心道又在小青面前出洋相了,很想说点什么玩笑话打趣一下,他还没想好,小青倒是先开了口。
“姑爷。青儿听人家说,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家小姐茹素,吃食上到不费什么,可四季要换衫,胭脂首饰不能缺,白府上下也要定期维护,姑爷预备怎么养家呀?”
小青预备为难为难新姑爷,不想许宣早已有对策。
“话既说到此处,我也正要和娘子商议。”原来许宣一早想好了,“娘子,咱们家在钱塘县还有旧宅,虽不比白府阔气,但收拾收拾,住我们三人也算宽敞。如娘子想留在临安府,我打算向先生说一说,让我开诊。”说到这儿许宣谦虚的笑了笑,“跟着先生学了这些年,我自问有些本领,能给人看病开方,也能有些收入,先生厚爱于我,想来会答应的。”
“你既退了赵家那门亲,想必惹恼了你家先生,他要是不同意你开诊可怎么办?”小青可是清楚前情后故的。
“那我就先做个走街串巷的郎中。”许宣自己倒不怕吃苦,他看向白素贞,“只是行医靠口碑,怕是要让娘子跟我过一段艰辛的日子。”
“无妨。”白素贞夹了一筷子菜放到许宣碗中,“官人,你既有悬壶济世的心思,我是一定支持你的。总在别人屋檐下,何时才能一展抱负?万事开头难,我还有些私蓄,助你开一间药铺应该没问题。”
“这怎么使得!”许宣连忙推辞,“不可不可,万万不可!”
“官人。”白素贞笑着说:“我身为女子,没有在外面闯一番事业的本事,如能助你行医救人,于我也是功德一件。再说你我本是一家……”她说着握住许宣的手,“还分什么彼此?”
小青看着他二人夫唱妇随鸾瑟和鸣,把筷子一丢,“还吃不吃?不吃收了!”说完气鼓鼓的跑出去了。
“小青这是?”许宣看小青一阵一阵的发脾气,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惹恼了她。
“这些年她与我相依为命,我陡然出嫁,她一时不自在,不关你的事。”白素贞安慰道。
疏郁散结需半夏,伤风尤妙小柴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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