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和尚不费吹灰之力便擒住鼠精,口中默念咒语,须臾间鼠精化成一摊污浊血水,只剩些许毛皮飘在上面。栾青眼见着他料理完鼠精,又冲自己而来,连忙盘腿坐起口念咒语,霎时间风沙骤起天昏地暗,那老和尚手执禅杖迎风而立竟是不动分毫。
风沙过后,老和尚睁开眼,“阿弥陀佛!”
话音未落,他手执禅杖再度挥向栾青,栾青就地一滚,那禅杖堪堪落在他身旁半寸,地面上被杵了一个大坑。还不待他喘口气,那禅杖再度朝他胸前而来,他被逼的起不了身,只得连连向一旁滚去。方才腹部受那老和尚一杖,栾青丹田处胀痛不已,一时再难聚起法力,只听耳边禅杖破地的声音追着自己越来越近,栾青一不做二不休,抬手照着自己丹田气海猛捶,想要激发出元珠力量,与那老和尚拼个你死我活。
“嘭”的一声,一股热浪伴着白光在他二人之间腾起。不知那老和尚如何,栾青自己被元珠之力震得向后高高飞起,他眼前发黑,直觉自己全身筋骨碎裂一般的剧痛,耳边风声呼呼,接着就失去了神智。
等栾青再睁开眼,发现眼前依然是昏黄朦胧一片。试着提一口气,丹田处立即传来刺痛,他忍不住shenyin出声。
他刚一醒,身旁就传来响动,一个女孩子凑到他跟前儿,轻声唤他,“公子,你醒了?”
栾青勉强偏头去看,见一二八年华的少女坐在他近旁,手里拿着块帕子,忧心忡忡的看着他。
“你是……”栾青本想坐起来说话,但略微一动就引发腹部剧痛,只好重新躺回去。
那少女见他疼的满头大汗,连忙用帕子替他小心擦拭。
“这是我家。公子,今天是你救了我。”这少女十分善解人意,猜想栾青昏迷后醒来,必定不记得之前的事,向他解释一番。
原来这少女与她爷爷居住在这茅屋之中,她今天上山挖野菜,不小心掉进了猎人的陷阱里。正发愁的时候,忽然看见栾青从空中掉落。虽然当时已受伤极重,但看她落在陷阱里,仍是拼尽全力的将她拉了上来,再后来便不省人事了。
“这是什么地方?”
“此处是穹窿山四平寨。”
“四平寨?”栾青自嘲一句,“我竟飞了几十里远。”
“公子……”那少女看他从一开始说话就不停落汗,似是替他心痛的涌出眼泪,“公子歇歇吧,我爷爷去请郎中了,很快回来。”
栾青既已醒了,自知死不了,便问“我睡了多久?”
“三个时辰。”
“三个时辰……外面天都黑了。”茅屋破败,也没个正经的门,外面月已中天。
栾青见这少女一身粗布衣裙,更不曾带什么首饰。她这样年轻,正是爱娇的时候,耳朵上也只用红绸绳打了个袢儿,穿在耳眼儿里,权当做耳环。栾青想她必定家贫,哪里请得起大夫?想要起身告辞,无奈丹田受了巨创,一时还动弹不得。
“公子,你可别再动了,好不容易止住的血。”那少女劝道。
栾青看看自己身上,腹部那里堆了好多捣的稀烂的草药。
“这草药能止血,你肚子上破了好大一个洞呢!”那少女说起栾青的伤势,又开始忧心忡忡。
“好了别哭了,我不动就是。”栾青看那少女眉眼倒是长得不俗,就是营养不良,有些面黄肌瘦。现在替他心疼哭的梨花带雨的,栾青心中也不忍。
“我一点儿也不痛,快别哭了。”他接过少女手中的帕子,替她拭了拭眼泪。
有段日子不做栾青了,他一下忘记男女授受不亲。那少女见他举止坦荡,且又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只面上一红,并未躲开。
“这……”栾青见她脸红,才想起自己现在是男身,不免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道:“你爷爷还不回来……”
“快了,就该回来了。”
“真是不好意思,害他老人家大晚上替我跑腿。”
“不不不!”那少女摇头似拨浪鼓,“是你救了我,合该我报答你!”
栾青四下打量她这家徒四壁,“你要怎么报答?”
“我……我……”那少女想必也很清楚自己的窘况,脸又红了,“我就是做牛做马伺候你……”
栾青心中好笑:不过是看我生了副好皮囊,这女孩子忒也不矜持。忽又想起自己经过一番打斗,脸上一定脏污不堪,便要这女子端盆水来照照。
那少女出去片刻后,捧着个破陶盆进来,栾青勉强起身一照,果然满脸血污,形容可怖,不由对少女方才的话信了几分。
“哎,你叫个什么名儿啊?”
“我叫绛珠。”
名字也不俗,就是命苦了点儿。
“我姓栾名青。”
“是,栾公子。”
“不必那么客气,我长你几岁,叫我大哥就好。”
那少女点一点头,无师自通的叫了声“栾哥哥”,又把栾青的心思叫乱了。
“哎……绛珠?”栾青试着叫她,心想这夜半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太暧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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