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再三交代,不愿叔父插手此事,叔父可是忘了?”丹朱此番弄巧成拙,着实让他动怒,一时摆出了君上的架势。
“陛下,此话怎讲?叔父我……也没做什么啊……”丹朱尴尬地打着哈哈。
“叔父可是设法给露儿吃了情丹,引本座过去?”
“这个……这个……诶月老府的红线乱成一团麻了,老夫得赶紧回去理理,叔父先告辞了啊!”丹朱见自己的阴谋暴露,赶紧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成事不足!润玉揉着眉心,这可如何是好?
仔细想想邝露的反应,有些奇怪。
她明明深爱着自己,哪怕就是深恨着自己,吃了情丹,也不该是如此反应。
她一向爱带着面具,不让人看到她的真实想法。可方才二人靠得极近之时,她太过于冷静,也太过于大胆了。那探究的神情,不像是装出来的。
心中一动,想起一事。
趁着晚上邝露睡熟之时,润玉仔细探查了一番,果不其然。
是陨丹。
她竟炼成了陨丹!
可是因为他?
自她离去后,自己几乎翻遍了她所有的书籍手札,发现了那纸藏着的陨丹制法。
她究竟是何时起了这个念头?
为了那三滴泪引,她又经历了什么?
是不是宁可自绝于情爱,也不要再痛了?
润玉攥紧了拳,悔恨如同磨石一样,在他的心头磨过一遍又一遍,直磨的鲜血淋漓。
自己,到底做了多少错事?
望着她憔悴的睡颜,思索半晌,还是把陨丹放回了她的体内。
无情不似多情苦。
如此这般,也好。
现在,轮到他来爱她了。
大龙的爱,真的齁甜的
邝露发现小蛮昏倒在卧房里,又仔细品了品那碗药,一切水落石出。
也不知,是不是他授意的?
应该不会,此等手段颇为下作,润玉应当不屑为之。
此处却是待不得了,再这样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如今自己只想无牵无挂,在这个世界安稳度过这最后半年。
润玉手眼通天,此刻也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却是往哪儿去呢?
摇摇头,叹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若累他命星,又与自己何干?
如今自己踪迹已露,已经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因着润玉使用血灵子,损失半数寿元,邝露极早就开始钻研那补天之术,进展虽缓慢,但也有些苗头。身在人间这两年多,却是完全搁置了。此番闲来无事,不如继续捡起来,也算有个寄托。
润玉今日又来了,还如昨日那般无赖,向邝露解释清了缘由,再三道歉作揖。邝露无法,只得叮嘱他以后不可再提及此事。
润玉方才放下心来,对着邝露一笑,“打从今日起,本座就住在这荷花池馆了,露儿应该不会介意吧?”
“非常介意。”开什么玩笑?这可是她的地盘。
“邝露,你怎么说话呢?”蔺晨急忙扯住她,眼神示意她赶紧闭嘴。
“尊上,在下这师妹,性格一向顽劣,还望尊上勿要介意。”蔺晨只知来人身份十分贵重,似乎与九重天有关。如今自己这琅琊阁有此等缘法,哪里敢开罪眼前的贵人?“这琅琊阁之事,在下还是做的了主的。尊上只管放心住下。”转头交代邝露,“好生伺候着!”
一众仙侍搬着各种家具物件进进出出,他这是把整个璇玑宫都搬来了吗?甚至还不忘带上老君的丹炉。
邝露内心一片哀嚎,这是什么事啊?已经当了他那么多年的秘书,如今自己都离职了,还要接着伺候他不成?
润玉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待蔺晨走后,朝她笑道,“上元仙子,莫要忘了,你还是本座的璇玑宫掌事。你从未请辞,本座也从未允准过。”
邝露瞪着他,只觉得眼前之人一肚子坏水,颇为可恶。
两人仿佛还如往日在璇玑宫那般。每日清晨刚睁开眼睛,就听见润玉如饿鬼一般催命,“露儿,早膳尚需多久?魇兽饥矣。”
害得她日日都没懒觉睡,施的隔音结界被他随手就破了。待要扯过被子继续睡,他便使出传音入密,在她耳旁念叨着各种法诀心经,美其名曰助她修炼。若是她继续赖在床上,魇兽便会冲进屋内,爬到她的床榻上打滚,还对着她的脸舔来舔去。邝露被这一人一兽弄的是一个头两个大,宁可乖乖爬起来帮他做早饭。
有时润玉看见邝露临帖,便踱过来指导她一番。邝露冷冷道,“陛下,您精通的是魏碑,我临的是行草,就不劳您费心了。”刚要收了贴,却被润玉一把按住,“仙子难道不知,先贤殿还收藏着本座的行草?”轻笑一声,径直抓着她的手,写了几个字。另一只手却撑在她身前,好像从后面抱着她一样。
字的确是一气呵成,酣畅淋漓。
人却是老奸巨猾,借机吃豆腐。
有时邝露炼丹,润玉就在一旁看着,时不时露出痴汉笑。待要动用灵力之时,就急忙拉住她,笑道,“我来。”
既然他上赶着,就由他去。邝露施施然在旁袖了手,看他忙活。头两次手生,还有些掌握不好火候,后来却是越来越熟练,这丹药炼的确实比以前快多了。
52书库推荐浏览: 璇玑宫路人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