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润玉行了晚辈礼。想到昨晚种种,脸上的笑意哪里还藏得住?
丹朱瞧他的反应,哪有不知,满脸喜色,“您半柱□□夫没回来,人间可是过去了整整一天一夜啊。是不是两个人在……嗯?芙蓉帐暖啊?”丹朱双手一转,两根食指并作一处,满面促狭。
“叔父,您想哪儿去了?”润玉想到昨晚自己一时无赖,施法牵了她的手,脸不由一红。
“哎呀我说大侄子,你可万万不能再这样了。这男欢女爱,攻心为上。如何攻心,先得攻身呐。当年凤娃不就是提前把小葡萄给……”丹朱说到这,看润玉脸色不虞,慌忙住了口。眼珠一转,急急道,“我那还有小露珠炼的情丹。这丹药竟比老夫我那红线还管用。怎么样?要不要叔父帮你试试?”
“多谢叔父好意,本座心领了。不过我二人之事,还望叔父莫要插手。”润玉想也不想便拒绝了。如今他二人之间关系方才破冰,若是用情丹惹她生气,反而不妙。
丹朱却若有所思,见润玉不答应,也不强求,挥挥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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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狐狸,你出的这个馊主意行不行啊?别到时候惹怒了陛下,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缘机皱着眉头,觉得不大妥当。
“机机,老夫的法子怎会有错?想当年,要不是我使得那招偷龙转凤,小葡萄怎么能嫁给凤娃?何况这情丹效用如何,你我心知肚明。”丹朱摇头晃脑,兴奋异常,“我那大侄子和小露珠都是温吞性子,你又不是不清楚。也只有此法,才能帮他二人成其好事。你看看,分明郎有情妾有意的,却还这么拖着,算是个什么事?”
缘机想想,也有些道理。有时这两个人要走到一处,还非得靠些外力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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邝露正在澡池里泡着药汤。如今她亏损严重,仅靠丹丸之效已是远远不够,非得打通全身经脉,让每一寸肌肤都吸收药石之力不可。她因着真身的缘故,一向畏热。然而这药力非得靠热气催送,方能在体内游走。
只是今日,这水似乎太热了些。
邝露抬头,只见房门窗户紧闭,小小斗士内雾气蒸腾,直如蒸桑拿般。邝露觉得眼前一阵阵模糊,仿佛魂游太虚,再这样下去,自己非得缺氧而死。
正此时,药童小蛮推门进来,“姑娘,药煎好了,喝药吧。”
邝露奇道,这药一向是泡完药汤才喝的,怎么今日提前端过来了。抬眼看了看那汤药上浮着的碎冰,顿觉口干难忍,端起碗来一饮而尽。
味道不对。
“小蛮,这是什么东西?”邝露正欲询问,小蛮忙以袖遮面,匆匆逃了出去。
“露儿,你没事吧?”只听见门外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润玉大步流星冲了进来。
正此时,房门砰得一声关上了。
润玉今晨朝议,听到仙侍禀报说邝露反噬发作,哪里还忍得住,立刻腾云驾雾飞奔而来。谁曾想,看到这样一幕。
她仅着贴身衣物,曲线毕露,面色坨红,满屋春色。
邝露见来人竟是润玉,一时有些发懵。教他撞见自己如此模样,未免不妥。急忙站起身来,打算将外衣披上。孰料因为突然起身,眼前发黑,脚下一滑,竟直直朝后仰去。
已经做好准备和地面来个亲密接触,谁知竟跌落在一个怀抱里。
他二人此刻距离极近,姿势暧昧。润玉哪里见过邝露这番模样,只觉得一颗心都要从腔子里跳了出来。
邝露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一团漆黑慢慢散去,出现一张放大的脸。许是屋内太热,又许是离得太近,邝露竟仔仔细细地打量起他来,思忖着曾经让自己心动的眉梢眼角,都到哪里去了?眉眼分明没变,可眼前之人再鲜活,在她面前也只似一个泥塑的菩萨般。
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沿着他的眉眼细细描画。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一路往下。
还是没感觉。
润玉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动了动。邝露这般撩拨,他哪里还把持得住?
正欲低头吻下,却见她眉头微皱,眼中似有探究之色,心下不免有些疑惑。
趁这会犹豫功夫,邝露一把推开他,转身穿上外衣,一个掌风把门打开了。
冷风涌入,两人都清醒不少。
“陛下如此闯入,实在不妥。”此刻气氛着实尴尬,邝露只能先发制人。
“对不起,露儿,都是我的不是。”毕竟于礼不合,润玉不去看她。虽然受人欺瞒,终究是自己的过错,差点唐突了她,“方才我听人来报,说你有危险。”
邝露摆摆手,“无妨,方才我为人所骗,不知喝了什么东西,您进来的时机又如此凑巧,想是有人故意做的局。”朝着润玉盈盈一拜,“此事陛下无需放在心上,只望您能早日查明真相,给邝露一个交代。”
说罢,转身离去。
润玉却皱起眉头,究竟是谁在诓骗他?
方回到南天门,丹朱迎了上来,满脸不可言说的神秘。润玉想到他今晨所言,眼睛微眯,原来是他。
“叔父。”
丹朱瞧着润玉满脸不悦,心中疑惑。
“大侄子,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听说小露珠身体不大好,她现在怎么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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