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渊和知景都听明白了,挺直着背脊不说话。
辞禹扫了他们身后一眼,“那个谁呢?”
知歌往后看了看,发现没有人影,“欸?姐姐不是跑在我们前面的吗?”
知熙啊的一声想了起来,“我们都忘了她没有修为了。”
“我去找吧。”知景说。
“不必,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我去就行了。”
“师父……”知景犹豫了一会儿说,“你不是刚沐浴完吗?”
辞禹的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上下都透着抗拒的情绪,但还是摆了摆手,“大不了再洗一次。”
知熙看着辞禹的背影消失在眼前,这下也明白过来了,“师父说的泥鳅不会就是那姑娘吧?”
*
沈惟安跑了没多久就停了下来,她想着好歹也是穿越到一个玄幻修仙世界了,怎么着自己也该有点什么特殊技能吧,类似金手指什么的。
于是她就对着眼前三人合抱盘根错节的大树,用尽所有在脑海里能搜索到的有关施展法术的招式或者咒语,看看自己有没有“变异”。
最后她是这样形容自己的——就像在跳大神。
“你中毒了?”站在她身后的一个大树上的辞禹,见到在大树前念念有词还做着怪异举动的人,忍不住问出了声。
沈惟安僵住了身体,然后颓废垂下手臂肩膀和头,比中毒还令人崩溃的发现是——真的没有一点修为,一丢点都没有。
嗒——
一颗果子精准地砸中后脑勺。
“嗷!”沈惟安愤怒地回过头。
辞禹从树上落下来,双手背到身后,衣摆微扬,慢吞吞地走上前。
沈惟安皱着一张脸,用力地指着他,咬牙切齿地吐字:“你、这、个、丑、陋、的、土、坡、鼠!”
诚然,人眼是有滤镜的,再好看的人都能在这层厚厚的滤镜变得丑陋,反之亦然。
辞禹的脚步顿住了,缓缓垂下眼睑,脸色不怎么好,微抬起下巴一字一字地回道:“你,这,个,愚,蠢,的,矮,泥,鳅。”
在林中的二人对骂完了之后,沈惟安抓起一把沙子就往辞禹身上扔,辞禹刚躲开她又抓了一把泥扔过去。
来回几次后辞禹也怒了,一手掀起一小阵风沙吹向她,她身上都是泥渍,愤然地解开衣带把上衣脱了,露出里面的姜黄色的吊带抹胸,“你喵喵的,我跟你没完!”
辞禹迅速抬起手臂用袖子遮住自己的眼睛,气急败坏的话还没有来得及骂出口,沈惟安已经用上衣包了一些泥土扑上去……
辞禹这下已经不顾扒在自己身上的人是不是衣衫不整,两个人随后在郁郁葱葱的森林里,细绒绒的草地上,扭打了起来。
*
知熙和知乐在前院里画了一个个接连在一起的方格子,两个人站在最外端的方格子里,然后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先走一步。
方格子看似简单,实则是一个复杂的阵法,每一步都会走向不同的方向,要走到院子的那棵梨花树下的方格子才算破阵。
日暮西沉,天上只有一层浅薄的光亮,半透明的月亮已经挂在远空,有几颗星星按捺不住率先冒了出来。
二人正玩得不亦乐乎,知乐余光瞥见门外有两个人走过来,看上去像是赶了很远的路一样,多多少少有些风尘仆仆灰头土脸的模样。
知乐冲着他们问道:“师父,姐姐,你们去抓泥鳅了吗?”
走进来的两个脸色阴沉的人,听了这话纷纷脚步一顿,气势汹汹地瞪向对方。
辞禹:这该死的女人!
沈惟安:臭袜子!
对视了一会儿后,二人各愤然地扭过头,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知乐不明就里:“诶?他们这是怎么了?”
观摩片刻的知熙摸着下巴说道:“唔……倒是让我想起以前有一次你跟知歌抢一把木梳,抢着抢着就在地上扭打起来了。虽然大师兄后来给你们做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不过你们那时候闹得凶了各不搭理的样子……”
知熙说着说着往两个人离开的方向各看一眼,继续说:“他们现在和你们那时候很像啊。”
知乐先是一愣,然后挠了挠头,“我跟师姐打过架吗?”
知熙噗嗤一笑,也不管方格子上的阵列和自己的输赢,走到她身边摸了摸她的头,“可不嘛,你那么爱玩。”
知乐努了努嘴,然后看到知熙已经走乱了,立刻欢腾起来:“二师兄你输了。”
“哎……一不小心就被你赢了。”知熙深深地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我想摘茶仙菇吃。”知乐扯了扯他的袖子。
“好嘞,我带你去。”知熙伸手把知乐抱起来,脚尖一点地,几个跳跃便跃进深山里。
沈惟安就着院子角落类似洗手台的石块上洗手,那是用一个大木桶装了水,然后在底下凿开一个口,塞了一根里面剃干净的的竹管,竹管中间又凿了一个口子,用木塞塞住,要用水时就把木塞拿开,方便得很。
沈惟安顺便掬了把水洗脸,洗着洗着,竹管里流出来的水渐渐变小,她抹了抹脸上的水,额头上的乱发就这样湿漉漉地黏在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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