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一旁,踩上石阶将厚重的木盖推开一条细缝,往里瞧了瞧,发现里面快没有水了。
沈惟安想了想说,虽然没有法术,但是说不定力大无穷呢?
所以她兴冲冲地跑到厨房的那口水井,这口水井的水很满,回回都要溢出水来,青石砖地面上一片濡湿。
知景正坐在一边洗菜,见她一过来就去拿木桶,“姑娘,你要做什么?”
“那里没水了,我去把它装满。”沈惟安笑着指了指身后的大木桶,眼里闪烁着光亮。
知景稍稍打量了一下沈惟安这明显营养不良瘦弱的身子,抿了抿唇,还是温声道:“麻烦你了。”
沈惟安拎着木桶,拿过旁边放着的木舀,很快就装满了一木桶的水。
她满怀期待的用双手去提水,然后悲剧发生——抬、不、起、来!
脑海里已经飘荡起《流浪者之歌》的旋律,胸口仿佛被重击了一拳。
知景看着她的脸色从满怀期待的小雀跃,瞬间跌到崩溃边缘的满脸灰败,一双如水的眸子委屈的似要真的滴下水来。
第6章 第六幕
知景连忙放下手中择到一半的青菜,走上前把她手中的木桶单手提起来,还宽慰了几句:“没事,你这么瘦弱又没有修为,抬不起来很正常。我来就好,你刚回来去休息一会儿吧,很快就能吃饭了。”
转身的时候知景还小幅度地摇了摇头,实在不明白抬一桶水有什么好期待,抬不起一桶水又有什么好失落的。
沈惟安泫然欲泣地望着知景挺直腰杆,单手提着木桶,水都不洒几滴的一派轻松的背影。
知景装满大木桶的水后,将大木盖子盖好,正要离开时发现前院的大树上有人影移动,定睛一看,惊得赶快往树下跑去。
沈惟安一路攀着交错纵横很有生命力的树枝往上爬,差不多到了顶端后她停下来喘了两口气,也不管有没有喘匀,就对着将要黑下来的天空大吼:“老天爷你这是在为难我皮卡丘啊!!!”
凄烈的吼叫声从高高的树丫上传下来,山间还能隐约听到一点回音,糅杂起来听上去凄凄戚戚的,给渐渐浓黑下来的夜色空添一分悲凉。
然知景站在树下仰头望上去,枝叶交错间几乎看不到人影,听完她的嘶吼后,只担心一件事:“皮姑娘,你爬这么高不怕摔下来吗?”
知景听了她的话,便自然而然地以为她叫皮卡丘,于是顺理成章地喊了一声“皮姑娘”。
这棵树很高,站在上面几乎可以俯瞰方圆十里的景色,是以,知景是用了一点功力让声音能够传到顶端的沈惟安耳边。
知景还有一点不解,连桶水都抬不起的人,是怎么爬上这么高的树的?又不是猴子。
知景的这一声礼貌的“皮姑娘”,实实在在的把沈惟安给激怒了。
她两手抓着自己身边的树枝,头朝下对着树下气急败坏地吼道:“你说谁皮?!你才皮!你全家都皮!——啊!”
过于激动的人在树枝上跺了跺脚,却忘了自己现在身处不太平衡的高空中。
枝叶啪嗒啪嗒地抽打在身上,沈惟安还没有来得及思考太多,刚下坠没一小会儿,入夜的深林中窜出两个身影。
他们各挽着她的一条手臂,带着她从高空中平缓安全地降落。
这个降落的过程,让沈惟安想起小的时候很爱看武侠剧,其中最喜欢的就是小龙女,除了长的漂亮外,还有就是小龙女的出场方式。
宽袖一伸,袖口的白绸簌簌而出,然后白衣如仙,衣袂翩跹踩着白绸从半空中翩翩然地滑下来,那模样就像从天下飘下来的仙女一样美不胜收。
沈惟安闻着空气中飘荡着由自己身上被枝叶划伤的口子散发的那淡淡的血腥味,在心里这样宽慰自己:虽然我还是个废柴,但起码还能让人带着我飞,多爽。
宽慰到最后她在心中怒吼:去你丫的,谁不想自己能飞!
知景看着三人落地,松了一口气。
知熙拍了拍沈惟安的肩膀,“皮姑娘,以后还是不要爬这么高了,对你来说太危险了。”
知熙也是听到了的。
知乐抱着一个竹筐兴奋地说:“是啊是啊,我跟二师兄去摘了茶仙菇回来。”
“你们这帮小孩说谁皮呢!”沈惟安双手叉腰,不高兴地撅起嘴。
三人异口同声:“你啊。”
知乐往她旁边挪了几步,离她更近,“你刚才不是对着天空喊,‘你这是在为难我皮卡丘’吗?不过你的名字好特别哦……”
沈惟安:“……”
该怎么向他们解释,皮卡丘是一个梗,又该怎么解释,什么叫做梗。
*
沈惟安沐浴好了后,裹着棉布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放的绿泥膏。
这种绿泥膏对于伤肿破皮等外伤很有疗效,沈惟安认为它很像武侠剧中金创药这种神奇的存在,上回额头上磕的肿包,用了两次之后消肿好了。
她猜测这个世界的药膏之所以疗效这么好,多半因为这是个修仙的世界,指不定分分钟就重伤,药膏能差吗?
正在她一边涂抹身上的伤口,一边胡思乱想之际,敞开的木门跨进来一个人,“听说你叫皮卡丘?真是和你人一样怪异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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