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禹吁出一口气,庆幸自己早早封闭了听觉。
他第一次感受到眼前这个没有修为的人,实实在在给他带来的伤害。
沈惟安唱到最后,将两手中的玉如意用力往下一甩,清脆的玉器碎裂的声音充斥在洞穴中。
石台下的人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了下去。
沈惟安依然很兴奋在心里自问自答:问,摔碎两个价值不菲的古董是什么体验,答,怎一个爽字了得?哈哈哈哈。
辞禹看了看倒下的人,眼里又带了点警惕,语气仍保持着波澜不惊:“你做了什么?”能在短时间内让这么多人同时倒下,又没有运用任何的功法,不过就是唱了极为难听的歌,实在古怪的很。
沈惟安却嘚瑟地扬起了下巴,“你管我呢,反正没死就行了。”说着她双手叉腰微仰着头,“可把我厉害坏了,让我叉会腰先。”
辞禹这回被气笑了。怎么会有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周围都安静了下来,刚才的说话声在空气中回绕,模模糊糊听不真切。
沈惟安看了看上面有不少根茎附着的那个石棺,根茎伸进石棺里,石棺盖已经半掀开一条缝。
奇怪的是,花朵虽然都枯萎了,可是这些根茎看上去还是鲜活的样子。
沈惟安用虎口撑着下巴,大拇指和食指夹着脸颊,思考了一阵后,转过身对辞禹说:“诶诶,你能不能把这个棺盖给掀开?”
辞禹看了她一眼,“怎么?”
沈惟安见他这么说就知道他有办法,“这个洞穴前面的道路这么多危险,这石棺上又有这花护着,这里面肯定有不得了的宝贝,不然干嘛这么大费周折?”
辞禹睨她一眼,不以为然地说:“跟你有什么关系?”
“啧,怎么没关系?好歹得看看战利品啊。”
“你不是来救人的吗?”
“救人和夺宝,不冲突啊。”一脸的理直气壮。
“……歪理一堆。挪开。”
沈惟安见他要施法挪开棺盖,连忙阻止,“等等等等……”
“又怎么?”辞禹脸上出现了不耐烦。
“这石棺都不知道多少年没开了,谁知道里面有什么味啊?”沈惟安一边说着一边开始掏之前撕下来的布条。
“过来。”辞禹看不下去了。
“好咧。”沈惟安跑了过去,站在他旁边。
辞禹一扬手,二人周围结起了一个淡蓝色的结界。他双手捏诀默诵术语,不一会儿棺盖掀起来翻滚落地。
一股浓稠的黑气自石棺中腾起,慢慢散发到空气中。
“我去……我就说里面还有古怪吧……”沈惟安站在结界里,心有余悸地感叹。
辞禹偏头瞧了她一眼,“你懂的倒是挺多的。”
“读书使我进步,知识使我成长。”沈惟安一本正经地回答。
辞禹眯了眯眼,然后移开了视线。
二人的说话间,那股浓稠的黑气已经渐渐变淡,再等了一会儿,黑气已经看不见了。
“你能看出那是什么吗?”沈惟安问他。
辞禹摇了摇头。
“你说会不会是里面躺着的东西在死的时候放的一个屁,然后经过悠久的岁月,这个屁发酵成的一股黑气?”沈惟安说完捂住嘴哈哈哈地笑起来。
“……”辞禹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接着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另一副石棺的棺盖,也在这时突然被翻掀了起来。
第14章 第十四幕
沈惟安一惊,下意识地伸手攥紧了辞禹的衣袖。
辞禹皱紧了眉,看着已经大开的棺口此时却毫无动静。
突然,数条铁链连动吱哩咖喇的声音响了起来,野兽的嘶吼声也随着响起,棺口腾出一只两人宽七尺长的百足虫,这只巨虫大张着满是利齿的口器,呼啸着朝结界扑来。
辞禹一手推开沈惟安,另一只手将掉落在地上的剑吸了起来握在手上,然后双手握剑,格手一挡,双脚点地翻身一踹。
巨虫被踹了一脚,硕大的头往后仰去,嘶吼声更为凄烈,很快又卯足了劲去咬辞禹,辞禹飞到半空中和它缠斗了起来。
再说另一边的沈惟安,被辞禹推的倒向了布满根茎的石棺边,她没有密集恐惧症,但她此生最怕的,就是节肢动物,尤其是节肢动物的典范——百足虫。
这只巨虫也不知道有多大,因为它还有身子陷在石棺里没有出来。
数不清的、比她的手臂还粗的虫脚在半空中晃动,无数体节一伸一缩,看的她胃部一阵痉挛,加上在结界里闻不到,一离开结界就能清晰地闻到之前他开的那个石棺散发出来的恶臭。
她扶着石棺边,捂住嘴巴喘了口气,然后忍不住的直接吐了出来。
这个时候沈惟安还抽空回忆了一下,以前看过的一个纪录片有说到,大脑对外界造成的身体伤害所做出的反应只有一个——呕吐。
沈惟安吐到最后只剩下黄胆水了,虽然喉咙一阵灼烧感,但确实舒服了不少。
她掏出水囊漱了漱口,又喝了几口水后,掏出还有一点果脯的纸袋,把里面的果脯都倒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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