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任务,
结束。
☆、变种人类
“我想回家……”
五岁的女孩儿抱着手臂, 缩在墙角,一双浅蓝色的圆眼睛无神地看着自己缠绕着药布的手腕, 喃喃自语。
这好像是地窖, 入口被关上了,黑漆漆一片。地下室的面积不大, 大概只有三四平米, 也只有一米多高,四四方方的。女孩儿坐着的地方对面, 就是一大堆土豆,还有洋葱。
她在这里似乎已经呆了好久, 但她根本没有办法判断自己的时间。
眼睛已经感到了干涩, 她抬手揉了揉。就在这个时候, 一丝光线照进来,地窖的出口打开了。
有人趴在那里,脸埋在并不宽阔的入口处, 露出一只浑浊又贪婪的眼睛。
枯瘦的手从那里探入,朝向稚嫩的女孩儿:“过来。”
女孩儿瞬间警惕起来。
她努力让自己更贴近墙壁, 但她太小了,小到根本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灰扑扑的姑娘被抓了上去,洗刷干净, 换上了一身纯白的棉布衣裙。给她洗澡的妇人拆开了她身上的药布,看着没有丝毫痕迹的白皙皮肤,脸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稚嫩的姑娘被按在餐桌旁,几天没有吃东西的她终于有了食物。
她怯生生地打量着四周, 最后还是忍不住,伸手抓起了面包。
她太年幼,幼小得无法判断怎样做才是正确的。
煎蛋很香,面包是甜的,牛奶是热的,香肠味道恰到好处。
一根手指抹去了她唇角的奶渍,而后手指下移,强迫女孩儿抬起了头。
那是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头发梳得整齐,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有些文质彬彬,但事实上,敏感的女孩儿一瞬间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可怕气息。
女孩儿登时僵住不动。
这位陌生来客倒是笑了。
他的音调放得温柔:“你叫维奥莱特?”
女孩儿没有回答。
“乖。”
他倒不是很在意,只是招招手,让之前给女孩儿洗漱的女人过来,并且示意她,在自己的身上划出一道伤口。
血液溢了出来,维奥莱特瞳孔一缩,挣扎着想要离开,但那只手就好像锁链,紧紧地把她困在原地。
农妇粗糙的手臂与女孩儿稚嫩的手指接触,而后,成年人身上的那道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而在女孩儿的手臂上,相同的位置,出现了一模一样的伤口。
男人轻笑一声,指尖轻点在女孩儿身上的伤口那里,听着她的啜泣。
“别哭,和我走吧,”他说,“我会帮你的。”
泪水溢满眼眶。
稚嫩的女孩儿抽泣着:“我想要妈妈。”
“没有妈妈,乖女孩儿,”男人把她从凳子上抱下来,摸了摸她的头发,“她让你跟着我,你得跟着我了。克劳斯·施密特,我允许你叫我克劳斯。”
***
维奥莱特做了一场噩梦。
妈妈带她出来玩,但是有人想要抱走她,妈妈保护了她,可妈妈受伤了,她闭上了眼睛。
维奥莱特做了什么?
稚嫩的女孩儿捂着流血的伤口,她反应有些慢,当时唯一想的就是,如果妈妈没有受伤,就好了。
伤口转移到了她身上。
她被路过的人发现了。
她被卖给了克劳斯·施密特。
维奥莱特猛地睁开了眼睛。
她额头上都是冷汗,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连脑袋都裹在被子里。
她的声音是童稚的软糯,像是自言自语:“系统,你在吗?”
在她第一次进实验室的时候,她就有了这个系统。虽然她不知道系统到底是干嘛用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疯了,但她还能坚持下来,还是要谢谢时不时愿意和她聊天的系统。
【哦,我在。】
维奥莱特眨眨眼,唇角浮现出浅浅的小梨涡:“你上次给我讲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然后呢?你的宿主还没有完成任务?”
【任务?任务是不会完成的了,按照概率计算,她完成任务是可能性已经无限趋于零了,呵呵。】
女孩儿轻咬下唇,眼中闪过一丝难过。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难过,但她真的很难过,比被迫一次又一次转移伤害还要难过。
“那你的任务到底是什么呢?说不定……我可以帮帮你?”
【你?不可能了。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了。系统紊乱,数据丢失,等信息回收完毕,我就要被回收重启了,呵呵。】
维奥莱特低低地哦了一声,又翻了个身。
她已经清醒过来了,算着时间,她或许可以出去玩一会儿,但是听着系统的话,她又觉得自己有责任。
系统给她乱七八糟讲了很多片段,维奥莱特已经逐渐淡忘了过去,越来越向往外面的世界,但她终究被困在克劳斯·施密特身边;甚至已经在纳粹的集中营呆了几个月。
这里死气沉沉,没有希望,只有无尽的绝望与欺压。
维奥莱特看着那些被“处理”掉的人,只觉得那就是自己的未来。
她从床上起来,去洗脸。
镜子中的女孩儿已经长大了一些,她的五官长开了不少,一双浅蓝色的眼眸明亮又清澈。为了实验方便,她的头发之前被剃光了,不过长得也快,浅金色的短发已经齐耳,有些蓬蓬的,配着她线条柔和的圆脸蛋,可爱得不得了,让她想到妈妈小时候总爱对她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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