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维,你是妈妈的小天使。
但是可爱在这里没有任何用处。
如果不是克劳斯·施密特说过,不能伤害她,维奥莱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会遭遇什么。
曾经的稚嫩天真早就在日复一日的黑暗中退却。
失去天堂庇佑的天使,正在残酷的人间挣扎。
她最近倒是没什么事,甚至还得到了一些连环画,不过波兰语她还在摸索中,说得磕磕绊绊,认识的词汇量也不够。
听说施密特好像有了新的研究对象,维奥莱特默默地在心里为他祈祷。
如果不算施密特在她身上做的那些研究,也不算他限制的自由,施密特对她还算不错。吃的喝的穿的用的,该有的她都有,甚至去年她八岁生日的时候,施密特还送了她一只浅棕色的泰迪熊,正摆在她的床头。
可惜没人想要这种“好”吧。
门被轻叩几声,纳粹士兵打开了她的房门,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布置得温馨的牢房,点了点头:“施密特先生叫你。”
女孩儿顺从极了。
她从床上下来,浅金色的短发有几缕翘了起来。
她笑得可爱又乖巧,用绵软的声音说了谢谢。
纳粹士兵走在最得飞快,完全没想过身后还不到十岁的女孩儿还是个小短腿,可怜的姑娘只能小跑着跟上他,左转右转,来到了一片陌生的场地。
最近才下过雨,地上泥泞得很,女孩儿偷偷地往外看,但除了铁丝网,她什么都看不到。
士兵停了下来。
他让开路,低声说了一句:“到了。”
女孩儿乖乖地道谢,送上一枚甜甜的笑,小梨涡若隐若现,让实际上年岁不大的士兵心软了一秒。
他口袋里有一颗糖,之前是想要送给她的。
但是一想到,他们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他又冷了脸,站在门口不动了。
维奥莱特习惯了这些,她好像完全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她一眼,自己一个人进了门。
克劳斯·施密特在那里等着她。
这间房子是木质的,似乎连钉子都没用上几个。施密特站在一张木床前,而木床上正昏迷着一个年轻的男孩儿。
他呼吸急促,身上覆盖着不少血水,已经把身下的被褥给染了半红。他的四肢躯干都被束缚着,已经失去了意识。
他在发烧。
施密特看着维奥莱特,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在她发顶揉了一下:“还是你听话。不听话的孩子……总是要吃些苦头。”
维奥莱特好像听不懂的样子,小梨涡浅浅浮现,只是乖巧地笑着。
“交给你了,”施密特在木质床铺上扣了扣,示意维奥莱特看向床上的人,“他叫埃里克,算是和你一样。”
施密特走向门口,在离开前,回头看了一眼:“之后给你放五天假,想吃什么和勤务兵说。”
维奥莱特嗯了一声。
门被重重地关上。
女孩儿伸手,细白的指尖触碰到床上少年冰冷的皮肤,微扬的唇角垮了下来。
刀伤,枪伤,右臂好像还骨折了……
她看着自己身上逐渐绽开的血花,又觉得庆幸,又觉得有些亏。
她凝视着床上少年安静的眉眼,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别的,和她一样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系统:呵呵,任务你妹
*
谢谢大尾巴狐、舒涂、白衣、Rang的地雷,谢谢风雪无痕的地雷们,么么啾~
上章的世界是最后的结局世界,所以现在我们来看看叉汉子吧
*
克劳斯·施密特就是第一战里塞巴斯蒂安·肖在纳粹的化名,杀了埃里克妈妈的那个,自己是个变种人。
任务对象不是社会人老万,反正维妹也不知道任务是什么意思
☆、变种人类
生在错误的时代, 生存本身即为原罪——被强迫赋予的,原罪。
在纳粹称霸的时候, 身为犹太人, 于纳粹有罪;在人类占据主导的时候,身为变种人, 于人类有罪;在弱肉强食的时候, 身为弱者,弱小即为罪。
所以你才会经受这一切折磨。
这是克劳斯·施密特给埃里克·兰谢尔上的第一节课。
因为你什么都做不到, 所以你才会被关在集中营,才会失去母亲, 才会在这里, 强迫你掌握自己的能力。
十岁出头的瘦弱少年才刚刚发掘出能力。他被冲昏头脑的愤怒开启了命运开关, 而后就被迫在训练场开发他自己,像是一个虽然珍贵,却只是物件的试验品。
子弹也好, 利刃也好。
对于年轻的埃里克来说,他因为受伤陷入了昏迷, 差点就死在那。
身上仿佛缠绕入骨的疼痛原本一直在折磨着他,可好像突然的,疼痛消失了。
之前好像死死黏在一起的眼皮终于能够睁开。
模糊的世界在他眼前一点点清晰。
疼痛几乎消失了。
虚弱的少年还不能挣脱身上的束缚, 他连脑袋都被固定住了,什么都看不到。但在入骨的疼痛消失之后,他已经可以挣扎。
半大的少年还是要比赶工出来的木床要结实,木床被他带动, 晃了晃,然后听到了一声短促的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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