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命先生黑烁眸子一闪,突然勾起嘴角笑道:“你们总共十个人,我为你们每人算上一卦来抵这集市费如何?”
他慢慢坐直身形,红色的霞光洒在润玉面容之上,竟是透着股寒霜,“都说物以类聚,人也是一样,观之各位面相,却是一样的。诸位无一不面有晦色,印堂发黑,且隐隐透着血色,这是有血光之灾的预兆。奉劝各位及早回家,这几日最好足不出户,方可消灾。”
“放屁!你敢咒爷爷我!?”
为首的大汉气的脸色发青。他原就不相信这算命先生是有真本事的,只觉他是靠着长着一张好脸皮坑蒙拐骗的,现在见他这样咒自己,简直就是踩他的脸,他哪能不气?
他冷笑一声,抬头吆喝道:“兄弟们,拆摊子!把这兔儿爷带走!”
“是。”他身后的人的回答声隐隐带着兴奋。
这些人虽然都喜欢女子,但遇到漂亮的,却也是荤素不忌的。这算命先生,比那街头的豆腐西施还好看,皮肤也细腻的不似个爷们。经常听说书的说那些个达官贵人有什么龙阳之好,他们一开始还不明白。男人皮糙肉糙的,哪比的上女人细皮嫩肉?现在看到这个算命的他们才明白,若男人个个长得像这个算命的似的,他们也愿意有那个龙阳之好。只是这算命的还没卖上个好价钱,老大恐怕不愿意让他们开开荤,但现在趁机会揩几把油却是没问题的。
想到此,他们急不可耐的一拥而上,准备一脚踹开桌子,把算命先生抓过来好好揉搓一番。
嗖嗖——
几声微弱地破空之音响起,那群莽汉纷纷脚底不稳,径直向前摔去,脸重重的磕在地面上或是桌子边缘,顿时惨叫哀嚎声连绵不断。有个别人抬起头来,鼻子嘴巴俱是鲜血眼泪留作一团不说,那大张着地嘴巴里,依稀可见缺失了两颗大门牙,情形甚是狼狈。
为首的大汉目瞪口呆,不过一瞬间,他带来的人,竟个个血流满面倒地不起。
“我怎么说来着?”算命先生眼角带笑,慢悠悠道,“都说了有血光之灾不宜出门,要你们赶紧回家去,你们却偏偏不听。现在可不应验了吗?”
只是这应得也太邪乎了,没听说过前脚刚说完紧接着就应验的血光之灾。
为首的大汉一脸狐疑的看了算命先生好几眼,心下一狠,咬牙道:“爷就偏不信这个邪!”他猛地从腰间抽出钢刀,寒光一闪,刀刃就朝着算命先生脑袋上劈去,“爷看是你先见血还是爷先见血!”
周围众人惊呼出声,眼看算命先生就要血溅刀下,均闭上眼睛不忍心在看。
“锵!”“咣当”等奇怪的声音传进耳朵,却未曾有任何的惨叫声,众人小心翼翼睁开半只眼睛,待看到眼前情况,立刻震惊的睁大了双眼。
原来在他们闭眼的时候,那为首的大汉不知怎么的一头撞到了桌子上,桌子粉碎的同时,为首的大汉也满头是血的栽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他的身边,断成两截的钢刀在阳光下泛着诡异光芒。
众人无不在心里惋惜。他们早就被高额的集市费压的喘不过气来,现在这么一个大快人心的场面竟然被他们生生错过,都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好好的做什么闭眼啊!真是没种!
众人再看向一直镇定自若的算命先生,心中无不佩服起敬。
算命先生缓缓起身,悠然的弹了下袖子,轻叹一声,“好好的一张桌子,真是可惜了。”
说完再不理或坐或躺在地上的那群莽汉,信步离去。
那群大汉也都怕了这算命先生的邪劲儿,即使有能耐去拦他的也不敢再拦,唯恐脸上再多几个窟窿,索性继续哀嚎,以后上面问起来也好有个说辞。
算命先生没走多远,有那好心的老婆子悄悄走进他,轻声说道:“你可是闯了大祸。那为首的人称刘爷,原不过是一街头混混,只是他姐姐做了县太爷的小老婆,又一举得男,这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听说他姐姐可受县太爷的宠,这刘爷在你摊子前弄成这样,他姐姐可不得窜掇县太爷扒你的皮。趁着县太爷那边还不知道,你赶紧连夜离开这地儿,换个别处营生。”
算命先生微微一笑,拱拱手,声音有如春风拂过耳边,完全不似刚才的冰冷,“多谢老人家提醒。只是清平盛世朗朗乾坤,我相信他们不敢胡来的。”
老婆子摇摇头,长叹一口气,“天高皇帝远,皇帝老子哪管得了我们这一亩三分地儿。县太爷就是这里的土皇帝,让生让死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听俺老婆子一句劝,别管怎么样,先把命保住再说。”
算命先生笑道:“在下夜观天象,这里的县太爷只怕要自顾不暇,不敢再多生事端。又观之老夫人面相,恐有横财,切记财不可外露。”
老婆子被他这话惊得登时愣在原地,只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久久回不过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考完试又足足休息了一个月,言午终于开新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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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捉虫)
县城十里之外,杳无人烟之处,不知何时有了一座两进的小宅子。只因这里少有人来往,至今还未有人注意到过。
这座小宅子虽然面积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时正堂内,一身着雪白锦袍的男人正坐在堂上,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看他相貌,正是那白日在街头摆摊的算命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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