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妍却厌烦坐这与初兰装腔作势,道:“魏格格可还有什么事?”
初兰咬了咬唇,望了一眼清妍,狠下心道:“初兰晓得今日来此是冒昧了。”初兰福身,“初兰想请姐姐照拂。”
初兰这一番投诚好没道理,清妍冷眼瞧着,心里忖着柔则又要做什么妖,遂嗤笑道:“你也晓得冒昧。”任初兰蹲着,清妍道:“不论你和你主子要打什么主意,还是免了吧,弘昀已被你们害成这样,我又不蠢,还由得你们当枪使?”
初兰惊讶地望着她,后者一脸了然。害弘昀?这话从何说起?“姐姐误会初兰了。”初兰垂着头,待眼里泪水蓄得差不多了,复又抬眸,“侧福晋素来看不惯我,姐姐你是知道的,而福晋……福晋如今面上拿我去牵制侧福晋,暗里却防备得紧……”
“你找上我又有何用,我如今不过是个遭爷厌弃的罪妇。”
“姐姐您还有弘晖阿哥啊。”初兰急急道。
“呵。”
清妍到底还是没有表态,初兰也晓得这事急不得,离了清芬院,却遇着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让这事有了转机。
盘算
今年天气反常,出了正月还是连续下了几场雪,举目望去,视野内皆是一片白茫茫。宜芷撑着伞随在初兰身边,听得初兰道:“这大雪天,人人皆躲在屋子里烤火,只有我俩为了生计忙活。”
“主子莫说笑,咱们啊,快些走,也回芳华院去烤火。”听得雪声沙沙,宜芷将伞倾到初兰那一侧,出来许久,在清妍那又没架上火盆,是有些冷。
两人加快了步子,雪地上只留下了主仆二人的脚步印子。
芳华院边上便是静淞院,主仆二人一路说笑,行至静淞院门前,二人却发现了一串即将被雪埋没的脚印。
“主子,你瞧,这脚印是从后院花园那头过来的。”宜芷指着右侧那条路。
那脚印一路延至静淞院大门口,大门此时并未阖紧,风一吹,门微微晃了晃,站外头望进去,里头亦是有一串浅浅的脚印。初兰与宜芷对视一眼,初兰道:“随我进去看看。”
初兰上前伸手推开了门,领着宜芷随着那脚印,停在了正院一处屋子前,这间屋子,原是慧婉的寝房。初兰正欲推开门一探究竟,门却从里头打开,吓得初兰急急往后退去,幸而一旁宜芷及时扶住了她。
“是你。”初兰撑着宜芷的手站定,望着眼前的人有些惊异。
绿染本是想着此时外头无人走动,便悄悄来了静淞院。静淞院荒废半年,寻常无人会来,她便趁此偷懒……不想今日却被初兰撞上。绿染老老实实跪了下去,“奴才见过魏格格。”
初兰暗忖绿染此行动机,瞧她瘦得厉害,方才见她露出的手上亦是伤痕交错。绿染当初是被遣到了浣衣房,那儿的活可不轻松,如今看她这样子,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磋磨。让她起了,初兰问道:“你不是在浣衣房,怎的来这了?”
“奴才实在想念主子,便趁暇来静淞院看看……”绿染说着,拿那肿得厉害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
“原是如此。”初兰点了点头,唏嘘道:“倒是难为你了。”初兰又道:“我瞧着你这手,怕是疼得厉害,不若你随我去一趟芳华院,我拿些药给你可好?”
“多谢格格好意,奴才手头里的事还没有做完,唯恐嬷嬷们责骂,要先回浣衣房了。奴才告退。”绿染福了福身,转身匆忙进了雪地里,也未打伞,任着雪花落到身上去。
初兰站在原处看着,直至她的背影消失不见,方道:“等会回去你便去拿了药给她。”
宜芷不解,“主子为何要给她送药?”
初兰缓缓笑了,“雪中送碳,这份情谊难得。”弯腰拾起立于一侧的伞,初兰撑开,递给宜芷,道:“顺道去打听打听,她在浣衣房过得如何。”
“是。”
柔则如今盼着有孕盼得痴了,胤禛一面怜她,一面又不喜她那痴狂的样子,她这痴痴的模样,一如当日为着那个孩子。柔则提了那两个格格,惹得田嬷嬷不喜,早时田嬷嬷便在胤禛跟前提了一句,胤禛想了想,便去了宜修的文澜院。
胤禛来得突然,用了晚膳后,宜修坐在炕上与剪秋一道预备着针线与布料,弘晖生辰快要到了,宜修便想着为他做件贴身穿的褂子。
“今儿只画个图样,明儿还得等他来了细细量了才能裁。“宜修抚着光滑的布料,脸上的笑意便止不住。
“主子可得好好量着,若是做岔了,宋格格瞧着,可又得笑话您。”
“她只管来笑,我还怕了她不成。”宜修瞪着剪秋。
胤禛撩开挂门口挡寒风的帘子,解下身上的氅子扔给苏培盛,问道:“说什么呢,说得这样热闹?”
宜修忙下了炕,急急穿了鞋子,矮身道:“爷怎么来了?”胤禛伸出手,宜修借着力站了起来,“可用膳了?”
“用过了。”胤禛绕到炕前,伸手拿起篓子里那匹绿松石蓝的布料瞧了瞧,转身望着宜修问道:“这是?”胤禛心中到底是存了些期盼的,这匹布料的颜色他倒是瞧得上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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