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贝对他说,“我嫂子就是太迷信了,这些年客栈能发展到这个规模,都是她自己勤勤恳恳的努力。任劳任怨的带着一大帮子人,起早贪黑的招待客人,迎来送往的搭笑脸,和关二爷有什么关系?”
邱小冬道,“人有个精神寄托是好事,再说哪有商贾人家不供关公的?”
小贝问,“可我就没看你们家摆关公啊?”
邱小冬拉过莫小贝,“傻子,那是因为邱府现在是我当家,我摆的是你捏得那对泥人。”
莫小贝被突如其来的忠诚表白晃了一下,刚想顶回去,岂料邱小冬又捏了一下她的脸蛋,接着说道。
“你看你,到现在还和我说,‘你们家‘’我们家‘的,佟掌柜的钱兜兜转转还是她的,我的未婚妻这么些年了什么时候才能属于我啊?“
事实证明,赤焰小莫还是吃软的。
邱小冬注视着她,她抬头,就正对着那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低头,就恨不得把头压得更低一些。
邱小冬伸手摸向她得脖子,指尖在颈肉上划过,把她脖子上挂的小红绳挑起来了。
莫小贝被近距离的亲密动作弄得不敢动,小红绳上挂的是邱小冬家的金库钥匙,一小片黄铜的光亮,一看就是每日悉心擦拭。
邱小冬轻笑,这钥匙他小时候管戴过,他母亲邱夫人戴过,再往上数,这小金库钥匙辈辈邱夫人都管过。
莫小贝只感受着两人间逐渐升高的温度,听见邱小冬低声在她耳边一字一句说。
“邱夫人。“
“日后成亲了为夫绝对不藏私房钱。”
“都给你。”
“毫无保留的。”
16.
邱小冬,高啊。
这个批决定以退为进了。
这段时间以来,丝毫不再提还抄写的事,仿佛都不在乎成亲这回事了。白天和娄知县讨论七侠镇建设,晚上去同福客栈吃饭,还抽空把前面巡察过的县实况给总结书写完了。
有时候佟掌柜催婚莫小贝,他还拦一拦,给劝下来。
莫小贝还是晚上和邱小冬回邱府住,白天客栈忙的时候,她就帮忙带她嫂子和老白的大胖儿子白敬棋,带孩子就是四处走走转转,有时候也领回邱府玩儿。
邱府上下早就把她当少夫人了,虽说和自己少爷没成亲,想一想也就是个上户籍的事。但邱老夫人看见大胖小子是真眼馋,每次莫小贝一领小白敬棋回来,老夫人就亲自抱着不松手,外加投喂点心。
由于邱小冬之前亲自叮嘱过,谁也不许和莫小贝说结婚生孩子的事,他自有办法。老夫人忍着想抱孙子的老泪纵横,又给小白敬棋塞了一块点心,摸着头说宝宝再吃一块,家产遍布关中的富老太太心酸死了。
没有一个人指责莫小贝,反而给莫小贝整得也不好意思了,心虚的不得了。
在七侠镇避暑的一个月即将过去,邱小冬依旧按兵不动,佟掌柜找算命先生算好了请财神爷的日子,给大家放了半天假,一起去庙里迎关二爷抬回同福。
邱小冬这边的公务早就处理完了,领着莫小贝一起跟着去了。来回的都路上沿着西凉河走,一外出莫小贝就乐,无双好多年不回来,和小贝两个小姐妹打着伞遮太阳。
莫小贝怕邱小冬又觉得自己忽视他,往小邱大人身边凑凑,邱小冬说,行了,我没事,找你无双姐姐玩吧。
庙里香火好,没赶上庙会的日子人也多,七侠镇别的不说,就是民生安乐富足,生活水平高,庙里人来人往的都是添香火的。
老白和大嘴看着伙计把大关公像盖上红布,准备着等会往回抬,生怕磕着碰着。
庙里有个大鼎,佟掌柜和妇人们正在心诚则灵的祈福,无双穿着天蓝色的衣服,看着年纪还是不算大,善良的人皮肤都特别好,通透。
庙后有棵姻缘树,一群小姑娘在往上扔木牌子试缘分。小贝推无双去,无双又翻着推她说,那都是你们这么大小姑娘去的,我过去扔像什么样子,你去你去。
莫小贝回她,小冬都在这了,我去试那个干什么。
邱小冬这会正抱着白敬棋,怕孩子小走丢了,看着很是亲近。
莫小贝问无双,你觉得邱小冬是不是也着急要孩子了?
无双无奈回她,你行行好,就当行善积德了。我这种是实在遇不到合适的,到现在还孤家寡人的单着,那你又到底是为了什么拖着小冬不结婚啊。
末了又加了一句,要不是为了等你,人家小冬现在孩子都应该满地跑了。
那头佟掌柜上完香,已经把白敬棋扯下来了,说泥都五岁了,大小伙子这么沉咧还缠人抱着。
说完母子俩手牵着手,老白领着一群伙计在前面,老少爷们的喊号子抬起关公像,迎财神回家去。出了寺庙,已是夕阳西下,走了没多久,无双撒腿往回跑,还是想试一下姻缘树。
莫小贝走在一行人最后,西凉河在黄昏的余晖里照着波光粼粼,她沉默不语,忽然有人走在她的身侧,拉起她的手。
她不用旁看,也知道是邱小冬,小贝看着前面白大哥和牵着儿子的嫂子的身影,两大一小一家美满,她和小冬说。
“你知道吗,我小时候我嫂子就这么牵着我。那时候客栈里来了一个算命的,和她说我是个妖孽,先丧母再丧父丧兄,最后能克死身边所有人,可她从来都不信,就这么不撒开牵我的手,把我牵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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