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观?”一听青云观的名号,岳绮罗有些坐不住了,“你们又找青云观作甚!”
无心被她吼得一哆嗦,用小指掏了掏耳朵朝她吹过去,岳绮罗立即嫌恶地躲远了。“你急什么,你最近这么乖,当然不是对付你。白琉璃出去这几天,就是去问最近在上海作威作福的那个妖怪的。”
无心这几天辗转于附近几条街做法事,开始时一天一场,都是死了好久也没埋的。从前天开始,不知道他的名声怎么突然传远了,源源不断地有人来找他做法事,甚至还有刚死没几个时辰的,他发觉越来越做不完了,干脆直接闭门不见客,只把明天清明的时间留给小丁猫死的那个手下。
白琉璃嘴巴撅得老高,摇了摇手指:“难说,问了也跟我知道的差不多。有可能是妖怪有可能是修邪术的人,不亲眼见到实在确定不了。不过如果是妖怪的话倒还好办,就没有你的血搞不定的邪祟。”
岳绮罗在旁边听了几句,问道:“如果是妖怪的话,非除不可?”
“那是自然!”无心一拍桌子站起来,神情很是激昂:“他之前作的恶我们也就不管了,毕竟世间邪祟几何我怎样也管不过来的,可他最近越发猖狂都杀到我余庆里来了。何况他还在太岁头上动土,小丁猫本就不喜为非作歹的妖魔,这次直接说了,是妖怪,直接杀他个魂飞魄散;是人,也直接解决掉,算他的。”
岳绮罗本还有其他话想问白琉璃,犹豫了一阵还是没问出口,最后随便找了个借口便离开了。
岳绮罗回太平坊找张显宗,张显宗又不在。
她右手一划,观清镜就自空中现出来,两只纸人从她袖子里飞出,抬着镜子稳稳落到桌上。
镜子里,唐山海和徐碧城心事重重地开车回国富门。
“毕忠良可能已经知道了我是在利用柳美娜,他非要在柳美娜生日这天办他的结婚纪念日就是为了防止我从柳美娜身上拿到档案室的钥匙。”唐山海这么说着,徐碧城就马上慌了神,她忧心忡忡地问:“陈深也这么说的,那怎么办,他这岂不是就确定我俩是军统来的卧底了吗?”
唐山海单手从烟盒里抽了支烟出来点上,使劲吸一口:“他应该早就确定了,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不好动咱们,毕竟李默群是你的舅舅。”
“那······”
“你别怕。”唐山海打断徐碧城的话,“你晚上就按照一直以来的样子演就行了,对我和柳美娜不要有好脸色,我会找机会拿到她的手包。”
······
岳绮罗伸手猛地朝镜子狠狠一抓,镜中人像就扭曲着如烟雾般散了。哼,唐山海果真有本事,找不到她帮忙就自己去勾引别的女人。她气了一阵,转念又一想,唐山海关她什么事,他都不肯跟她在一起,她还要没皮没脸地在意他么!
岳绮罗敛了镜子纸人,想起自己是来找张显宗的,她仔细一想,总是她需要张显宗时张显宗就跟着她跑,平时她真的不知道张显宗会去哪里。她只得作罢,她似乎只能回国富门去剪纸人了。
傍晚,毕忠良特意打了个电话来让唐山海不要迟到。徐碧城仍然穿一身白底蓝花织锦旗袍,是她一贯喜欢的颜色。唐山海也在今天特意打了领结,毕忠良给他设的局,他自然也要认真接招才是。眼看时间差不多了,唐山海携徐碧城出门,隔壁岳绮罗家里隐约传来磕磕碰碰的声音。应该是错觉吧,唐山海叹口气还是带着徐碧城走了,他自嘲地想着,绮罗这么生气,也许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
唐山海开车驶向华懋饭店,车子开到半道,突然前轮一沉差点向前栽去。唐山海狂踩刹车,终于稳住了车身,他下车一看,前轮不知为什么瘪下去了,这车子是行动处发给他的,没个备用轮胎,还好离华懋饭店不远了他们走过去也不无不可。他刚准备绕到右边接徐碧城下车,身后一阵阴风刮得他后背汗毛立时全竖了起来。
凭借丰富的格斗经验,唐山海还算迅速地避开身后力道,只听“嗙”的一声,车头凹下去一个大坑,正砸在他刚才站的位置。车身也随着强烈地撞击抖了三抖,徐碧城吓得连叫都叫不出声来,唐山海眼前又是一阵劲风,他慌忙闪避,却根本看不到是什么东西在袭击他们!
唐山海似乎听到空气中有若有似无的哭泣□□,这条路本身就不是什么商业街居民区,更是难以找人求助。周围空气越来越凉,四月天,唐山海却感觉脸上起了层薄薄冰碴,明明没有风,四周榕树却抖如筛糠。
这般诡异阴森的情状,唐山海白毛汗起了一层又一层。紧接着又是一阵厉风,裹着极霸道的劲道横冲直撞朝他扑过来,唐山海纵身想跃进林子里,可人身毕竟比不得这样子的神鬼之力,唐山海只觉得暴露在空气中的皮肤被割得生疼,五脏六腑在肚子里乱撞,大脑似过电般头晕目眩闪回着一幅幅画面。
他不能死在这里!
胸口突然酥麻地疼痛,岳绮罗送他的纸人拼了力气从他扣紧的衬衫里钻出来,红光大盛冲进风里,那袭来的劲风被它一撞尖啸着也向后退了几尺安静了下来,纸人也被绞成碎片跌进泥土里。
唐山海松一口气,接着便感觉身体一阵不知从何而起的剧痛,他强撑着向前走了两步终于还是膝盖一软栽倒在地。彻底失去意识前,唐山海模糊中看到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和摇曳的红色裙摆。
52书库推荐浏览: 珈虞与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