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露猜测, “仙上可是来找白染仙上的?”
她点点头。邝露面带愁容地抬眼看着她,,“仙上还不知,天后以叛乱为由,将大殿下刚刚认回的生母,当场处死。”
她惊愕道,“处...处死了?” 那小鱼仙倌该有多伤心啊...
邝露接着说道,“大殿下生母离世之后,他不寝不食,还好有白染仙上日夜陪伴,仙上与殿下和白染仙上是挚友,不如你劝一劝他。”
锦觅点点头,“哦,好。”邝露退下回了璇玑宫。
走到二人身边看着他们,唤道,“阿染,大神仙。”
“锦觅...”
“锦觅仙上...”
二人同时转头看她唤道。
☆、宣示主权
锦觅面色沉重地对润玉说道,“我刚刚听说你的生母去世,虽然不知其中有何曲折,但是小鱼仙倌你为人如此善良,你的生母,一定是一个温柔贤良之人。”
“簌离姨是这世间少有的温柔善良之人,虽自身所遭不幸,却以一己之力照拂洞庭湖的百万生灵千年安泰,阿染心中很是敬仰。” 白染望着飘絮,语态真诚道。
润玉神色动容地看了看白染,想到生母伤感地转头道,“方记起儿时的一切,方知道生母是谁,方将娘亲认回。我便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我面前死去,而我却无能为力。”
白染担忧地拉上他的手,看着他,“小鱼哥哥...”
“刚刚我眼睁睁地看着肉肉为了救我,而元神寂灭,而我也一样无能为力。我能明白你的心情。肉肉走的时候跟我说了一句话,她说让我放下。凡间有句话,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你的娘亲,肯定不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不寝不食,不希望你这样颓废下去的。”
润玉默念重复道,“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当初在凡间,染儿之事你也这般劝过我,如今听来,却大不相同... ...
“是啊,我想,正是因为她们太爱我们了,所以定然不愿看到我们悲伤。相信阿染也不愿看到你如此难过,所以就不要让身边关心我们的人跟着一起伤心了。” 锦觅心情沉重地低下了头。
润玉神色一动,转头看向眼眶微红的白染,抬手抚上她的侧颜, “染儿...让你担心了...”
白染握紧脸颊上那只骨节分明,修长微凉的手,强忍泪水,摇摇头,笑颜苦涩地看着他,“只要小鱼哥哥没事就好...”
锦觅看着二人欣然一笑,转身离开。
润玉艰难地对她扯出一丝笑容,微微转身,无神地看着地面,“母亲生前,我未能在她身边承欢膝下。如今母亲已经仙逝。我想向父帝请奏,为母亲守孝三年。”
转头真切地看着她, “染儿,现在对我来说,你便是最重要的人,你可愿意等我?”
白染欣然微笑点点头,“自然愿意...莫说三年,便是三百年,哪怕千年、万年,染儿都愿意等。本来我也打算让阿爹和水神爹爹,请奏天帝陛下延后婚期之事。小鱼哥哥如今重孝在身,想来天帝陛下定会应允的...”
“谢谢你,染儿...” 润玉动情地一把将面前的人儿拥入怀中。
只有你在我身边,我才可以不那么恨... ...
旭凤锦觅二人历劫归来后不久,天后便派奇鸢去凡间将穗禾接回了天界。旭凤因被天帝禁足,不方便出面,于是托了月下仙人将燎原君带了回来。旭凤让他把凡间那些凤凰灯,一并取了来,置于栖梧宫的留梓池畔,伸手变出红宣纸,化作凤凰纸鸟,朝花界飞去,约锦觅留梓池畔一见。
璇玑宫庭院中,润玉和白染正相对而坐,执子对弈。白染秀眉微颦,纠结地落下一子。眸光一亮,果然看到润玉下一步,不动声色地为她留下破绽。她就知道,这千年来她同水神爹爹下棋时何时赢过,而小鱼哥哥的棋艺就是连水神爹爹都交口称赞的,又怎会这般轻易地输给她。不过,对此她还是挺开心的,于是便装作不知,依旧乐此不疲。
旭凤突然来到璇玑宫,向二人走来,润玉见他后,神色微变,挥袖撤了棋局。
旭凤有些愕然地问道,“怎么把棋撤了?不下一盘?”
“你我下棋,从来都是你赢一局我赢一局,毫无悬念,有何意义?” 润玉淡淡道。
白染忽然恍悟,怪不得每次小鱼哥哥输给我都输的那般自然,毫无破绽。原来都是在凤凰这里练出来的呀。若不是因水神爹爹曾多次夸赞过小鱼哥哥的棋艺,她是万万察觉不到的。甚至还一度以为是自己的棋艺渐长,兴冲冲地跑去找水神爹爹切磋,结果被击地溃不成军,自信心碎成渣渣,掉了一地。如今想起来,都是心酸泪啊... 人艰不拆...
旭凤自顾坐下,挥手变出佳酿,为二人斟上,“也罢,我是来寻你喝一杯的。你生母之事,我已知晓,这杯酒,是我替母神赔罪的。” 旭凤对润玉举起酒杯。
润玉冷淡拒绝,“重孝在身,不便饮酒。”
因凡间之事,白染面对旭凤时,有些尴尬拘谨,坐在一旁,沉默不语。
“是我疏忽了...” 旭凤放下酒杯,态度谦和,并无不悦。
“母神,她杀的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罪人,你又何必赔罪?” 润玉冷然隐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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