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萝微妙地沉默了一下——她总觉得比起陪伴养母,金发姑娘更像是需要陪伴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从此没有存稿是怎样悲伤的体验……感觉本章太短小,偷偷摸摸加了一段233按平均日更算,在保持日更的基础上还欠七章QAQ最近家里来客,而且申请了过年期间两周的榜单EMMM^
☆、魅影重临
蜜萝并不喜欢姐姐身上若有若无的忧郁,但没等她问个清楚,克莉丝汀又精神焕发起来。期间露西告诉她,那位金色眼睛的先生正式与店里签下订单,订购了数量巨大的鲜花,并要求送到通往斯克里布街地道的栅栏门外。联想到歌剧院传说中巴黎公社时期用来关押死囚的地下空间,蜜萝觉得自己可能不小心知道了艺术家朋友的秘密。
“蜜萝,你说的没错——音乐天使再度降临了!并且他许诺我成为他新作的女主角!”金发姑娘轻手轻脚路过几间四级演员们的寝室,然后兴奋难抑地摇醒了熟睡中的蜜萝,但随即又在言语里带出些许隐忧,“但我只是个小小的四级演员,他将用怎样的办法实现诺言呢?”
显然,尽管金发姑娘同自己的养母一样存在强烈的宗教幻想,但对于“音乐天使”与剧院中流传已久的“歌剧魅影”的传说之间可能的联系毕竟隐隐有所怀疑;但她的导师虽然专横严厉,却也博学多识,才华横溢,令她不自觉地对他存有对父亲一般的敬爱——在这日益深刻的敬爱这种,那隐隐约约的怀疑多数时候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这是自然,毕竟我就此事特意提醒过他。实际上,早在克莉丝汀靠近房间时就惊醒过来的黑发少女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哈欠,借机挡了挡自己过于清明的眼光。
她其实不太赞同西德尼对出现在人前过分的排斥;尤其不明白,她这位艺术家朋友在已经同自己见过一面的情况下,为什么还坚持不愿她面对面的相处,以至于她不得不放弃今后与他时常在花店会晤的计划,转而开始在歌剧院与克莉丝汀分享床铺——一段时间过去,瓦勒里乌斯太太的病情几乎痊愈了,而养女克莉丝汀前段时间不同于寻常的忧郁令老妇人忧心不已。
瓦勒里乌斯太太的慈母之心使她情愿忍受独处的孤寂将被陪伴的权利让给克莉丝汀(尽管她十分不确定蜜萝是否能尽到安抚姐姐的义务);正如金发姑娘在与红发女高音不欢而散后分明在剧院的每一刻都忍耐着愈演愈烈的流言侵袭,却绝不开口对家人们提起一言半语。
向瓦勒里乌斯太太隐瞒遭遇当然是对老妇人糟糕的承受能力深有了解;选择对蜜萝隐瞒一半出于姐姐对妹妹应有的保护,另一半则大约不乏提防蜜萝盛怒之下与人好勇斗狠的缘故。虽则她也不确定黑发少女对自己的遭遇是否足够重视,但克莉丝汀发誓,自己至少现在一点儿也不想听蜜萝类似“流言又不伤身,完全没什么可担忧”的言论——这在她们刚搬到巴黎,作为容貌出色的异乡人困于某些猥琐之人的下流揣测的时候就听蜜萝说过一遍了;最初克莉丝汀向她抱怨单纯从那些昂贵乐器上萌芽的流言时被迫又听了一遍。
“他把曲谱给你了吗?”蜜萝对克莉丝汀的意思也算了解,于是她干脆利落地跳过了金发姑娘的问题,漫不经心地问道。
“还没有,只是向我大致描述了一下乐曲的主题和旋律框架——与传统的歌剧乐段大不相同,但我的灵魂已为之震颤!”克莉丝汀摇摇头,略显苍白的面孔上再度涌现一种兴奋与忐忑混杂的神情,或者还有些隐秘的得意,因为比蜜萝先一步获准出任主演(尽管她并不认同小妹妹对一切乐段如冰冷旁白一般的演绎方式,尽管蜜萝并未对与剧院签约表现出多少兴趣;但克莉丝汀一直默认自己的小妹妹有朝一日必将站上歌剧院的舞台)“说实话,导师最近的教导比从前严厉了许多,他好像迫不及待要我登台收获鲜花与掌声了——你说我会让他满意吗?”
但蜜萝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既然这是‘他的剧院’,你不如放心让他安排,自己专心琢磨乐谱就好。总归他要是完不成承诺你一个小小四级演员也没什么损失;要是他真有办法履行承诺,第一部自己主演的歌剧内容也参考了自己的意见,不是更有纪念意义吗?”
克莉丝汀:你说得好有道理,但是能不能不要这么直白地提醒我我是个“小小的四级演员”?
“好吧,蜜萝,那么你要与我一同参详吗?”最后,金发姑娘只好无奈一笑,继而诚恳地对蜜萝发出邀请,“我发誓,那是迄今为止我感受过,最惊心动魄的旋律。”
当然,那可是他没日没夜“压榨”我的歌声得来的灵感结晶。天知道一开始被要求不去思考歌词时她有多不习惯!蜜萝很是嫌弃地想起每回沉迷创作都需要她额外动用能力提供“特殊唤醒服务”的艺术家朋友,果断制止了金发姑娘企图在深更半夜试唱修改乐谱的行为,心底升起淡淡的期盼:我亲爱的克莉丝汀,但愿这次能令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旋律。
蜜萝再次睡去的时候,并没有想到,仅仅四小时左右过后,她就改变了主意。
那时黑发少女才刚与克莉丝汀一同完成了清晨的练声,正打算赶去巴黎城郊的荒地完成西德尼的鲜花订单,卡洛塔的侍女却出现在门外,请求她尽快与主人约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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