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克姆被吓了一跳。
小怀特先生脸色青白,瞳孔、鼻尖和嘴角都渗出暗黑色的血迹,双目圆瞪,表情狰狞,五官揉在一团,仿佛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天呐,小怀特先生死了!
他是怎么死的?
维克姆想起吓得往后倒退一步,直到碰倒了放置花瓶的架子,花瓶碎裂的声音惊醒了他。
不论是什么原因,小怀特先生死了,他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对象。
我必须想个办法。
班纳特们自从知道,简会长住尼日斐庄园,就不觉得这场婚姻有任何不足的地方了——他们在婚礼上听说,宾利先生在达西先生的支持下,已经买下尼日斐庄园。
这个大好消息,叫班纳特太太幸福得快要昏厥了。
离别的不舍完全消失,只剩下全然的喜悦,他们一路讨论着婚礼上的宾客、达西先生的演讲以及什么时候能在尼日斐再举行一场舞会。
“可怜的维克姆,他竟然错过了这样完美的婚礼。”班纳特太太感叹。
“我想是的,班纳特太太,光听你讲,我就觉得这场婚礼的场面盛大,热闹非凡,光听那些宾客的姓氏、着装,我就能猜到他们非富即贵!”
维克姆捂着肚子从卫生间出来,正巧碰上了班纳特太太一行。
他已经跑了不下十趟卫生间,但似乎因为出身兵卒,身强体壮,这会他已经觉得腹部那种针刺般的疼痛感已经消退。
维克姆马上找到班纳特先生。
“什么,你原本不是说,为找人打通关节,才需要提前支取莉迪亚的嫁妆吗?现在怎么说是因为欠了赌债?你这个骗子!”班纳特先生一直以绅士修养要求自己,还是第一次被气到拍桌子。
不怪他一直瞧不上维克姆——沉迷赌博,无所事事,去了一趟伦敦,一事无成不说,竟欠下了一笔赌债!
他还妄想用欺瞒的手段,骗取莉迪亚的嫁妆,用以偿还赌债?
“班纳特先生,您消消气。我知道我混蛋,您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可现在我的债权人拿枪威胁我还钱,这可是高利贷,您行行好,看在莉迪亚的份上,先救救我吧。”
维克姆死皮赖脸地纠缠着班纳特先生。
“我早就应该阻止莉迪亚,她即便去修道院,也比嫁给你这样的混蛋要好。”班纳特先生气急了。
维克姆哭丧着脸:“我的好先生,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发誓,以后我一定改邪归正,一门心思地对莉迪亚好。”
他甚至给班纳特先生下跪,拉着班纳特先生的腿,苦苦哀求,连眼泪都流了一地。
“你……真是气死我了。太窝囊了,太混蛋了。”班纳特先生还是给了他一笔刚刚够用来还债的钱,多的一分也没有:“剩下的钱我会用来给莉迪亚买一块地。我们约定好,你不能打这块地的主意。”
“班纳特先生,我保证。”
维克姆知道,从班纳特先生那里要不到更多钱了。他揣着支票,连马都不骑,悄悄地离开了浪波恩,来到尼日斐庄园。
尼日斐庄园沉浸在欢乐祥和的氛围中,宾利先生正在这里招待他的朋友和宾客。
维克姆大摇大摆地走进庄园,小心地避开宾利先生、达西先生和其他主人家。
他悄悄躲在阳台的窗帘下面,静静等待着一个陌生又熟悉的人。
喷香的烤鸡、黄油芝士和鲜奶蛋糕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葡萄酒香、牛肉孜然和香叶的味道刺激着味蕾,轻快的小夜曲悠扬悦耳,男士们和女士们衣带翩跹,姿态优美地跳着新近风靡伦敦的华尔兹。
乔治安娜和家庭教师坐在角落里,她个子高挑,身材细瘦,在金黄色的卷发衬托下,她显得过分娇小。
家庭教师是个举止优雅的年轻女士,总有许多男士频频请她跳舞,她似乎颇为享受,来者不拒。
维克姆瞅准机会,坐到乔治安娜身边。
“还记得我吗?乔治安娜。”
恶魔般的微笑,乔治安娜记忆犹新。
“维……维克姆……”
“是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听说了吗?我要成为你哥哥的连襟了。万万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巧合。乔治安娜,如果我告诉班纳特先生,你曾经跟我私奔……”维克姆小心留意着达西先生和宾利先生的踪迹。
乔治安娜痛苦又惊慌,她说:“你不能!维克姆,那太可怕了!”
维克姆恶意更甚,他笑得残忍又凉薄:“我能!我为什么不能!达西赶走我,断了我全部的后路,让我只能成为一个穷军汉。如今一文不名,穷困潦倒,连娶妻都要受他操控!所以,乔治安娜,你要相信,我恨他,恨不得在班纳特面前,撕破他伪善的面具。”他压低声音,用只有乔治安娜能听见的声音,咬牙切齿地说。
乔治安娜吓得快哭了。
“当然,如果你愿意花钱消灾,我也能大方地不计较达西的所作所为。”
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大多数人心里都关着猛兽,一旦打破,就是底线的各种刷新,有点像破罐子破摔(捂脸)。
☆、威克姆被捕
维克姆心满意足——他不仅拿到了林肯顿子爵的货款、莉迪亚的嫁妆,还从乔治安娜手里敲诈了一笔巨款。
52书库推荐浏览: 人迹板桥霜